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卿所说的话,就像把我比喻成了银子,丢掉了可惜,可是他还有更多的,也不在意我这么一块,可留着,没准儿以后还能用得上,那就等于废物利用了。
有的时候,银子真的很宝贵,比起任何东西,所以我可以是宝贵的,有的时候,我真的是废物,因为,银子多了也不过只能用铜臭来形容罢了。
自尊心不受伤是骗人的,不想把他们咬死也是骗人的,可真正没有骗人的,是我对他们的感情。
因为不曾有过在意,所以也不会受伤。
二王爷命令我穿了一件衣裳,随后带着我走出了房间,寒天卿也跟来了。
两人对冰王府的地形很了解,左转右折的,把我带进了一个阴暗的牢狱。
牢狱内静静地,阴森森的,看起来很可怖,可是很干净,到处都有着清冷的感觉。
二王爷拖着我进去,我不甘不愿的跟进去。
从铁栏中,映入我眼里的是一间间寒气逼人的屋子,没见牢狱里都有着 一个小柜子,柜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道具。
在我眼里,那是一个个行刑的道具。
我说:“这个地方,私藏牢狱……不犯法吗?”很难说清内心的感受,明明感觉到即将有着残酷的刑法在等待着我,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丝侥幸。
寒天卿回道:“这里是特别设置的监狱……在我的默许下。”
我沉默。难怪二人会对这里如此熟悉。
被二王爷拖着,我被拉进里面的一间牢房。
那里有着十字形的木架,我想那是捆绑人用的,不等二王爷示意,我就乖巧的走了上去,胳膊成“一”字的伸直,好方便二王爷捆绑。
我认为,我现在听话,一会儿就能少受点儿罪。
到底是少受罪,或者是多受罪,那个我是不知道的。
二王爷显示点燃油灯,才走到我面前用锁链捆绑住我,锁链碰撞的声响很大,每次只要轻轻我一动,它就会发出细碎的声响,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二王爷打开柜子,从中拿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很美,镶着美丽的蓝宝石,他打开刀鞘,剑身在晦暗的牢狱内发出耀眼且阴森的阵阵寒芒,我看着,心里颤抖着。
眼看着二王爷慢慢朝我走进,当他走到我面前,一只手猛然撕裂我的衣裳时,我心里“扑腾扑腾”的跳。
双脚扑簌簌地抖,这一抖锁链也频频发出声响。
二王爷看着我,冷笑:“怎么,怕了?”言语间露出阴森森的白牙,在阴暗的灯光下感觉就像是一尊恶魔。
这时,我有些懂了,为什么捆绑住我的不是体积小且耐用的麻绳,而是这锁链。
它可以清楚的把我赤裸裸的恐惧展现在眼前人的眼里,慢慢地,无助感爬满全身。
我抖了抖,锁链也跟着抖了抖,我干笑着,说道:“那个,您割了我一层皮,真的无所谓,可我怕的就是以后做的时候煞您的风景。”
如果没有这“叮当”的声响,可能我这句话更有说服力些,可是如今有了,也只能说我是怕了。
二王爷嗤笑:“这倒不怕,御医研制了秘药,可让腐烂掉的肌肤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只是……使用它的时候,你的肌肤就像是被灼烧一般的痛罢了,为了不让我往后临幸你的日子里扫兴,你乖乖的承受就行。”
我的衣裳被二王爷撕的差不多,眼看着刀子离我的身体越来越近,我大喊一声:“啊!”
二王爷抬眸:“我还没刮呢。”他淡然地说。
此刻他的刀子放在我胸前的一块青紫上,我说:“你,你那个刀子离我远点儿,那个不是吻痕。”
二王爷皱眉:“那是什么?”
我说:“那是跌倒时 一不小心撞上的。”
二王爷的刀子转了个地儿,我连忙说:“那也只撞上的。”
“那个是蚊子咬的!”“那个是跌在沼泽时不知道怎的撞上的!”“那个是沐浴时搓的!”“那个是你吻的!”“……”
二王爷的目光抬起,与我的双瞳对上,我对他干笑,他对我温和地笑。
他说:“你身上没皇兄的吻痕?”
我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又说:“你有权利不说实话,我自然也有权利惩罚你的欺瞒。”
我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在我反应过来前,刀子逼近了我的身,在我身上的青紫处痕痕地刮了下来。
那是种撕心裂肺的痛,痛的我连眼泪也掉不出来。
二王爷的力道用的不狠,也不清,至少没有真的把肉个割下来,可是让我佩服的是,二王爷竟然可以用一把利刃在我的每块青紫上刮出一层皮,然后,鲜红的血液从中而出。
我呻吟,我大叫,我求饶,最后,疼的我简直有了匍匐在二王爷的脚下,以求他原谅的冲动。
我可以说谎,我可以在十句里藏着九句的谎言,可唯一不会说谎的是,我怕疼。
很怕很怕,我把喉咙叫哑了,到了最后,我喊不出声,到了最后,我只有呆滞地看着刀子在我身上划过来划过去。
寒天卿眼睁睁地看着,没有阻止,眼中则是闪着嗜血的光芒。
二王爷滑动着手中的匕首,那俊美的面上表现出的是变态的占有欲。
他说:“你活该,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触目惊心的血液累累的自我体内流出,似乎要留干了一般,我想动,可是我动弹不得。
每一条神经都叫嚣着疼痛,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刃在我身上移动的顺序。
首先是上半身,然后是下半身,最后是背部……
一点一点的,心里被恐惧沾满,很疼,可是却疼不出习惯,每次有的,只有更多加深中的恐惧。
我后悔,我后悔跟寒天卿染上一层关系。既然没有办法保住我,又何必招惹我?这是我对寒天卿的怨。
可是,我永远不会说出,因为我知道,我如果说出来,换来的只会是更重的刑法。
我不知道这场刑罚是怎么过去的,我只是一次次的数着二王爷在我身上划出的刀子的次数。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是我知道刀子在我身上一共划了七十九下。
我不知道身上留了多少血,可是我知道身体已经无力了。
我不知道身体还留下了多少感觉细胞,可是我知道的每个细胞只叫嚣着疼与痛。
我没昏,疼的我昏不过去,可是我动不了,疼的我动不了。
锁链的声音几乎没再响起过,就是响了,我也是被动的摇晃了那么几下。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承受刑罚的,当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刀刃不再降临到我身上时,我游荡的神智、飘渺的精神,感觉着疼痛以外的神精都回了过来。
我说:“完了吗?”说出口的言语沙哑而低沉,不像是我的声音,很虚弱,就像是游离在废墟的灵魂。
二王爷神情复杂的看着我,说:“完了。”
我说:“我想咬死你。”
“在你的舌头上划下那么一刀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二王爷说。
闭上双眼,我不在说话。
二王爷给我松绑,身子无力的软到在地,地上湿湿的,传入鼻息中的是鲜血的味道,摸到的,还是有少许暖意的血液,我的血,还是有温度的。
我说:“我走不动了。”
“你是在奢望我来背你吗?”二王爷冷生问。
我摇摇头,从地上站起来,又倒下。“我不值得你来背,我不值得你来抱,我不值得你对我付出感情。”我对二王爷说。
寒天卿忽然插口,道:“同样的,他也不值得你爱,小玖儿,你要看清现实。”
寒天卿的话就像是平地惊雷,让二王爷瞬间错愕的张大了嘴,就连手中的匕首也应声掉落在地。
“小玖儿,你爱我?”二王爷不再叫我玖玖儿,又叫回了小玖儿。
我沉默不语。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二王爷,如果让他误解,能让我过上更好的日子,我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