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渐舞醉绫罗+番外(23)
等他放开了我,我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和天卿什么关系也没有。”我轻轻地说。
二王爷一愣,随即眼睛眯起,面色转绿了,“什么也没有?人家九五之尊,你叫的挺亲热啊?”
我眨眨眼,问:“你这是在吃醋吗?”
他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我脱开他的怀抱,四处打量着,不时能感觉到四周偷偷看向我,打量我的目光。
纷纷的意乱也不外乎于:“他就是落家二公子呢。”“真难看。”“好丑。”“二王爷怎么会看上他呢?”“还吻他了呢。”“是啊,估计他床上功夫很好”……
无视掉各式版样的流言蜚语,我环顾着燕迎楼的布局。
有半个操场一样大小的燕迎楼没摆满了酒席,这其实不算什么,只要稍微有点钱半个宴会也简单,可让我吓到的是这里有许多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而客人所带来的礼物更是惊人。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奸诈的商人笑吟吟地手拿各式各样的礼物送给一穿仆人装的老伯,老伯瞄了一眼,边让身旁的小童记录,自己则是拿着小童记好的纸卷一一念着:“秋山布行的蝶玉一枚、万剑山庄的残影剑一把、暗影山庄的天蚕衣一件、玉罗世界的万紫青梅、月王府的……”
念到这儿仆役打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跟小童悄悄话了几句,便黑着脸跑向冰将军那里,两人碎碎念了几句,冰将军冷寒的目光隔着重重人墙扫向二王爷,才和老伯说了几句话,老伯听后点点头,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念:“月王府的方形金块一枚”说到这儿,老伯顿了一下,又说:“大大的那种,缕空的那种……”
众哗然,纷纷道二王爷家财万贯。
我斜眼瞄了一眼二王爷,轻声道:“浪费。”
他又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随便坐在一张酒席上,道:“不浪费,不就是一个空心棺材而已。”他无所谓地说。
我握着酒壶的手一抖,把一壶好端端的美酒浪费了。
酒壶落地所发出的清脆掌声让所有人向这儿投以侧目,而最先走到这张酒席的人是寒天卿,随后冰将军、小王爷、岂织,大部分我认识的人全到齐了。
我弯身,想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碎片时寒天卿的手附在我的手上,制止了我。
“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是吧,冰将军?”寒天卿看向冰将军。
冰将军点头称是,便叫来侍女收拾。
二王爷火辣辣的目光笔直射向我和寒天卿碰触的双手上,我装似无意间把手从寒天卿的手里抽出来。
二王爷见状立马把我拉过去,道:“连个酒你都倒不好,你还有什么用处。”
寒天卿瞧了二王爷,笑说:“小玖儿,我这里不管什么时候都欢迎你。”
二王爷马上以着警告的目光看向我,阴森森地说:“玖玖儿,误入歧途就是不得好死了。”
寒,这二王爷连个名字也要较劲,从小玖儿变成玖玖儿。
寒天卿挑了挑眉,瞥了眼二王爷,对我道:“我会对你很好,会呵护你一辈子。”
二王爷把我拉坐在他的腿上,在我身上摸摸又捏捏,亲昵无比地在我耳边像是说着悄悄话,偏偏以着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也许一个人的一辈子只有短短数十分。”
我可以把这句话当作威胁吗?只要我投奔寒天卿的怀抱,二王爷便会在数十分内毒杀我。
这下所有人都静默下来了。
寒天卿的嘴角微微弯起,眼角弯出一抹笑容,看起来很是残酷,他说:“小玖儿,我会保护你直到永远。”
二王爷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以软绵绵地语气道:“玖玖儿,凡尘均有意外。”
而那个意外大部分都是人为的。
“而且,我不认为这世界上真的有‘一辈子’或者‘永远’这个词。”二王爷又说。
他这句话跟我心有戚戚焉,我也是如此这般认为。
坐在寒天卿身边的冰将军突兀地插进话来:“换句话说,这世界没有永远的喜欢、爱,更不会有永远的讨厌、恨,是否等到哪天一个路人甲也能变成所爱之人呢,二王爷?”冰将军的眼中充满了嘲讽,似乎对二王爷跟寒天卿的话题一直围绕在我身上而感到鄙视。
冰将军讽刺二王爷可能会爱上我。
二王爷静默了,他的身体变得很僵硬。
二王爷对我是什么感觉?恐怕他自己也觉得很疑惑吧,毕竟对我投了太多太多的注目,不过,那种注目大部分也是不希望自己还未丢弃的人弃自己而去的自尊而已。
我撇撇嘴,道:“冰将军说这种话,是否爱上了那个路人甲?”我微微一笑,两手食指放在颊上,形成一个可爱的样子。
冰将军一愣,道:“这世界上的丑人就是多作怪。”
此时侍女已重新上来一壶酒。
我道:“漂亮的酒壶里并不一定盛有甘甜的酒,相对的,难看的酒壶里并不一定盛有难喝的酒,光看外貌来判断,似乎有些肤浅了。”说到这儿,我又咯咯一笑。
冰将军看的我的目光更冷了,其中的寒芒让我颤抖了一下,直觉性地寻找庇佑。
“是吧,天……皇上?”我看着寒天卿道。
公然在他人面前对圣上称其字,恐怕要引人数以万计的闲言碎语,恃宠而骄的骂名更是不会少。
寒天卿微微一笑,道:“是。”
把我抱在身上的二王爷在我喊出那声“皇上”后,他的身体忽然不僵硬了,而且手还摸到我的腰狠狠地——掐。
防备不急,我“哎呦我的妈”一声,惨叫了出来。
第 15 章
冰将军脸上浮起一个虚伪的笑,称“是”,可身为将军的他并不乐意认输,他说:“不过,世界上还是有着不需要开酒壶就能看出酒质的好坏的,例如从酒壶周围会散发出恶心的酒臭味儿。例如,有些人就能从言行举止上看出他的腐朽,是吧,落公子?”
我干笑一声,这家伙明明是在讽刺我外表跟内在一样腐烂,还那么没形象的喊出“哎呦我的妈”这种话来。
我握住二王爷在我腰围上肆虐的手,浅笑道:“但是,不是很奇怪吗?冰将军竟然会认识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人,而且还如此细心的观察着那个人……或者说,您是看上那人的哪一点儿了?”我向冰将军抛了个媚眼。
像冰将军这种较认真的人,你越是调戏他,他离你越是远,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冰将军听到我的名字便退避三舍,让他说不出半点辱灭我的话来。
整个酒席都安静了下来,冰将军懒得理我了,寒天卿只是淡笑,而二王爷则是在我大腿上狠狠一掐,在我耳边小声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准勾引人了?”
我疼啊,我转头跟他龇牙咧嘴,他看准我的唇狠狠一咬,然后离开我的唇瓣,我一愣,舌头舔了舔唇瓣,腥甜的味道自舌尖扩散,我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二王爷,他一副儒雅的长相,可有时太过粗鲁。
我斜眼看了二王爷一眼,冷笑道:“好酸的味儿。”
二王爷的身子再度僵住了。
等我转过头看向冰将军时,他的面孔有点抽搐,半晌后,他说:“世间上看似恶心的东西总会让人觉得有突兀感,越怪异,对其投入的目光也就更是多,却很自然的让那种没见识的东西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受宠爱的,尘世间水仙花可不少。”
既然是东西又怎么会没有见识?更怎么会自以为是呢?他明明就是在说我就是那恶心的东西。
在我身后的二王爷忽然说:“冰将军,有句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冰将军这样说似乎很过分。”
我感觉脸上的血色瞬间自颊上抽离,空气变得有些沉闷。
二王爷骂谁也好,这句也把我给骂了进去,说我是他养的一条狗,只是一只动物,可有可无的玩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