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心(7)

把他气出走想找他却总是连点诚意都没有,动动手指就想叫人接他回去,凭什么。

单宏没等说什么,一旁的车门就开了,后车座下来的人大步走了过来。

“你什么选择?啊?我问你什么选择?”林鹏飞喷吐的酒气越来越近,“老子他妈亲自过来接你你还不满意,你想作到什么时候?”

怀里果冻吓得身子抖着不停的哼唧,徐宁抱紧了那团毛茸茸后直视林鹏飞眼睛,他当真是用了全部勇气:“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他什么都不顾了,说完这话抱着狗就向小区外走,越走越快,呼吸越来越颤。

单宏看向林鹏飞,得到个手势后他犹豫:“飞哥......”

“让你去你就去。”

单宏得令大步追去,身体轻快的到了徐宁身后,抬起手极具技巧性的一劈,徐宁就栽到了他臂弯里。

第6章

后脖颈像是嵌进去了根钢钉,活动滞涩还带着生疼,徐宁缓缓坐起身,屋里只有墙上的一盏壁灯亮着,在他还不太稳定的视线里忽明忽暗。

他又回来了。

静止了两秒后,他想起了什么般的侧身下床,小声的唤着:“果冻?”

另一边床上栽着的男人感受到动静睁开了眼:“醒来没见找我,先找狗?”

徐宁坐在床边没再动了,他抗拒的姿态显得与说话人十分疏远。

林鹏飞撑着身子过来将徐宁按回床上:“大半夜的,先睡觉。”

徐宁仰躺在那,任凭林鹏飞给他盖上了被子:“我的狗呢?”

林鹏飞不耐烦道:“跑了。”

一听狗跑了,徐宁狠狠揪着被角不吭声,随后翻过了身背对身后的男人,他像煮熟了的虾一样蜷着,想着果冻可能在他被强行带回来时跑了,心里就不好受。

说好了要好好养的,一个照顾不到就把它丢了。

离开多少次都会回来,就算他不想,林鹏飞也总有办法带他回来。

不是没反抗过,不是没逃跑过,可结果都一样,他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徐宁吸了吸发堵的鼻子,他累了,是心累了,却不知要怎么跳出这种有增无减的精神疲惫。

很快的,被子掀开了,床轻微晃动,趿拉拖鞋声后有开关门声。

徐宁听着林鹏飞弄出来的一连串声音,知道那人是又要走了。太多次这样没交流并肩躺在床上的夜里,他们一个冻着心,一个冷着脸,随之而来的就是不欢而散。

他早已习惯。

从最初的心酸到现在的麻木,他走了太长的路。

早就不会苦苦哀求那人不要去别人那而是为他留下,无可奈何的最终无非是他知道他乞讨不来点头。

走吧,最好就不要再管他。徐宁这样拧着心思的想着。

可没一会儿那一串声音就回来了。

被扔在床上的是个小活物,徐宁猛地坐起来,看到了果冻正伸着舌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用鼻头拱着被子。

他在将果冻一把抱进怀里的时候,林鹏飞已重新躺回了床上,表情是厌烦的,皱着眉毛啧道:“赶紧睡觉。”

徐宁将床头的一个抱枕放到床边地板上,把果冻放上去后他才缩回了被窝,安静的空气里他能听到果冻还没安分下来的呼吸。

腰间环上来一只手,这种近似轻柔的举动早已不常有,他迟疑过后还是向后靠了靠贴上那人的胸膛。

徐宁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不管林鹏飞给了他多少伤,只要补偿一点好他就会缴械投降,并将那一点好无限放大,登峰造极到认为那是爱他。

这是贱,他懂。

也不过只是懂,却不曾痛改过。

林鹏飞可以给他奢侈的一切,可好像早就把爱这种东西节流了。也会在心情不错的时候哄他,纵容他,可终究是染了复制粘贴的嫌疑。徐宁不奢望,但若是能给他,他就收着,哪怕是跟给别人一样的,他也没嫌弃。

他知道,他对这个时而冷漠时而温柔的男人还是深爱的,所以才口是心非抵不过相拥而睡。

这一觉,徐宁是后睡的,却是先醒的,探头不见果冻身影,他便轻轻拿开身上搭着的胳膊下床去寻。在洗手间找到狗后他弄了些麦片用牛奶泡软一点点喂。

林鹏飞很少赖床,若不是前一晚醉了酒,这时已经离开了。徐宁所有动作都放轻,他不想把男人吵醒,他想让男人在这多待些时候。

吵醒林鹏飞的是手机铃,在厨房忙着的徐宁侧耳听了听,应该不是辛罕就是单宏。

“过来接我。”

林鹏飞说完最后一句,将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去,看了看四周后开口道:“徐宁!”

徐宁小跑着趴到卧室门口,扎着围裙的他手里还拎着锅铲:“我做了早餐,起来吃吧。”

林鹏飞扔开枕头,打了个哈欠:“给我找衣服,一身黑的。”

每次听到这吩咐,徐宁就知林鹏飞是要去参加葬礼。他回厨房关了火后擦擦手拐进了衣帽间。

林鹏飞在他这过夜的次数数的过来,可挂在衣帽间的衣服却占了大多数。他熟练的取出一套黑色西服,顺便将与之搭配的领带和皮鞋摆好,又站在抽屉旁选了款领带夹放过去。这领带夹是他刚毕业时送的,跟其他的比起来虽不算贵重,可也用了将近他一个月的工资。

他最后一个鸡蛋饼煎好,林鹏飞洗漱完毕。见那人直接去穿衣服,他问道:“不先吃饭?”

林鹏飞专注于系领带没有回头:“不吃了。”

“可我都做好了。”

“来不及了。”

总是这样草率的打发他,徐宁无声叹气:“那起码喝杯牛奶吧。”

穿着裤子的林鹏飞皱眉:“我说了不吃了,你烦不烦。”

徐宁便不敢多问了,他怕跑过去的果冻惹的男人更不开心,便大步过去拦,只是林鹏飞的腿比他的手要快,一脚就将狗踢开了。

被踢疼了的果冻嚎叫着躲到椅子下去,那声音听的林鹏飞更烦了。

“非要弄只狗干什么!送走。”

还半弯腰保持着去抱狗姿势的徐宁站直身子:“房子这么大,楼上楼下就住我一人,你不经常来,我还不能养条狗陪我吗?”

林鹏飞披上西服外套,扬了扬手:“我都要忙死了,没空照顾你的小情绪,你最好给我懂事点。”

“狗我不会送走的。”

林鹏飞摸起手机,扫了徐宁一眼后向门口走:“你爱送不送,我他妈懒得管你。”

摔门声与外面的车喇叭声一同响起,徐宁站在原地深深吸气,随即跑到餐桌旁将上面的餐具都挥到了地上去,他花了一早上用心摆盘的小菜也连着碟子一起摔了个稀巴烂。

他撑在桌边看着一地狼藉,要不是门铃响,他可能还要再摔点什么才能出气。

打看门后他质问门外人:“这回不踹门了?”

单宏是过来传话的,见徐宁火药味大,连忙陪笑脸:“宁哥,飞哥说晚上过来这吃。”

徐宁从鼻子里哼了个嗯后便要关门,单宏却用手拦住了门体,语音是一脸笑意,语调却没有底气:“还有,那个......昨晚上我只是听命行事,你可别怪我。”

徐宁借着手劲将门关上了,嘟囔道:“没一个好东西。”

不知林鹏飞是不是怕他仍然选择出走,才说晚上要在这吃作为安抚。徐宁倒是很受用,一整天下来,除了外出开车买东西外都是在家呆。

他给果冻安置了个舒适的狗窝,买的那一堆玩具刚拿回来就被那小家伙弄了满地。

带着灾后重建的顽强心理,徐宁对已发生的不愉快逃避性的选择翻篇。

林鹏飞也是这样的,旧账从不提,经常是巴掌和甜枣共甩,偏偏这法子对徐宁管用。

他们走到现在,不能说谁对谁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甜是应该,苦也活该。

当天晚上林鹏飞果然来了,没对徐宁发脾气,也没找果冻毛病。

徐宁做菜极其对林鹏飞口味,他早就抓住了这男人的胃,却放跑了那颗不再只装着他的心。

大概七点左右,刚放下筷子的林鹏飞接了通电话。

本是收拾碗筷的徐宁故意以取东西为借口路过时听到了几句暧昧的话,电话里的男声时而笑时而闹,对他来说刺耳极了,林鹏飞却是带着宠溺的笑听的。

徐宁心被刀剜的疼,林鹏飞很久没对他好好笑了,却愿意把这份不经意随便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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