美美沾点酱油也按上了手印:“做我们这一行,也是有职业道德的,放心吧马哥。”按完手印把手指头上的酱油嘬干净了。
拿到现金和欠条欢天喜地,美美顿时心情好了很多。
“我能再问几个问题吗?”马千家说。
“问呗!不收钱。”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美美又伸出一条腿,脚尖绷紧了,在半空中弯两下:“歌舞女郎,”视线从欠条上移到他脸上,加重了“女郎”两个字,“夜巴黎和黄金艳遇两个夜场都有表演,马哥你提我,经理给你安排卡座还送酒,就这么好使!”拿了钱,马先生就是马哥了。
马千家不理会他的自我宣传,问道:“关藏是为了你挨打受伤的,是吗?”
美美眼珠子一转:“他自己不跑,怪我呀?”说完把欠条捂好了,“想管我要赔偿?那可不行,他自愿的!”
马千家笑了:“如果要追究从一开始就追究了,不会等到现在——包括他脖子上的伤。我尊重关藏的意愿。”
美美竖起两个大拇指:“马哥讲究人!”
“你对关藏,没有什么疑问吗?”
“我为啥要对钱有疑问?”
马千家点点头:“那就好。你们之前的事情关藏跟我说过,都不算愉快。这次之后,我可以请你不要再跟关藏来往了吗?毕竟你也受到了伤害。”
美美轻声一笑,“你是他爹啊?”
“我不是,但我看着他长大,他叫我一声马叔,算是半个父亲。”
“那也还不是爹,就算是爹你也跟我说不着这话。”美美漫不经心的,把那张欠条折了折,“你跟他说,别这么爱我,以后兜不住屎了我找谁去?”说完又看他笑,“要不咱俩谈谈价儿?”
马千家抓住了这个重点:“你只是要钱,对吗?”
“他人要是我的,那我还差钱儿吗?”美美托着腮帮子,肿着青黑的眼眶给他抛眼波,“你说呢马哥?”
马千家沉着脸,“你真的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像你们这种玩法,万一出现意外,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马哥你这话说的 ,我们这一行啥人没见过,再说了——”美美弹了下手里的欠条,亲了一下,“富贵险中求。”
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关藏回来了。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和咖啡,笑容满面。
“你拿到这边来,我屁/眼儿疼,坐不下!”美美喊。马千家不想再听,走过去接过咖啡,低声跟关藏说:“你得找时间跟我聊聊,必须!不然我要告诉你外公了!”
关藏歪歪头,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马千家说了一个“你——”把后面的话又吞回去了,“总之,我们得聊聊。”
“我们几乎每天都在聊,还以为马叔最理解我呢。”关藏帮他拿过大衣,轻声回答。马千家盯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沉默地关上了门。
到车里把车门锁好,马千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
“2013年10月26日,上午11点32分。旷课七天,情绪持续亢奋,室温第一次高达二十五度,并且见到了他口中的‘美美’,很意外,是个男性,非常年轻,年龄在20-25岁之间,职业是夜总会表演人员——反串表演。两人发生了性关系,并且关藏有——”他深吸了一口气,“有暴力行为。”
“我有理由相信,美美是导致关藏一系列行为反常的主因。是否进行干预,需要进一步的观察——监护人,马千家。”
打开手机,他翻找跟“关静园”的通话,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拨。最近的一通还是在几个月前,关藏刚进研究生院的时候。
第十一章
“马叔跟你说什么了?”
听关藏问,他展示那张欠条,问关藏:“我不算撒谎吧?”关藏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要是总这么干,我坚持不了几回。”他低头看膝盖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这里要是留疤,关藏,我就在你身上割一块肉下来。”
昨天晚上关藏不小心碰开了他膝盖上的纱布,他嘶了一声。关藏俯下身看他的神色,发现新大陆一般,抓遍他身上每一处伤口。他尖叫,疼得浑身发抖。叫声像利箭一样射出去,又从四面八方弹回来,穿透他的身体,让疼痛更加剧烈。
关藏用手掌揉压他的肚子,让他带伤的肚皮和内脏在双重的攻击之下近似痉挛似的颤动。
关藏对技巧一无所知,只是在他身上实现Yu望——他像一条被扔进油锅里的鱼,弹跳挣扎至死,煎熟了端上桌还在不甘心地张嘴喘气。
而食客吃完了扔下筷子,对他的味道表示赞美:“你真棒,美美。”
身体仿佛重新经历一次殴打,他疼得根本睡不着觉,一整夜都在呻吟、咒骂、喘着粗气,关藏却对此十分享受,不停地抚摸他的胸腹,笑着听他诅咒自己。
“你是施虐狂吗?”他问。
关藏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我认为不是。”
“我现在没空管你是不是,止痛药给我来两片。”
关藏立刻说,“不要吃,吃了不好。”他问怎么不好,关藏又不肯说了。
“操的。”他骂了一句,继续忍着痛,“你让我活活疼死。”
“别死,千万别死。”关藏轻轻地说,“我做什么可以让你不这么疼?”
他看了关藏半天,掀开了被子:“让我舒服。”
关藏像找到新玩法似的,沉迷于他因为愉悦而变化的表现。不得不说,这确实让他缓解了一些疼痛。
睡着后做了梦。梦见被人扔在坑底活埋,认识的那些人,兴高采烈地往他身上填土。一锹又一锹,看他的死状。
他叫不出来,憋醒了。正对上关藏枕在他胸口的脸,跟他说“早安”。让关藏站好,他爬起来照着肚子踹了一脚,再补上两拳:“我同意你做,没说事后不算账。”
关藏躺在地上笑,抓着他的脚踝:“美美,美美,我绝不让你走。”
“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走。”
吃完了饭,他躺倒在沙发上盖好罩毯。这条罩毯现在像他的第二层皮肤似的。关藏手伸进去,摸他的脚和小腿。
他睁开眼睛瞪,关藏立刻说:“我不弄痛你,我想给你舒服。”说完张嘴。
他默许了。
关藏摘下眼镜,把头钻进毯子。他便重新闭上眼睛,享受美妙的服务。
“学习能力真的好。”他说,得到夸奖,关藏更加卖力。
等他完事了,关藏把下巴上的唾液抹掉,用鼓胀的下身蹭他的大腿根。
他骂“cao你所有家属”。
关藏充耳不闻,解开了裤链,他伸手抓住在淤青上不管不顾磨蹭的东西,说:“你得让我爽,不然这玩意儿就给我嚼了吃。”
关藏想了一下,浑身轻颤:“美美总是让我更兴奋,这样不好。”看他要生气,又说,“我还在学习,但我会尽力。”
关藏起初仍记得他的要求,但很快就忘了。
他用尽脏话骂关藏,关藏听了一会儿,嬉笑着捂住了他的嘴。低下头去看他因此而怒视的眼睛,感受他堵在喉咙里的呜咽,喷在手掌边缘的粗重鼻息,或者因为太过粗暴而紧皱的眉头,积蓄的眼泪,关藏都看得十分激动。
手掌拿开,没等吸够氧气,关藏揪着他的头发吻上他的嘴。摸他的喉结,伤疤,摸完了上嘴去咬,活像个动物。
这个动物最后将体液留在他布满淤青的肚子上,像完成了一个仪式似的满足。他卯足了劲儿,甩了一耳光过去,关藏被他打偏了脸,头发都落下来挡住一边的眼睛,却依然嘻嘻地笑。
他扶着腰去厕所,看擦完的卫生纸,出去又把关藏打了一顿,打完真去看肛肠科了。
伤成这个德性没法见人,他赖上了关藏。讹马千家的一万二,关藏说了:“没关系,你留着。马叔可以报销。”他就心安理得的吃穿用度全让关藏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