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查睡的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后，警察就顺着信号定位到了他所在位置。
“杜昊？”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晕，可能是不怎么清醒的缘故，不然杜昊的声音听上去为什么那么愉快？
“对，是我。”杜昊开心的就差飙歌青藏高原了，“我说老弟，你也太聪明了，你是怎么想到放冰糖做诱饵的？”
“啊？”放冰糖做诱饵？瞎说什么呢，他给杜昊的那一车都是冰糖——严格来说，他擅自放的那包冰溜子才是诱饵。
“你是睡迷糊了吗？那一车盆景里装的都是冰糖啊！”
这回刘查听明白了，“对，是冰糖。”
“对嘛～那一车冰糖让条子截住后，哥几个就趁机跑了，刚进山就看到草棚里有一辆装着原木的大箱货，问了跟货的说是六子你让放这儿的，就等我们去取了。”杜昊高兴的就差拍腿高呼了，“那一车的冰溜子可是哥见过纯度最高的极品啊！”
听到这儿刘查彻底清醒了，要知道，他装的三车货可都是假货啊，这是从哪儿又冒出来一车真货的？
他开始仔细回忆那天早上接到老板和杜昊电话后的每一个细节——
“六儿，今晚上帮我走趟货。”
“工厂的人会帮你准备好，直接装车拉走就行。”
“别担心，全都是假货。就为了给几个小辈长长记性。”
“事成后给你三百万的零花，算是犒劳。”
“货不用验了，带走就行。”
……
他愣愣低喃，脑子里已经将事情的“真相”还原，“老板不信的人，是我……”从一开始这就是老板给自己设的圈套，就是为了警告自己。
“他知道我吞货的事了……”如果不是知晓了自己背地里的小动作，老板又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搞这么一出？
“啊？什么囤货？六子，你说话啊——喂喂——”再之后，伴随着电话里的微弱警笛声，刘查被抓了。
警方抓捕刘查和他表弟的时候，两人完全没有反抗，甚至连审讯技巧都用不上，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招了。
包括那神秘制毒贩子的情报。
“老板名叫贺北城，三十多岁的样子，常年在内地居住，很少回工厂。”
“他打电话一直都是用一个叫‘呼死你’的拨号软件，来电号码是乱码，查不到的，也追踪不到。”
“我们一直都是单线联系……”
就跟他卖了杜昊一样，刘查也供出了贺北城的真实身份——其实在刘查招供之前，杜昊等人就已经开始着手抓捕贺北城了。先不说其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就光他社区戒毒后再次涉毒这一条，就足够他在看守所吃几顿好的了。
贺北城再次见到杜昊时没有对他身上的警服感到惊讶，抑或是早在那晚杜昊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结局了。
“我知道你喜欢下象棋，段位也很高。”杜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他旁边，幸灾乐祸道，“所以我想你应该明白，什么叫一马换两象，其势必英雄。”
“但我觉得，我俩换你一个资深卧底，不亏。”
这一步，是他将死了杜昊。
“哎哟，还挺有信心啊。”他绅士的替贺北城打开车门，“但我确信没了你和刘查这俩看门的象，这窝毒瘤活不了多久。”
下棋嘛，走一步看三步，就算他自爆身份也不过是为结局早已注定的棋局增添了一丝乐趣，仅此而已。
“在判决之前，我还能跟你下棋吗，耗子哥？”车上，贺北城扭头望向窗外。
“喔，这恐怕不行。”他耸了耸肩道，“局里没有象棋。”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