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番外(76)
“我难受,你喂我。”袁星然耍赖道。
谢童:“……”他本来想拒绝,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认命的把药丢进他嘴里,特别无奈地笑骂了句,“幼稚。”
另一边最近刚刚收到打击的温水无缘无故被迫吃了一嘴巴狗粮,简直堪比受伤的心口上被人洒了把盐巴,尤其是在看见袁星然那挑衅的目光后,脸更黑了。
“我以为你出国了,还没走?”袁星然问。
温水云淡风轻地说:“十分钟前的飞机,我溜了。”
袁星然挑着眉问:“溜到医院来?”
“没,被人找过来了,所以进来躲躲,结果正好看到你们。”
谢童闻言,看着他一身全副武装的模样,也忍不住叹道富二代不好做,他不禁想起秋正扬,“你是回来找秋正扬的?”
听到日思夜想的名字,温水表情一下就变了,他哑着嗓子道:“他爸妈把他带出省了,电话也换了,我找不到他。”他握紧拳头,咬着牙道,“我就想和他道个别……”
前些次见面,温水从来都是一副傲气的模样,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乎,比袁星然还漫不经心。谢童见他这副模样,也许是因为身处同一个环境,他心里竟是感到有些难受。
“你两在一起了?”温水突然问道。
袁星然嗯哼一声,空着的那只手搂过谢童,“谢谢祝福,我两肯定能好一辈子,你不用忠告什么,我跟你两不一样,有月老红线护着。”
“……”
温水哼道:“关我屁事。”
袁星然松开谢童,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还能真被你爸妈困死一辈子么?”
温水抬眼看他,袁星然撑着下巴说,“打架那会可没见你这么孬。”
温水看了他半晌,忽然冷笑一声,“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非得把我送出国么?”
谢童试探道:“为了不让你见到秋正扬?”
“这只是一部分,”温水说,“他们觉得我有病,决定把我送去做治疗,我前两天查了下,那所谓的治疗好像就是电击。”
谢童倒吸一口冷气,浑身血液都被这话冻结,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认为同性恋是病这种事情,其实早期国内也是有的,但事实上这和男生喜欢女生一样,只是人天生的性取向。
这怎么会是病、这怎么能治疗呢?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袁星然眯起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听见他若有所思地说:“听起来迷信中带着一丝科学,那你到时候记得护着点脑子,可别被电成傻子了。”
温水扯着嘴角,声音含着冰碴子,“他们一天弄不死我,我这‘病’就甭想好。”
谢童硬是从他话里听出一丝狠戾。
富二代不好当,尤其是在被父母时刻监视着的富二代。
温水没呆多久,就被一群长的高大威猛,跟电视剧里的豪门保镖一样的男人找到,对方一口一个少爷,温水直接恶狠狠的让他们闭嘴,继而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给谢童。
“这几年我估摸着是回不来了,如果你联系到他,帮我交给他。”温水说,“我就算只剩一口气,也会回来的。”
袁星然笑着冲他道:“不回来的是狗。”
温水冲他比了个中指,戴上帽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温水离开后,谢童才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袁星然唔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跟他熟了?”说完,他忽然想到什么,贼笑着凑到谢童面前,“干嘛,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童:“……”就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谢童不知道温水和秋正扬以后会如何,但刚刚温水说的那番话,尤其是出国的原因,让他接下来等待袁星然挂水的整整一个多钟,胸口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得,难受极了。
距离和老师说好的时间还有半个钟的时候,袁星然两瓶水终于挂完,拔了针头,拿着棉花棍堵住血管,两人起身朝着医院外头走去。
“袁星然,你说温水会回来吗?”谢童捏着手里的正方体盒子,这是刚刚温水给他的。
说实话他还有些意外对方居然会把这个交给他,捏在手里看了看,也猜不出里头是什么,只知道应该是重要的东西。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交给秋正扬,只能寄托对方还记得自己上次给他报的手机号码,等稳定下来后,能给他打电话,到时候再用快递给他寄过去。
袁星然把手背上的棉棍折掉,用胶布黏住,“他自己说的,他不回来他是狗。”
谢童想起刚刚离开前,温水和袁星然的对话,想起对方坚定的语气,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他抿了抿唇,笑道:“说的也是。”
“行了,咱们不说他们了,难得出来一趟,要不要去哪儿走走?”挂完水,袁星然头不那么晕了,心思立马活络起来。
谢童看了眼时间,距离八点还剩二十来分钟,从这里到学校都要走十分钟,根本没多余的时间去哪儿走走。
谢童说:“你还烧着呢,还是回学校吧。”
“没事儿,这不是有你在嘛,大不了待会晕了,你给我扛回去呗?”袁星然嬉皮笑脸道。
谢童连忙退后好几步,故意一本正经道:“那你怕是要做好留宿街头的准备了。”
袁星然啧了一声,走过去勾住他脖子:“你快把曾经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哭包还给我。”
“唔,别闹,人多……”谢童连忙把人挣开,“好了好了,外头风大,你不想明天再过来挨一针,就回学校。”
说着,他又摸了摸袁星然的额头,果然还滚烫一片。
对上谢童不容拒绝的眼神,袁星然垂下眼睑,知道对方担心自己,心中止不住的发乐,特别想现在就把人拉到黑漆漆的巷口里亲一顿。
奈何他现在还生着病,这一嘴下去,指不定明儿又变成了谢童感冒。
亲不着,那些玩儿的心思都散了去,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寝室,把这该死的破流感赶出身体,然后再把谢童按在门板上亲他个昏天黑地才好。
谢童见他盯着自己发呆,眼神还越变越灰暗,忍不住发毛:“你发什么呆?”
袁星然直戳重点:“想亲你。”
“……”谢童脸一阵燥红,扭身就走,“回学校!”
袁星然连忙跟过去,“你怎么这么残忍,丢下病号就走,我还是不是心尖上的男朋友了。”
谢童被他恶心的不要不要的:“去去去,你离我远点儿!”
袁星然赖在他身上,“不要,你还欠着我生日礼物呢,画好没?”
谢童哼哼道:“早着呢,你慢慢等。”
袁星然皱起眉头:“那什么时候才能画好?”
谢童故意道:“等我把你送我的那套五三做完,指不定就好了。”
“完了,”袁星然重重叹了口气,“就你这个脑袋瓜子,我这礼物岂不是这辈子都拿不到手了?”
谢童气到心塞:“你就不能盼着点儿好吗!”
袁星然正经道:“我活着比较现实,看的也比较透彻。”
“……”
谢童开始怀疑袁星然脑子是不是真被烧坏了,怎么别人发烧是有气无力,袁星然却是叨叨的停不下来,发个烧个喝了酒似得,要多活泼有多活泼。
这逼叨样回去,老师非得怀疑他们是打着生病的借口逃课溜出来玩不可。
两人过了马路,回到那没什么人的学校围墙外,结果发现这边又有几个路灯一闪一闪,一副马上要咽气的架势。
“对了,你还记得上学期你发烧,是我把你背去医院的么?”袁星然突然说。
毫无征兆被提起黑历史,谢童脚步一顿,“提这个干嘛?”
袁星然扑到他背上,在他脸上啵了一口,“礼尚往来,你是不是该背背我?正好我腿还有点麻。”他本来就嘴上过过瘾,想着接下来谢童拒绝后,他就能顺理成章的让对方主动亲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