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殷暮离得近,都能听见听筒里面对方的说话声。
“小宋,你没事儿吧?”
“怎么了?”
“没,就是看你最近都没来看曾小姐,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是护士长。
“没事,我等会儿就来。”
宋清乔挂了电话,殷暮也忽然想起来,他好像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医院了。
“我明明上周才去过,护士长又让我去。”宋清乔站起身来,准备出发去医院,被殷暮拉住了手。
殷暮的手有些抖,如果宋清乔去了医院他不可能不知道:“你上周……什么时候去的?”
“周末啊,我没跟你说么?”
上周周末,殷暮和宋清乔明明是在帮宋相以搬家,根本没有分开过。
“乔哥,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宋清乔敛笑,察觉到他的反常:“那难不成是上上周?”
上上周根本就还在P城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疯狂拖动时间线=)
再来一遍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第46章
有事,绝对有事!
“我和你一起去成吗?”殷暮试探般问道。
宋清乔拒绝得极为果断:“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儿,你怎么尽想往那儿钻。”
没辙了。好在殷暮上次去留了心眼儿,存了个护士长的电话。
过了大概俩小时,怎么着宋清乔也该到医院了。
“喂,护士长您好,我是宋清乔的朋友。”
“是是,我想问问您,他今儿去医院了么?”
“哦,这样啊,没事儿,就看他出门了老半天也没回来,还以为医院有什么事儿他赶过去了呢,打扰了,谢谢您。”
没有去,根本没有去。
宋清乔撒谎了,还是说,他自以为他去了?
这念头一萌生就跟疯狂吸人血的水蛭一样,汩汩长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知穗抱着熟睡的小星澈歪着脑袋看殷暮:“想他了?”
知穗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宋清乔匆匆忙忙走了,留在这里的殷暮倒像热锅蚂蚁一样急得打转。她只听明白了出现频率最高的“医院”这词儿,其他的他们说得都太快了,理解无能。
宋相以跟她说过,宋清乔的妈妈住在医院里,生了点病不能离开医院。所以她能勉强把事情联系起来,但不知道其中异常。
殷暮闷闷“嗯”一声,他并不想跟知穗说起这事,就算说了,也不一定能说明白。
“老婆,累死了。”宋相以回来就搂着知穗亲,稀得小星澈已经被放回卧室睡觉去了,不然得给他吓得一激灵,“我还没皱眉头呢你皱什么眉头。”
宋相以意指殷暮。
这事儿还是可以同他这当哥哥的讲讲。
“乔哥最近不大对劲儿。”殷暮说。
“你也发现了?”
?
“\'也\'?”
宋相以沉下脸,道:“既然连你都发现了,那证明他是真的有些不对头。”
“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殷暮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过年那阵儿,我就发觉了,只是没有说,更何况他这病本来就反反复复的,我以为你知道,看样子他还真是瞒着所有人的。”宋相以仿佛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殷暮听得一愣一愣,也没抓出个重点:“老师,您讲话直接点儿,别做这些没用的铺垫。”
“你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儿?”
叫您直接点儿讲您是听不明白咋的?
“今天医院那边儿来电话,说乔哥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看过曾小姐了,但是他自己说他上周末才去的,上周末我们在做什么你记得吧?”殷暮看向宋相以,实在有些无奈,“然后我跟他确定了一次,他又说可能是上上周,反正模糊得很,他不可能连自己什么时候去的医院都记不清。”
“确实没这可能。”
曾若雨对宋清乔的重要性,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而且就连我都记得,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曾小姐了。”殷暮等待宋相以给予个答复。
那人沉默了好一阵,一开口直接给殷暮吓得呆住,他说:“宋清乔的药,加了量。”
这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不论宋清乔怎么隐瞒,都不可能瞒得过朝夕相处的殷暮。他每天睡觉之前,确实还是老习惯,一片帕罗西汀。要是真如宋相以所说,药加了量,那只能是医生给开的,并且需要加量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病情比以前更严重。
可是,殷暮怎么会完全不知道这些事!什么时候去看的医生!?为什么要去看医生!?出了什么问题需要吃更多的药!?这些事,没一件是他能想通顺的。
那就只能回到最开始探究起。
“容我先捋捋。”殷暮现在有种他被宋清乔这块猪油蒙了心的感觉,“曾小姐出事那天,应该和小星澈出生是同一天。”
十二月到现在马上四月份,竟要追溯到那么久以前。
“他在曾小姐那儿呆了一个星期,回来之后第一次不对劲儿是况楠告诉我的。”
“况楠?”
“乔哥朋友。”
“稀奇,他怎么说。”
“说乔哥最近记性不太好,然后稿子还被编辑打回来改,对了,那天是小星澈满月,他也说他忘了。”一系列事件联系起来原来苗头早就有了,殷暮暗骂自己怎么就没早点注意到这事。
宋相以若有所思,头脑风暴一波:“后面放寒假的时候,你几号回的家?”
“20号上午。”
“宋清乔是21号回来的。”宋相以记得特别清楚是因为那天是小星澈四十天的日子,“所以在你走之后到他回家前有一段空白期,应该就是那时候他去看了医生。”
殷暮问道:“你怎么发现他药量增加了的?”
“有小孩儿之后晚上睡不踏实,出去抽根烟看见他在厨房吃药。”宋相以抿唇,“宋清乔有个坏毛病,吃药得喝很多水才咽得下去,当时都半夜两三点了,他可能也以为大家都睡了,才偷摸去厨房吃药的。”
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他刚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
宋相以并没有说错,之前宋清乔只吃一片药都得喝大半杯水,有时候还反胃得呕出来,可怜得很。
“半夜起来吃药。”
这句话说得殷暮心头一颤,头皮发麻。宋清乔的原则很简单,吃了药便睡觉,之前是因为殷暮知道,所以他不藏着掖着,后来瞒着殷暮,一直醒着直到后半夜殷暮睡沉了之后,才又爬起来吃药。就跟刚认识的时候一样,若不是被殷暮起夜喝水撞见,不知道还会瞒多久。
其实他也不是刻意在瞒,他只是有这么个习性,不想让他们知道罢了,再者说,吃的是治病的药又不是安眠药,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先吃了药也没太大用。
“这几个月……他几乎每天都在失眠!?”而每夜伴在一起睡觉的人,竟浑然不觉。
宋相以双手交握,有些局促:“总之,问题应该是出在陪曾若雨的那一个星期上,以及,他为什么不愿意去看曾若雨,或者说……”
“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殷暮和宋相以想得一样。
这种病症,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危机感陡然间出现,闹得人心慌。
殷暮赶紧给宋清乔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我们目前需要知道他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宋相以现在眉头皱得比殷暮紧,他一开始也是没太当回事儿,毕竟宋清乔大半夜起来吃药这惯性他早就知道,至于药加量这事儿,是他第二夜起来求证的时候才发现的。
宋清乔吞了三次,灌了三杯水。
事到如今,殷暮跟他讲了这一通之后,任谁都能意识得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不是学这个的吗?没什么思路?”宋相以刚想起来,殷暮是徐晃同学啊,未来的精神病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