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校草补课的日子里+番外(136)
“跑过来的呀,”喻礼笑嘻嘻道,双腿自然夹紧了他的腰,“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是一分一秒都离不开我们家小朋友,你不让我边打电话边说,那我只能快点跑过来咯。”
说着,又在祁湛后颈上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然后又含住了那微微泛红的耳垂,咬了一口。
祁湛感觉自己的心跳因为他这一句话,瞬间失了分寸。
喻礼以前总说抗不住他的那些真心话,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他随便的一句话就心绪大乱?
背着背上的小粘人精去开车门,小心翼翼把人放进去,还顺便被揪着领带讨了一个吻。
祁湛发现每次喻礼去见过那些人之后,都会变得格外粘人。
他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越了解这个人,就会越心疼。
祁湛纵容着喻礼在他脸上胡乱亲了十来下,坐回车里,开始转移话题,“你就直接告诉他们想要账目,没关系吗?”
他对张宏利和陈远斌这两人并不了解,从资料上看,是心机深沉的老狐狸,对于这样的人,他一向喜欢用更加直接迅猛的手段解决。
毕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不过是空谈。
但是他知道喻礼有自己的想法,也乐意纵着他,那个心结,总还是要他自己解开。
“让他们以为我是个白痴,不是挺好的?”喻礼笑道,回想起陈远斌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头好笑,“而且就算他知道我想做什么,也得乖乖把我想要的东西送到我手上。”
他知道自己的思路跟祁湛完全不同,但是这也不妨碍什么。
毕竟他经历的阴谋诡计太多,更喜欢用些私下里的手段,打心理战,来达成自己的预期,这才是他从无到有,甚至现在完全站稳脚跟的关键。
但是祁湛呢?
顾青松养大的,根正苗红,聪明通透,能提前规避掉所有风险,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才是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
人家甚至都不屑于跟你使用阴谋诡计,你也清楚这点,但却无能为力。
想起以前小朋友的那些对手哭天抢地的样子,喻礼突然觉得有些想笑。
他的对手,可能只会破口大骂他的狡猾和奸诈,绝不愿意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尤其还是他这么个毛头小子。
轻视对手,可是大忌。
“在笑什么?”祁湛偏头看了他一眼,把窗摇上去一点,“不要对着头吹风,热的话我开空调。”
“在想我们家小朋友怎么那么可爱的啦,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啦?”喻礼笑着接道。
祁湛呼吸一滞,低喘一声,哑着嗓子道,“我在开车。”
语气满是无奈,不大的空间里,他的心跳声越发明显了。
“好嘛,那我回去再说,你喜欢听不?告诉你我还会很多呢,一句一句说给你听……”喻礼一张嘴叭叭个不停,祁湛深呼吸一口气,干脆利落地把车开进了一条小巷,拉起了手刹。
然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俯身过去,轻轻含住那微张柔软的唇,直把人吻到近乎窒息。
他额头抵着喻礼的,对上那双雾蒙蒙的眸子,温声道,“做你想做的就好,还有我呢。”
喻礼唇边强撑出来的笑意渐渐消失,面对这样可以无限度包容他的爱人,似乎没有什么伪装的必要。
“我一点都不喜欢做生意。”喻礼瘪瘪嘴,有些委屈,又赶在祁湛开口前道,“但是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做,属于我家的,得让他们通通吐出来,所以……”
他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搂上祁湛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撒娇道,“等公司拿回来了,我爸肯定也出来了,让他自己管着,启预就给你,然后我回去读书,韩裕老师说一直给我留着位置呢,我喜欢做研究。”
“所以……又要变成身无分文的穷学生了,而且我这个人胸无大志的,就喜欢当米虫,被你养着,好不好?”
卸去所有的骄傲和尖刺,露出最柔软的内里,全心依赖着自己。
“好,我养你。”祁湛深深地望进那一双浅色的眼里,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反复揉捏,感到微微疼痛窒息了再被放开,循环往复。
每当他觉得已经足够喜欢这个人了,却总会陷的更深,半点生不出逃离的想法。
他也不想逃。
“我养你一辈子。”
以前总觉得一辈子很长,但是现在在喻礼身边,似乎就已经过完了一辈子。
安定又温柔,连时光都忽视了。
等到第二次股东大会的时候,喻礼大咧咧坐在位置上,听着上面张宏利深情并茂地把他介绍给所有人,顺便讲述一下他跟爸爸当年的关系多么好,下面还一片附和,听得喻礼想笑。
“那么接下来,就请我们的小礼再说两句……”张宏利朝喻礼走过来,却被他挥手打断。
“不用了,我不想管理公司,太麻烦了,”喻礼直接站起来,懒洋洋道,“过两天我就把手里的股份转给陈叔叔,所以有什么大事小事都别找我,我不会在S市停留多久的,就这样。”
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眼下的乌青倒真像那么回事。
他向陈远斌挥了挥手,就径直走了,看都没看脸色难看的张宏利一眼。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又偷偷看了眼情绪明显不对的张宏利和陈远斌,搞不懂这个小喻总是想干什么。
是真的吊儿郎当的二世祖,只想拿钱挥霍,还是已经忘本了,完全不把他爸爸留下来的这点股份当回事?
但不管是那种,在他们看来,这都无疑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把自己爸爸辛苦打拼那么多年的公司拱手让人,可真是个“孝顺”!
张宏利深深地看了陈远斌一眼,看清他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给那张喜庆的脸上都增添了几分红润,也大步走了出去。
他必须弄清发生了什么!
陈远斌倒是说到做到,真的送来了近几个季度的账目,尤其是那一年的,格外清楚,喻礼看都没看,直接扔在一边。
祁湛倒是翻了一下,平平整整,漂亮极了。
“别看了,假的有什么好看。”喻礼从他手里抢过东西扔在一边,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给我揉揉,你看你把我欺负的……”
“高岭之花,嗯?清冷淡漠,嗯?斯文禁欲,嗯?”喻礼嘟嘟囔囔着抱怨,挑眉看他。
“你很喜欢。”祁湛直白道,面不改色心不跳,单从脸上,根本想象不出他们在讨论什么破廉耻的话题。
“呸呸呸!”喻礼瞬间炸毛了,扒着他的脸用力往两边扯,“脸呢?小崽子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喻哥我治不了了你了是不是?我跟你说,我那是让着你,要是你躺下让我来,我保证你三天起不来……嗷嗷嗷!”
祁湛默默地收回按在他腰侧的手,抱起软趴趴没什么力气的人往楼上走去,“三天,我知道了。”
“别啊……”喻礼秒怂,双腿夹着他的腰,一手抓住栏杆,打死都不肯放,“湛哥,好哥哥,湛哥哥……我开玩笑的,你才是上面的,你最厉害了好不好?你是我哥!饶了我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理所当然的,第二天某人没能去成公司。
正好错过了张宏利想找他“谈心”的时间。
后面几天张宏利又给喻礼打了好几通电话,喻礼先是随意敷衍两句,语气里甚至隐隐带上了怒意,对他的称呼也从“张叔叔”变成了直呼其名,对于他的吃饭聊天的邀请总是含含糊糊,像是在忌讳着什么,到最后,索性挂了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眼看着离他交接股份的日子越来越近,张宏利再也维持不住淡定的假象,狠狠将桌面上所有东西扫落,甚至不小心打碎一只他最宝贝的蟾蜍玉雕。
“那小杂种什么意思?一声不响就靠到陈远斌那老乌龟那里去了?他知不知道当年这家伙才是贪得最狠的!”张宏利恶狠狠道,可他哪怕再生气,作为一个共犯,也不敢把这些东西拿到喻礼面前去说。
但是他又怎么甘心看着自己图谋了这么久的公司落入陈远斌手里?
好不容易弄走一个喻鑫,又来一个喻礼,他怕是跟姓喻的犯冲!
“我听说,陈董给了他一本账。”他的秘书站在一旁,斟酌着用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