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归【CP完结+番外】(44)

“太深了……”高景意识模糊地喊他,却又迎合。

先是正面弄了他一阵,贺兰明月始终不算爽快,拍了把高景的屁股,在他诧异的表情中低声道:“殿下,能转过去吗?”

高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后黏着嗓子:“不,你休想让我跪着……我才不要跪你……”

软乎乎的语调奇怪地安抚了贺兰明月,他笑了笑,把高景腿分得更开,与他贴得更紧。贺兰一边插他,一边偏过头亲了下高景膝盖那块凸出的骨头,他摸着两人相连的地方试图伸进去,察觉到高景痛了,改成在边缘轻重相叠地按压,应着深入的频率。

先是慢,后来渐渐快了,连宽大的床榻都发出无法承受的响声。

高景的呻吟断续,到后来连声音也没了,不停抽气,只剩下一点难耐的呼吸,让人错觉他几乎舒服得要失去意识。

像狂风骤雨,窗外月光敛在浓云之后,纷乱的花枝影子也消失了。

他沉默地狠狠顶弄两下,抵在高景穴里射了,性器还在高潮的余韵中不时抽搐,贺兰明月的理智先一步回归。

高景还没有射,他摆着腰,一只手绕到身前包住高景的手掌捋动。

“嗯……”仰着脖子发出一声艳叫,高景被他亲着喉咙达到高潮。他眨眨眼,昏暗的被褥下,他突然可以看见贺兰明月紧窄的腰线了。

手指上绕了两缕散开的头发,高景脖子留着被他亲吻的痕迹,声音有点哑:“今天怎么这么狠?要干死我了……”

贺兰明月亲了口他:“殿下不就喜欢这样吗?”

高景笑着回吻,手放在后背摸了一圈。他以为高景只是事后兴起,正要捉住对方作怪的手,感觉到高景是有意顺着那道奴印的轮廓,自上而下,经过那两道疤,最后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靠在胸口。

贺兰明月嘴唇蠕动,情不自禁喊:“殿下?”

他的殿下应了声,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背后的伤现在还会痛么?”

初见时,他为高景从树梢跌落,众人围上来却没一个看过他半眼,是高景拨开人群,朝他伸出手,说要拉他起来。

短短数年如隙中驹,石中火,但温存过后,也是高景注意到这道疤,不关心来历或缘由,只问现在还会不会痛。

心就在这一刻微不可感地跳动了一下,接着再回不去从前的频率。

他分明不该对高景产生感情。

良久,怀中人得不到回答就要睡过去,贺兰明月才轻声道:“已经不痛……没感觉了。”

“从前一定很痛。”高景呢喃了一句,他意识涣散,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难怪父皇讨厌蓄奴……你若没这道疤,不知多好看……”

“可没这道疤我也遇不到殿下了。”贺兰道,小声得散尽了晚风。

他说给自己,暗道是柳暗花明,可一低头高景已经睡着了。

贺兰明月笑了笑,下床拿了温热的帕子给他擦掉痕迹。

翌日休沐,阿芒端着早膳进寝阁时,高景还倒在贺兰明月怀里听他念一本书,微闭着眼。被靠着的人衣裳敞开,露出胸腹间精干却不夸张的肌肉,姿势懒散,表情却极为严肃,手指点着一行一行字。

那前朝经典佶屈聱牙,贺兰明月念得磕磕绊绊,高景也不纠正,听他念到后头自暴自弃,才偏着头看一眼,纠正他的读音。

阿芒不打扰他们,悄然放下吃食便掩门而去。贺兰明月端起那碗粥,就着把高景环抱在身前的姿势舀起一勺:“殿下?”

夏日的荷叶羹已放成了最适宜入口的温度,高景懒洋洋地张嘴,配合着喝了两口,皱眉摆手:“你吃吧。”

贺兰明月昨夜就没吃东西,听他说完从善如流地饮尽,空碗放到一旁。

高景本想听他继续念书,可心里始终有疑虑,坐起后捞过一件外衫披了,端正眉眼:“昨日就想问你一件事……最近欲言又止的,是有难言之隐吗?”

贺兰明月一愣,没料到被他看穿,立时否认:“没有。”

高景道:“你好歹现在是孤的人,若有事要孤帮衬大可以开口。孤好歹是皇子,难不成一点小忙也帮不上?”

贺兰明月有心试探:“殿下,你知道陇西王吗?”

“嗯?”高景愣了,旋即闭目回想道,“这是个封号,道武皇帝立国之时封给贺兰博的,封地在银州与夏州以西,拢共有二十城。爵位世袭,每一任都有镇守西北之责,还率领一支军队。孤记得……是叫西军。”

贺兰明月点头:“为何现在没有了?”

高景诧异地看向他,道:“你不知道么?十六前陇西王贺兰茂佳平南楚后班师,途中举兵自立要反大宁。行至大河,西军内部四分五裂,父皇乘势镇压。后来他畏罪自尽了,陇西王的爵号被削,西军自然不复存在——问这个作甚?”

听到“畏罪自尽”四字,贺兰明月眼眶微酸,表面不露声色地摇头:“只是听闻……当中好似另有隐情,陛下不爱提。”

高景没有看出异常,勾着他的下巴调笑道:“什么隐情?孤只能猜测,陇西王……”声音低了,“陇西王与豫王是表兄弟,听闻少年时常在宫中居住,与父皇情如手足,很亲厚的,却做出那事……”

被极信任的人背叛,至此元气大伤,恨极对方,似乎也情有可原。

高景最后提醒道:“虽算不上忌讳,到底牵扯甚广,算父皇亲政后对他打击最大,以至于事后鲜有人提。你既与之无关,往后也不要再问。”

贺兰明月点了点头。

他思来想去,最终按捺不住道:“殿下,若是你遭遇此事,也会格杀勿论么?”

高景看他的目光骤然陌生:“什么事?”

“被背叛,就像当年的陇西王。”贺兰明月不敢直视他,强迫自己把这话说得尽可能自然而无辜。

高景眉宇间的懒散一点一点消退,逐渐冰冷,声音也如霜雪凛冽:“贺兰明月,孤生平最恨一被欺瞒,二就是被背叛,孤会比父皇更狠。”

贺兰明月眼睫一颤:“可这么做是半点没有转圜余地的。”

高景冷道:“难不成孤还要原谅叛徒么?”

他说得真好,贺兰明月彻底茫然了。

贺兰茂佳自作孽,他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讨回公道?他自不可能对高景说这一切是有冤屈的,这和高景毫无关系。

好在不多时,他终于有机会见到徐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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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略了1k字,老规矩AO3或者wb小号粉丝可见

第29章 星汉西流夜未央(五)

紫微城的盛夏很短,还未完全感触到炎热的风,便被一场秋雨驱散。

下朝后,高景从太极殿出来,贺兰明月持伞为他遮住淅淅沥沥的雨水,自己跟在后面被淋湿了却若无其事。

前方数人围在一起,高景好奇,走过去后见被围在中央的赫然是元瑛。众人见他要拜,高景一抬手:“免礼了,这是在做什么?”

元瑛面露惭色,要拿袖子遮脸,旁边一位年轻文官却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邀功似的对高景道:“殿下有所不知,今日元大人上朝时神情恍惚,方才下官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却见他面上有伤……”

元瑛急道:“吴大人,莫要再说了!”

高景饶有兴致道:“面上有伤怎么了吗?出门撞到了柱子?”

周遭一阵哄堂大笑,元瑛里外不是人却无法解释,尴尬地立在当场。贺兰明月目睹此景,忽然凄凉地想:他是元太师的长子,身份尊贵,但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取笑于他,连伤疤都成了别人的乐子……

哄闹中有人尖声道:“殿下有所不知,那一看就是女人挠的伤呢!元大人家有悍妻,却还敢在外寻欢作乐,岂不是——”

此言一出,高景的笑容蓦然收敛,四周也紧跟着一片沉寂。

瞬间只有雨声,与更远处宫人行走时衣摆沙沙作响。

那人知自己说错了话,轰然跪倒:“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下官无心之言,并非有意调侃公主,还请殿下饶命!”

元瑛紧跟着拜道:“殿下,是臣不注意自己摔的,莫要因此怪李大人,他亦是玩笑……”

“玩笑?你是何等身份,成何体统!”高景厉声道,不远处的金吾卫队长立时前来,只一个眼色便有人拖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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