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CP完结】(65)
闫乱看到那女人眼珠子往上翻,喉咙里发出很难听的声音,手脚都在挥动,但当时闫乱个子矮,也没什么力气,他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想把那人拉下来,可他拉不下来,于是他站在那被吊着的女人跟前,看着她垂死挣扎,然后缓缓咽气。
闫乱连哭都不会了,小孩子哭好歹还有个逻辑支点,比如疼痛、又比如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但闫乱不到十岁的年纪里,从未有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当着他面发生过。
他甚至搞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整晚闫乱坐在客厅角落里,对着那具发白、发凉、渐渐扭曲的僵硬尸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像是他也成了一具尸体。
闫乱也不会动,他也像是僵**,没有开灯,夜里月光清冷,他就借着月光,盯着那死死盯着自己的一双凸出的眼球。
闫罗汉第二天中午才到家,家里吊死一个女人、休克一个小孩。
那女人是闫罗汉当时就职的赌场里一个赌徒的老婆,赌输了房子、赌没了车子,闫罗汉带着一群人去他家要债的时候,那人甚至要把自己的女儿当抵押这群赌场打手。
这个女人记住了凶神恶煞的闫罗汉,她早就想死了,她受够了天天被自己男人毒打要钱、受够了女儿在家庭的影响下快精神分裂,只是还没找到一个最好的自杀方式;她把对这个世界的恨、对自己男人的恨、对赌场的恨通通加注在了闫罗汉身上。
她那时已经头脑不清醒了,她想着就算死也要报复那个让自己快家破人亡的闫罗汉,但明明始作俑者是她的男人。
她知道闫罗汉有个儿子,她要闫罗汉的儿子也尝尝自己女儿受的苦,于是那天早就偷偷躲在了闫罗汉家里,等闫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声不响吊死在了最明显的地方。
后来闫乱就魔怔了,精神状态和语言行动状态都很不好,闫罗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月后才带着闫乱去找各种各样的医生和神棍。
这大约暂且称为催眠,闫乱年纪小,没有大人那样复杂的思想,找对了医生之后很快就封锁了这段记忆。
闫乱没跟褚时雨说得这么细,他只说,以前有个人吊死在自己家里,自己有了心理阴影,后来去看了医生就忘了。
褚时雨满脸的惊骇心疼,他将手轻轻搭在闫乱手腕上,而后倾覆身体搂住他:“对不起。”
闫乱神志还有些恍惚,他在去找褚时雨的路上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当时那个场景,可越这样想,那场景、那女人凸出的眼球、那扭曲的脊柱像循环播放的幻灯片往闫乱的视网膜上打来。
“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闫乱。”褚时雨搂着闫乱的头,在他额上印上一吻,他此时的心疼难过不仅仅作为一个爱人、还作为一个师长、一个哥哥。
夜里闫乱没回家,带着不乱来投奔褚时雨;这晚上两人没睡,褚时雨躺在床上听闫乱讲童年的许多事,那是和褚时雨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童年。
褚时雨的童年充满阳光、善意、全世界的爱,他拥有最高等的教育与最高档的食物。
闫乱的童年充斥着阴暗、忽视,他爸爸是古塔市的活阎王,没有学校敢收他,于是他读最乱的学校,吃过每一种速食产品。
褚时雨见过自己的爷爷被这个国家最一流的学者们簇拥着演讲。
闫乱见过自己的父亲满头是血地骗他说那是蕃茄酱。
褚时雨小学同学的家人们是外交官、是银行家、是金历杭的儿子。
闫乱的小学同学的家人们有些在牢里、有些和他一样,没有妈妈、或没有爸爸、甚至有的双亲一个都没有。
褚时雨清冷外表下是一颗从小感受着爱长大的心脏,他温柔强大,坚强独立。
闫乱阳光皮囊下是充满防备的、毫无安全感的心脏,所以他长这么大,很难有一个关系真正很好的朋友。闫乱遇见了褚时雨之后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感受到褚时雨如海般的温柔和包容,那些阳光和仁慈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闫乱发了疯地想要,他像一口被烧烫的锅,如果还没有水注入,那锅就要破漏了;但一旦有水注入,那锅就会欢快地、宛如重生地跳舞。
“你会一直爱我的,是吗?”闫乱的目光明亮,像瓦数最大的白炽灯那样,褚时雨甚至觉得太晃眼。
褚时雨轻轻“嗯”了一声,青灰的天色从窗帘里透出来,天快亮了。
“会爱你的,会无条件地当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人。”褚时雨说得平静,眼底却是掩藏不住的心潮涌动,他被闫乱说的那些事震撼着,心疼到甚至想要去替他承受那些恶意和伤害。
“睡吧,乱乱晚安。”褚时雨关了床头一盏夜灯,闫乱扣住褚时雨的腰,以一种占有的姿态搂住褚时雨,声音微磁:“老师晚安。”
第61章
十二月下旬就要开始艺考,每个学生的专业学得已经**不离十,最后小半个月主要留给学生们自主复习、背一些可能会问到的文艺常识知识点,以及针对自身的不足进行调整。
因为自主复习太压抑强度也太大,所以每三天就会有一个下午大家聚在一起放松。
这天下午一群人玩起了狼人杀,本来的上帝是戏文班的一个女生,她的上帝当到一半就被丁一斤喊过去改分镜了,在场正好还剩九个人,玩家缺一不可,于是周点点就把褚时雨拉到了小剧场。
“天黑请闭眼。”褚时雨无奈但顺从道,看着一群高中生闭上了眼。
预言家是虞旦、女巫是摄影班一个男生。
“女巫闭眼,猎人请睁眼。”褚时雨道,正对着褚时雨的闫乱缓缓睁开了眼,目光明亮地和褚时雨对视,然后冲他眨了下眼,褚时雨没料到自己会这样轻易地被还差一个月才成年的高中生撩到,褚时雨在眼底的羞赧还未彻底上来时迅速垂下眼睫:“好了,闫乱闭眼...”
......小剧场里沉默了几秒,而后发出一阵毫不留情的爆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老师你好蠢萌!”
褚时雨呆了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大家纷纷睁开眼看着他,有两个学生笑得前仰后合,褚时雨脸颊微热,却还得做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好了,重来吧。”褚时雨干干地说。他眼神一瞥,便看到了闫乱,闫乱不像其他学生那样嘲笑自己的失误,只是无声地笑着看他,眼底是和眉眼间淡笑截然不同的幽深欲望,褚时雨心中一跳,总觉得这个小孩最近变得特别危险。
“门我锁了。”闫乱的吉他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吉他弦和空气共振发出微弱的声音,声音高低和褚时雨喉咙里细碎的呻.吟声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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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个月十八岁了。”闫乱把头搁在褚时雨肩膀上,声音沉沉的带着喘道。
褚时雨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肤可能都红了,他沉默着不说话,闫乱轻咬住褚时雨被他扒下衣服的裸露的肩膀:“十八岁的乱乱就可以把老师吃掉了。”
“好了......”褚时雨根本接不了闫乱的招,他臀部那逐渐冷却的黏液似乎还烫着自己,让他情动、也让他失控:“你放开我吧,待会儿......”
“哎?门怎么锁住啦?”隔音门外传来梅久的声音,声音被墙和门挡住了大半,只传进来一点点,但褚时雨还是听到了,他紧紧抿着唇,然后用力推开闫乱。
闫乱呼吸依然深长,他腮帮子鼓了鼓,正咬着牙克制自己还想覆住褚时雨的欲望。
“砰砰砰!”隔音门被梅久用力敲响:“里面有没有人啊!”
“我在练。”闫乱声音高了些,夹杂着些许烦躁,他看到褚时雨迅速退开,眸中带着对闫乱的责备把裤子穿好,闫乱也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处理了下自己的裤子,跟在拉开门的褚时雨身后一同出去。
“褚老师也在啊!”梅久微微讶异,褚时雨慌乱地朝梅久点了个头,脸色有些不自然,闫乱跟在褚时雨身后,目光幽深,站在走廊里看着褚时雨快步走向办公室。
闫乱拿了备用的裤子去洗手间换,某些事情不尽兴让他从心理到生理都感到不爽,可换着换着突然想到褚时雨的屁股上现在还有自己的东西,褚时雨没有备用的裤子,所以......
穿好干净裤子后站在洗手间里的闫乱突然笑了起来,满腔还未发泄出来的淤塞瞬间没了,嘴角隐隐勾着,所以他的小雨直到回家,屁股上都会沾着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