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教你种白杨(52)
全班睁大了眼睛看着孙老师:“……都、都不会”
孙老师:“……”突然放弃希望。
一节课下来孙老师只讲完了选择题。
嘱咐完大家下节课还要记得带卷子之后,那失魂落魄地离开的背影大家看的都有些不忍。
徐嘉忆不知道第几次拿着面巾纸蹭了一把鼻涕,鼻尖都变红了。
魏杨在低头帮他捡从椅子上滑落下去的衣服:“感冒了?吃药了吗?”
“还没,我早上……”一句话没说完,徐嘉忆转头又打了个喷嚏。
魏杨离得近,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哭笑不得:“都感冒了还不吃药,是宿舍里没药了吗?”
“怎么可能。”徐嘉忆夹着鼻音回答,自己也无奈地笑了:“早上怕迟到嘛,昨天我们班这个化学成绩都这样了,我再被孙老师抓包可能就要被叫去办公室单独喝茶了。”
“要不你去找老罗请个假?”
“不用吧?”徐嘉忆想了想:“应该睡一会就好了。”
突然一只手摸上了他的额头,魏杨的手背带点温度,感受一会温度说道:“没发烧啊,怎么人就已经傻了?”
徐嘉忆眯着眼看他:“.............”
魏杨笑着把手缩回来,单手支在桌上沉吟道:“药店就在体育馆附近,跑过去应该能在上课之前回来。”
“嗯。”徐嘉忆又闷闷地擦了一下鼻子:“等一下我...........”
椅子吱呀一声被推开,魏杨突然站了起来,俯视着徐嘉忆:“你有对什么药过敏吗?”
啊?为什么问这个,徐嘉忆头有些晕,愣愣地回答:“没,你要去干什么?”
得到答案的魏杨披上外衣往外走:“下节课是语文课,你这边等,我一会就回来了。”
徐嘉忆还是摸不着头脑,看着这人头也不回地跑了:“魏杨——”
人已经从教室后面出去了,连唐锐凯听见声音都转了过来,看见魏杨消散在后门,不解地问徐嘉忆:“还有课呢,他要去哪里?”
“不知道............”徐嘉忆捂着鼻子又打了个喷嚏。
唐锐凯猝不及待也被吓了一跳,吓得东北口音都出来了:“哎哟妈耶哟,我滴亲娘耶,这打喷嚏的架势,天雷勾地火似的。”
徐嘉忆:“……”
语文老师是踏着上课铃声走进来的。
全班都在座位上,一走进教室就能见魏杨的位置是空着的,却很是习以为常地走上讲台开始准备上课。
年段里的数学组、物理组等组别的老师们天天排着队抢这棵苗子,魏杨有时候请假一下午都是为了去参加各种竞赛。
开始还有老师问他的行踪,结果一问同学们,答案全是去参加理科竞赛,搞的语文老师特无言以对:“怎么没有一次大家能骗骗我,魏杨参加的是全国作文大赛呢?”
全班哈哈大笑。
但魏杨回来得也很快,他从后门悄悄进来,轻声关上教室后门,并不打扰老师上课。
坐下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浓厚的寒意,把拉到下巴的衣服拉开了,外面确实太冷了,他一个不怎么怕冷的人都感觉有点冻着了。
徐嘉忆把书立起来,怕感冒传染给他,捂着嘴巴悄悄问:“你去做什么了?”
“拿药啊。”魏杨把踹在校服大口袋里的药盒拿了出来,笑着眨了眨眼睛。
“你……”徐嘉忆愣了一下,喃喃道:“也没那么着急,午饭时候我再去拿药就好了。”
“再跑一趟,你不怕冷吗?”魏杨把药盒拆开:“上次看见你借给曲采薇的感冒药就是这个牌子的。”
上次曲采薇感冒了,也是徐嘉忆正好包里揣着药,直接给了她。
崭新的药盒子就放在桌面上,魏杨左手还在揉搓冻僵的鼻子,右手正在翻开语文课本,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在讲古诗文,黑板上大大小小列了好多考点。
“哎,同桌。”徐嘉忆看着那盒药,轻轻叫了魏杨一声。
“干嘛?”魏杨笑着斜睨他,手中的课本正好翻到老师讲的那一页。
徐嘉忆笑了笑,声音里还是带着浓重的鼻音:
“过分帅气也是违法的。”
魏杨挑眉笑道:“那当然,本人每天都是如此的魅力无穷。”
徐嘉忆面无表情,很想收回刚刚的话:“……”
这人就不能夸,不值得夸。
人间不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不动不摇坐如钟,走如一阵风。”——屠洪刚《中国功夫》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梁启超《少年中国说》
第26章 第 26 章
感冒药向来就是药性感人,徐嘉忆就着热水吃了药,没有一会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这一睡就是睡到了老罗的课。
老罗提前来的教室,路过徐嘉忆身边的时候看见他整个人都快包成一个球了,直接问一旁写作业的魏杨怎么了。
魏杨微微压低了声音道:“老师,徐嘉忆他感冒了,第一节 课我就叫他去请假了,但是他不肯,说要在教室听课,怕落下课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支着下巴的唐锐凯听完了魏杨的甜言蜜语,面无表情地想。
没想到老罗居然也信了,欣慰道:“那也别太累了,等会徐嘉忆要是醒了,直接让他找我开假条吧。”
“好的,老师。”魏杨乖巧应着。
老罗点点头,背着手又走了,唐锐凯背着老罗默默给魏杨比了一个大拇指,魏杨摆手表示不敢当不敢当。
上课铃声响了,老罗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注意这里,唐锐凯赶紧转了回去准备听课。
徐嘉忆还是没有醒过来,呼吸声仔细听着有些沉重,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显得皮肤更白了,时不时半梦半醒地吸一吸被堵塞的鼻子,倒是有点可怜。
大概实在是太难受了,老罗讲到一半的时候,徐嘉忆迷蒙着睁开眼,正好对上魏杨转过来的目光。
两人正经地对视了一下,没一会就都无声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东西,趴着的这个角度更是能看见魏杨笑出来的两颗虎牙。
都是什么傻瓜联盟?
徐嘉忆笑着坐了起来,脖子上是捂出来的一层薄薄的汗珠,眼睛上的睫毛都缠在了一起。
“这么捂着会不会太热了?”魏杨蹙眉,悄声问道。
徐嘉忆擦了一下脖子的汗:“没,说了你可能不太信,我是被冷醒的。”
“还没觉得好点吗?”
“唔............”徐嘉忆斟酌道:“应该是还没那么快的,吃完药也才两节课过去。”
“嗯。”魏杨点点头没说什么,手里接着抄黑板上的笔记:“等会我把这节课的笔记都放在桌上,你直接拿来抄吧。”
“行。”徐嘉忆努力清醒了一下混沌的脑子,真心实意地调侃:“同桌即使是后脑勺也是惊人的帅气。”
魏杨笑着抄笔记:“马屁精,孤立你。”
“去食堂,不叫你。期末考,都抄你。”不知道什么又趴到桌上的徐嘉忆闷闷地回击他。
“幼稚,睡你的去。”
徐嘉忆把头埋进手臂里笑了一下,感觉自己自从跟这人同桌以后确实是越来越幼稚了。
一阵潮水般的困意又涌了上来,扛不住老罗上面那催眠一般的三角函数题讲解,耳边是魏杨写笔记时候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响,徐嘉忆又昏沉地睡着了。
一旁的魏杨看了他一眼,苍白的指尖从衣服里露出来,脖子都快缩进衣服里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冷。
转了转手中的笔,魏杨伸出手把挂在椅子上的外衣轻轻给徐嘉忆披上了。
梦里有很多细碎而混沌的片段,做梦时像下了一场无边无际的雨。
等梦醒来以后就好像雨后晴天,只余新空气,什么痕迹也都被雨水冲刷掉了。
“嘉忆,徐嘉忆,快醒醒,起来参加期末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