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楼下住进来一个少爷【CP完结+番外】(34)
是个男生。
你以为同性恋这么好当的吗?我发现你真是从小到大就围着我……
他不知想到什么,意义不明地冷笑一声。
我和你不一样。
我认真看着他。
我会一直喜欢他。
就他了。
我心底也有个声音如是说道。
第二天我被我爸送去了郊区的私立学校。
临走前我哀求大姐,替我打听一个人。
大姐叹口气,算是应下了。
林安毕业那天我偷偷翻出学校,走了好大段路总算看到了公交车站。
我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来到熟悉的校门前。
今日毕业典礼,学校对外开放,我豪不费劲来到他的教室。
教室里空无一人,毕业生全都在大礼堂等着领取证书。
我一张张桌子的找,最后在窗边倒数第二排的抽屉里,看见了那个默念许久的名字。
我仔细地把信封塞进他的课本,又急匆匆地赶去看他的毕业典礼。
我以为那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我爸后几年释怀了不少,一次吃饭还嘲讽我,想要又不去找。
我无奈地笑笑,告诉他不是一回事。
大哥迟迟不肯回家,据说在外头混得风生水起的,我知道老爸让大姐暗搓搓帮过他,却都被拒绝了。
只有我还是一成不变的,抱着那点不可成真的心思,一点点匍匐前进着。
大学我收拾妥当决定出国留学,临走前我接过我爸的一份合同,是份财产转让权。
虽然只有一小部分,却也足以让人许多人垂涎。
我哥为这事回了趟家,他还是那么出众夺目,但脸上的沧桑却是不可掩饰的。
这次谈判俩人没有像之前那样砸杯子大骂的,书房出奇的安静。
我站在外头听不见里边的情况。
许久,我大哥开了门,他手臂搭着一件外套,挑着眉看我,难看的表情暗示着这回谈判的结果。
他盯着我,蓦地讥笑一声。
我没出声,也没追上去,我知道有些东西从这天起变得不一样了。
老爸还坐在书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文件。
“新入股的保险公司,今天面试我也去了,有个小孩挺逗的。” 他手指敲着桌面,突兀道。
我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好,坐下来陪着他。
“那小孩叫李安吧……还是林安,学历还行,就是说起擅长什么……”
我心头一凛。
我爸没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继续道:“他说他擅长踩单车,这不逗我们玩吗?我们是保险公司又不是快递公司……”
我猛地站起身,老头子不明所以地盯着我。
……哪个林?哪个安?
我听见自己略带克制着激动的嗓音,心底一阵情绪翻涌来翻涌去,迟迟停息不得。
许久,我问我爸,
爸,辰安给我吧。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向他提要求。
而他理所当然地没有答应。
我屁颠屁颠地滚去了国外。
所以说,这事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回国后我在老城区“偶遇”他。
又“命中注定”般的,喜滋滋买了他楼下的老房子。
你看,我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有次我带着林安回家吃饭,我爸和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忙前忙后的男人。
你做过饭给他吃吗? 我爸问我。
我想了想,做过的。
怪不得他不让你做了。
……
我儿子什么样我清楚。 他最后也只是笑笑。
“好好珍惜。”
“嗯。”
家里人总说我有些愚钝,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不然怎么傻兮兮地被大哥连哄带骗了这么多年。
林安也总说我傻,可那又怎么样呢?
毕竟傻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好吧?
第24章 番外:我可能喜欢你
杨寰从小学到高中,一直以父母所期待的样子活着,也就是众人俗称的“别人家的孩子”。
小学操场上有一大片沙池。
头一天报道时,母亲牵着他的手,严肃地告诉他:沙池里全是细菌,你要乖。
后来杨寰仔细回忆过,发现他怎么也数不清家里大人口中的训教。
父母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要乖。
到后面年纪增长,还是一成不变。
杨寰觉得理当如此,毕竟人有三孝。
他渐渐活成他人羡慕嫉妒恨形象的同时,也变得有些迷茫。
我想要什么?
高中那年身边的同龄人或多或少有着叛逆心理,有些男生甚至引以为傲,徒作聊天的话头。
杨寰却没有叛逆期,只在那年蓦然问自己:
我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答案教科书中是寻不到的,于是只能匿迹在他心底。
他从小到大都没远离安排二字,成绩是安排好的,人设是安排好的,就连将来的规划,母亲也是告诉他,家里会替他打理好一切。
“妈,我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
尚且年幼的杨寰曾这么问过。
杨母正在沏茶,她将茶叶一点点都沥干,也没有回头,
“你们都一样。”
“不一样的只有成绩。”
旁人觉得他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他们不一样,下意识将他隔在人群中,恰似一个异类。
到最后,他居然真的变成了一个异类。
高考的滑档是家里人都始料不及的,杨寰自己倒无所谓,只是瞧见家人那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心里油生出
一种情绪,兴奋,隐约又带着一丝好奇。
他一直太过按部就班,以至于这一点点的“不合理”都令他新奇无比。
最要命的还是他的性向。
一次意外点进的网站,注定让他和常人背道而驰,走上了另一侧的道路。
至今他都解释不清其中原因,索性最后全归结为那迟到的叛逆期。
他怀揣着这样兴奋不已的新鲜感,到异地上了大学,远离父母。
大学生活不再如高中那番无趣乏味,形形色色的人,林林总总的事加在一起,等同于一个新世界。
哪怕脱离前身,杨寰还是下意识戴起自己名为优秀的面具,却又在这一遮挡下,小心翼翼又欣喜地触碰着一些未接触过的事物,包括自己从未有过的另一面。
杨寰认识了许多人,也遇着许多事。
他本来觉得自己是最奇怪的,却低估了堪称小社会的校园。
那是一年冬天,气温冷得随时给人一种置身冰窟的错觉,连呼出的呼吸仿佛都会结上一层霜。
他下了晚课,急匆匆地赶回宿舍,走到宿舍楼下,却看见一对男女站在大门旁。
这会路上没几个人,他放慢了脚步,生怕打扰到这对“小情侣”。
结果待他走近一看,发现说是秀恩爱,这场面更像是单方面的争执。
男生背对着他,只露出一个后脑勺,他冲女生道了什么,随即摇了摇头便要走。
那女孩马上急了,伸手拽住男生的胳膊。
男生脚步一滞,微微侧身。
杨寰注意到女孩手里攥紧的信封,心中了然。
这时那个男生蓦地回了头,同杨寰的视线直直地撞上。
杨寰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看。
男生戴着浅灰色的围巾,大半张脸几乎都要藏进去,露出个微微发红的鼻尖,以及一双眉眼。
对方只是瞥了杨寰一眼,又转回身子。
女生这下也注意到了杨寰这个人型道具,有些羞赧地攥紧男生的胳膊。
不知怎么的,杨寰脑海里浮现那人淡淡的神情,下意识上前,扒拉开俩人。
女生有些生气道:“你干什么?”
杨寰挑了挑眉:“他是我舍友,他都拒绝你了,你还要死缠烂打啊?”
换做平日,杨寰是绝不会向女生说这种话,此刻他跟中邪一样,心底涌出的新鲜感,挡也挡不住,又令他雀跃。
女孩子到底脸皮薄,把信纸往男生身上一塞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