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男神的白月光魂穿了!【CP完结+番外】(35)
这是一根很普通的发簪,或者说就是根比较光滑的小木棍,因为用的时间太久,还泛着油光。
“你就用……这种东西?”阿秋用两根手指捏住,嫌弃地甩了甩,斜乜着苏霞,“小土包子,你知道城里的女人都用什么吗?”
“不知道!”苏霞气冲冲道,“有本事,你变出来给我看看啊!”
接下来的剧情,是阿秋将那根发簪变得消失不见,然后嬉皮笑脸告诉苏霞城里的女人都披着头发。苏霞大怒,狠狠踹了阿秋一脚。
这里原计划是分开拍摄,但由于顾怀有点魔术功底,所以就省去了后期剪辑,直接由他亲身上阵。
说起顾怀会变魔术这件事,其实我也知道的,他跟我吹嘘过。据说他当年颠沛流离的时候,有段时间就靠在酒吧给人变魔术为生,人气十分火爆,还有人指名要包养他——我对此深表怀疑。顾怀这家伙性格这样恶劣,连我这个鬼都天天给气个半死。究竟是什么人那么想不开,难道是个受虐狂?
“喏,看好了。”阿秋挽起袖子,露出两节白净的手腕,他拿着发簪朝左边晃,苏霞的眼珠也跟着朝左转,他又朝右晃,苏霞——苏霞大怒,正要开口,眼前却突然一花。
阿秋抖了抖手指,在他指间,那枚粗糙丑陋的发簪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鲜艳的美丽缎带。
苏霞睁大了眼睛。
“会不会用?”阿秋笑嘻嘻看着苏霞,慢慢靠近。眼神有些狡黠,有些轻佻,有些玩世不恭,还有点可能连他本人都未曾察觉的心动:“要不要……我替你戴?”
苏霞如梦初醒,狠狠踹了阿秋一脚,飞快跑掉了。
“cut!”
葛韵又走了回来,极不信任地看看顾怀,又看看陈子旭,撅起小嘴嘟囔:“这次又不提前告诉我!”
“哈哈,这次是我的错。”顾怀笑道,“刚才忽然觉得这样很合适,就这么演了。”
其实他没有必要道歉,表演本就不是完全按照剧本,剧本也不可能完全覆盖演员的表演。任何影视作品在拍摄的过程中,都需要演员的自由发挥,有些片段甚至能因演员的灵光一现而成为经典。
(顺带一提,我演戏的时候,自由发挥的地方也有一些,只是都被后期剪辑掉了,非常可惜地失去了跟观众见面的机会。不然,说不定我早就走红,也能得个什么天才演员之类的名头呢。)
陈子旭对顾怀方才的表演十分认可,甚至表示这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于是跟编剧商量了一下,当场对剧本展开修改。
然后,顾怀与葛韵又重新拍了一遍改动后的版本。其间陈子旭对几个镜头不满意,就继续拍。
拍戏其实就是很多的重复与枯燥的劳动,一开始可能还新鲜,但时间久了谁都会腻歪。我之前只拍过电视剧,没想到电影更烦人,每次表演还都得有点不同。
这个时候,顾怀的表现就特别令人惊讶了。他的表演并没有问题,但葛韵作为新人,虽然灵性有余,但经验不足,尤其是对镜头语言要求极高的电影,所以就只得不断重来。
在这种情况下,顾怀居然一点都没有不耐烦,每次的表演都是那样情绪饱满,充满热情,不时有令人拍案叫绝的精彩表现,甚至有余力在拍戏的间歇安慰鼓励葛韵——我看着看着,心头那种奇异的感觉越来越浓,几乎到达让我无法忽略的程度。
这种感觉,在拍另一场戏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第34章 懂了,就会痛了
这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天公不作美,下起了蒙蒙细雨。陈子旭看看天,当机立断决定将女主角死的那段戏提到前面来拍(大概是为了省下之后人造雨的钱)。
按照正常的拍摄计划,这种对演员情感流露要求很高的戏都会放在后面拍。陈导生了一张这么国际范的脸,内心居然如此抠门,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国血统遗传给他的。
现在正值夏末,暑气尚未散尽。但所谓一层秋雨一层凉,小雨一下,小风一吹还真有点冷。我虽然感觉不到,但却看到片场不少人都加了衣服。
这种天气里拍戏,可千万别让我的身体着凉。我有点担心葛韵拍不好影响顾怀,可再一细看剧本,不由放了心——葛韵全程都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坚持不动就行了,基本只需要顾怀一个人表演。
可没想到,我放心放得太早了。
这段剧情是苏霞在阿秋祈雨时遭遇意外身亡。阿秋终于表露出自己的爱意,旋即便痛失所爱,在大雨中抱着爱人尸首静坐一夜。从此,阿秋从一个小混混成为真正的“雨师”,继承了苏霞的遗志,日以继夜地开凿沟渠,为瞌睡村引水。
顾怀的情绪、台词、动作都没有问题,我却一直心烦意乱,无法投入。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最后一幕。
“你问过我为什么要送你这条缎带,我现在认真告诉你……”阿秋轻柔地为苏霞解下缎带,长发瀑布般散落肩头,他微笑着亲吻她的额头,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轻轻落入发间,“因为我那时心里想,这个女人披着头发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除了我,谁都不给看。”
说完这句编剧刚加的台词,这段戏就该落幕。可陈子旭迟迟不喊卡。顾怀便继续抱着葛韵落泪。
我心里不由更加烦躁起来,也没有心思去欣赏顾怀的表演。
不,准确来说,这一整段堪称全剧情感高潮的表演,我都没怎么看。
我只是一直在观察顾怀。
我怀疑他对葛韵动心了。
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的语言,都明晃晃地证明着这一点。
但是,怎么可能呢?
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可顾怀此时看葛韵的神情,分明是爱了很久很久,是绝望的求而不得。
这段戏终于拍完,片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纷纷收工。我却心事重重。
晚上,回到酒店,顾怀先跟冷枫打了声招呼——冷枫那边似乎还没有什么进展——然后就赶紧去洗了个热水澡。
这回,我没有跟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到看顾怀洗澡,就莫名觉得有点……咳,我还是继续想心事比较好。
顾怀洗得异常的快,可能是因为没有我监督,在护肤上偷了懒。他穿着我的浴袍,懒洋洋擦起了头发——对了,我的头发长势喜人,上次接发效果显著极了,如今已经接近我出车祸之前的长度。
看到顾怀笑着看我,我心里一虚,赶紧继续装作专心检查自己头发的样子。
“安非,今天我演得好不好?”
我撇撇嘴:“你自己加的那段戏真俗套!什么缎带呀,现在的小姑娘才不吃这招,太土了!”
“是吗?可我觉得某个人看得好像特别开心啊。”
“陈子旭吗?”我想了想,“别说,他长了一张老外脸,可确实挺土的呢!”
顾怀“噗嗤”一乐,在我身边坐下。我赶紧朝旁边滑过去一点,最后干脆躲到靠枕上。
“离我那么远,怕我吃了你啊。”顾怀笑。
我没理他。自顾自想了半天,最后犹犹豫豫地将横亘在我心里大半天的问题问了出来:“顾怀,我们也认识挺久了。但我还不知道,你……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啊?”
“哇,安非,你是个天才吧!”顾怀惊讶道,“你找人把我调查了个底掉,结果连我性向都不知道?你找的什么人,根本就是在糊弄你,一定得让他们退钱。”
我脸一红。三年前找人调查他的事情,我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呢。
“你之前又没跟人交往过,我怎么知道。”我嘟囔,“还有那个葛韵,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她?”
顾怀看着我,意味深长:“如果我说是呢?”
“那可不行!”我激烈反对,“你离她远一点!也不许亲她!”
“得了吧,还‘不许亲她’,别告诉我你初吻还在啊。”顾怀做了个夸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