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湉穿的女装,看起来就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不,苏湉本来就是十六岁。
季北眼神警告了一波,于是众人都闭上了想要提问的嘴。
喻汐经过,看着刑侦队奇怪的氛围,又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苏湉,再看了一眼苏湉旁边的季北:“季北,你找到当诱饵的人了?”
她看着季北,满脸都是疑惑:“你去哪抓了个小男孩来给你当苦力,不会强迫别人了吧?”
喻汐看了这么多人体结构,自然不会看不出来面前的是个男孩子的骨架。
然而喻汐的话却让众人非常惊讶:“这是男的?”
江安最为惊讶:“嫂子是男的?!”
“他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一个干净的声音响起来,声音很中性,但是稍微打扮一下,至少第一眼看上去不会觉得是男孩子,而是女孩子。
“哦——自愿。”喻汐拖长了那个“哦”音,眼神在季北的身上扫了一圈。
她的季大队长的性向,她是知道的,整个行政队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但是喻汐显然不是那种喜欢把别人的性取向拿出来跟人聊天的人,她看了苏湉一眼:“可以,很像女孩子。”
季北一直听着众人嘁嘁喳喳,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把手里的档案往桌上一摔:“你们以为你们是在逛动物园啊?能不能走心一点,我们要破案,破案!”
众人停止了对苏湉的讨论,转而讨论潘倩倩的案件,转折自然,一点都不生硬。
苏湉对此瞠目结舌,季北把他扯到自己旁边来,不至于站在中间跟个被看的猴儿一样。
“所以到时候我就在淮南路这边晃,直到我被抓走?”苏湉听了一遍计划,
“我们会给你配一个微型通讯器,上面有定位,你不用担心。”江安说,“不过也不要晃来晃去,你就自然地走过去就好了,不要紧张。”
说的很轻松,但是实际上做起来苏湉总是想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
季北的车谨慎地跟在苏湉后面,看着苏湉背着个包,像偷东西的小贼一样,不停地东看西看。
“苏湉。”
突然听到季北的声音,苏湉吓得立马站直了身体:“什……什么事?”
“你不要搞得跟做贼一样好吗,你当时被我抓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啊。”季北无奈道。
“被你抓……的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啊……”苏湉说起话来有点磕巴。
季北一步一步引导他,就像教小孩子走路:“你就当做你现在是在散步,不要到处看,注意车!苏湉……”季北有点累。
“你叫我不要到处看的……”苏湉委屈的不行。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啊。”季北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听起来温柔,“别到时候犯人没抓到,你自己出点事情。”
苏湉其实倒不是真的紧张,他是故意的。
听到季北吼了他一句就故意委屈的不行,然后季北果然换了语气。
他嘴角勾了勾,脚步轻快,朝着前面走去。
为了勾引凶手,他这几天都要不停地从这条路经过,然后装作去读书的样子。
因为不确定犯人到底会对哪个中学的人下手,季北他们借了一套五中的高中生校服给苏湉穿。
犯人选取受害者看起来像是毫无章法的,但是实际上只有一三五这三所学校的人有几率经过淮南路。
另外两所学校不在市区,学校有强制住校的要求。
反正先按照共同特点来,女高中生,一个人走,经过淮南路。
前两天都没有什么情况发生,钓鱼总是要耐心的。
第三天,苏湉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有的时候,直觉总是很准的,他刚走过一条监控盲区的小巷,就被一个人拿帕子捂住了嘴巴。
就是一般的帕子,没有加其他化学物质的帕子。
苏湉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顶在自己屁股上。
“来了。”他没有出声,任这个人把他带走。
这条路不仅是监控盲区,他们车也开不进来,季北他们只能在小巷子的出口端等他。
很快季北发现追踪器上面显示苏湉的小红点偏离了预定路线,季北很快下达了命令:“鱼已上钩。”
等待多时的刑侦队立刻驱车跟上。
苏湉被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
他转头看着带着他来的人,却只看到了一个黑布蒙着脑袋的男人。
男人手里拿着刀,威胁他不准乱动,还把那张帕子塞进了他的嘴里,防止他乱叫。
苏湉老老实实地坐着,让男人把他的手脚捆起来。
他看到绳子上面沾有血迹,猜测这应该是杀害余秋的时候用的绳子。
像是在等待吉时一样,男人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坐在一旁发愣。
工厂里面看不见外面的天气,但是苏湉却很奇怪,为什么这次是在工厂里面。
这个废弃工厂是没有人会发现尸体的,之前三个发现尸体的地点都是有人活动的,而这里,苏湉并不觉得会有什么人会经过。
居民楼,河边,公园,工厂。
四个地点,直觉告诉苏湉,还差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季北他们还没有来找他。
什么效率啊,他们不会是跟丢了吧,苏湉心想。
然而并不是跟丢,季北他们已经在工厂外面,随时准备冲进去了。
凶手的作案时间是固定的,凌晨两点至五点。
按照先前的三起案子,苏湉在今天应该是安全的,他们要在外面观望。
众人在外面等着季北的命令。
到了晚上十点,耳机里突然出现了声音。
“小妹妹,死之前我会让你爽一爽的,嘿嘿嘿。”
男人的话语虽然很猥琐,但是季北能听出来,这是凶手的声音。
“呜呜呜。”苏湉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声音。
“不要紧张,一下就好了。”男人掏出了他摩挲多时的假阳.具,是的,男人到达工厂的时间是晚上七点,现在是晚上十点,他摸了三个小时的假阳.具。
假阳.具带着男人的温度,戳着苏湉的脸。
耳机里似乎传来了刀刃割破布料的声音,之前的凶手也是这样,把受害者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割破。
季北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跟着他过去。
突然耳机里传来了青年近乎嘶吼的声音:“你怎么可以是个男的!!!”
“糟了。”季北立马带人冲了进去,看着浑身赤裸的苏湉和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
苏湉身上被踢了一脚,在白皙的皮肤上脚印很是明显。
男人似乎已经疯癫了,他不停的说:“你不是男的,你不是男的,你不可以是男的……”
突然,男人举起刀,朝着苏湉冲过来,他还没接近苏湉,就被季北放倒在地。
季北反剪他的手,拿手铐铐起来,沉声说:“你有重大嫌疑,我们将对你实施逮捕。”
苏湉一看男人对他没威胁了,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衣服,他“呜呜”两声,季北拿下他嘴里的帕子,苏湉马上就开口了:“季北,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差一个!”
“什么差一个?!”季北没听明白苏湉的意思。
“还有一个死者,你没有找到。”苏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水土木金,差一个火!”
“这段时间还有没有失踪的女学生?!”季北抓着江安的领子吼道。
他们警察局并没有收到失踪的报案!
凶手被押回了警局,他之前一直说“你不是男的”,后来又变成了“媛媛对不起”,什么“我不能救你了”,在季北看来,这个人已经疯了。
他没有亲口承认他做的事情,但是证据确凿,他们在工厂找到了那跟沾有余秋血液的绳子,提取DNA之后,喻汐点了点头:“绳子上的花纹和余秋身上的勒痕吻合,DNA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同样,还有和在公园垃圾桶找出来的沾有潘倩倩DNA的假阳.具一模一样的假阳.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