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陷阱(7)

他满足地舔了一圈嘴唇,举着甜筒,送到裴屿明嘴边,“你也吃,很甜很甜。”

看着那个缺了尖的冰淇淋,裴屿明想到一个词,间接接吻,但不知怎么,他不是很想尝试,这是他头一次如此果决,俯身吻上了宋年的嘴角,尝到宋年所说的“很甜很甜”。

他根本没有思考,忘了他们还在人来人往的巷子口,宋年给了他太多梦,他怀疑自己是活在不真实的次元里,不然怎么会有一重接一重的梦境大门朝他打开,直到宋年伸出凉凉的舌尖,在他唇缝上轻扫了一下,裴屿明才如梦初醒般地放开那两片唇。

“裴屿明,你亲我了,”宋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低头咬了一口脆皮甜筒,糯糯地说:“要先牵手才能亲亲,你犯规啦。”

“那我……重新来一遍。”

裴屿明的心跳已经完全乱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乱的,他从梦里偷来一场夏日初恋,一个漂亮新娘,他成了一个没有实习期的小丈夫,因为太笨所以搞错了亲密的顺序,和他的新娘先做爱,再接吻,最后考虑牵手,还要煞有介事地调整后重来。

裴屿明下意识吞咽口水,比任何一次考试都要紧张,他去牵宋年的手,严格按照宋年规定的顺序,直到指缝被宋年松松地扣住,才倾身再一次吻上他。

提早的夏日,五月的晴天,宋年手里的冰淇淋化得飞快。

少年心动和懵懂童真,分不清哪种更难以名状,哪种能看得更远,市井人间的烟火声里,两只手掌湿漉漉地贴在一起。

回到小旅馆,宋年刚一进屋就蹬掉了鞋,接着便开始脱衣服,这边天气热,他穿着裴屿明的长袖长裤,很是憋闷,只想快点换回那件碎花裙。

裴屿明跟在后面捡衣服,在宋年光溜溜地站在床边、准备往脑袋上套裙子时,抱住了他,鼻尖抵在他肩头蹭了蹭,像大型犬在撒娇,和主人打商量:“可以换一件裙子吗?”

宋年被他蹭的有些痒,一边躲一边笑,问他:“你想看我穿哪一件,去帮我拿好不好?”

裴屿明拿来了香槟色的吊带睡裙,他对这件裙子有种近乎狂热的执著,能拥有穿着这条裙子的宋年,代表着美梦成真的快乐。

绵长的午后,暖风从纱窗的空隙漏进来,裴屿明抱着宋年,陪他一起看《熊出没》。

看完两集,宋年揉揉眼睛,往枕头上一扑,“困,要睡。”

他侧身躺在床上,两腿交叠,膝盖折起,几乎贴在胸前,臀部便自然地往后翘,这个姿势将身体的曲线完美地展露出来,裴屿明默默用目光描着、画着,终于在宋年身后躺下,让宋年的小身体完全嵌入他怀里,埋头去吻肩头上细细的吊带。

“睡吧,我陪你。”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房间里光线昏沉,隔壁开始了新一轮的交欢,又或许已经换了人,床板晃动的声音越来越大,裴屿明轻轻捂上宋年的左耳,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宋年埋在他胸口,揪着他的衣服,是全然依赖的姿势,好像他们和这世上千千万万对的亲密爱人一样,手脚交缠,呼吸相吻,心事重叠,裴屿明只要一想到这样的亲密是他偷来的,就会觉得这太奢侈,他在心虚与不安中获得满足,只想能拖一秒是一秒,让宋年在他怀里多停留一秒。

纵是他再小心,宋年也还是被隔壁的动静闹醒了。

宋年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边的吊带落到胳膊上,他也懒得搭理,踩着帆布鞋径直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天边烧红的云,转过头冲裴屿明笑:“原来我们睡了这么久呀,天都快黑了。”

裴屿明走到宋年身后,两手搭在窗台上,将他围在臂弯里,“嗯,你饿不饿?”

宋年摇头:“不饿,我……”

他刚想说我们继续睡觉好不好,就感受到自己正被一个硬热的东西抵着。

这不能怨裴屿明,要怪宋年睡觉不老实,睡着睡着,裙子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夹进了内裤边,他还背对裴屿明站着,女式内裤包裹着的肉臀就这样无知无觉地散发着情色气味,臀瓣饱满得几乎要溢出内裤,被白色蕾丝勒出两条浅痕,落在裴屿明的滤镜下,成了圣洁又放荡的矛盾体。

刚开荤的少年人轻易被蛊惑,经不起撩拨,性器恨不能时刻处于硬着的状态。

裴屿明情难自持,性器隔着裤子,在宋年裸露的大腿根上磨了磨,亲他耳朵,问:“可以吗?”

他必须时刻如履薄冰,每做一个自认为出格的动作,都要先征求宋年的意见,他不担心宋年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宋年是什么样子,他的梦中情人就是什么样子,他只担心宋年嫌他幼稚,不够格做公主的骑士,带公主远走高飞。

宋年其实不太想做,他有点头晕,身体酸软,只想继续睡觉,但他还是温驯地点了点头,主动把裙子撩高,意思是随便裴屿明对他做什么。

他也想纵容自己喜欢的人,就像蒋琢偶尔纵容他的小脾气。

丝质的布料摸起来很滑,裴屿明从后面掌住宋年细瘦的腰,一寸寸撩起裙摆,摸到女式内裤的边缘,蕾丝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摸了又摸,宋年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又无措,引诱他面朝冲动,摘下禁果,却混忘自己的姓。

宋年轻哼了一声,扭着腰躲那只不规矩的手,胸前的两个小奶尖不堪寂寞地立了起来,他想让裴屿明帮自己弄一弄,又不好意思说,只好挺着胸在窗台上蹭。

迟钝的裴屿明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两只手探到宋年身前,快要覆上胸口时又停了下来,不忘征求宋年的同意。

“我可以碰、碰一下这里吗?”

裴屿明也不想每次跟宋年说话都结巴,太丢人了,但他控制不了。

宋年点头说好,裴屿明的手很快将他的胸口整个拢住了,掌心抵在奶尖上揉,小心翼翼中透着急躁,宋年挺着胸,主动往他手心里撞,明明舒服极,快要咬不住喘叫,却得了便宜还卖乖,握住裴屿明的手腕,坏心眼地说:“裴屿明,你好色哦。”

裴屿明不说话,耳朵红着,分出一只手伸进裤子,套弄了几下阴茎给自己解馋,然后拉下宋年的内裤,摸到股间那个还湿着的小嘴,用手指揉了揉,再扶着阴茎慢慢地顶进去。

一边顶一边在宋年耳边重复:“对不起。”

宋年没说错,他是很色,在心里奸淫了宋年无数次,就连打飞机的时候都要朝着卧室西边的那面墙,因为宋年就在墙的另一侧,不这样做他就射不出来,甚至有一次他躲在楼梯间,看着宋年在家门口踮起脚,吐着舌尖向蒋琢讨吻,他急急地解了腰带,拉下裤链,露出勃起的阴茎,发狠地撸动,在宋年和蒋琢接长长的道别吻时,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欲望。

他是一艘新出厂的帆船,桅杆上的白漆亮得打眼,鼓起的帆兜满年轻的风,还未找到正确方向,便在宋年的裙底搁浅。

然而这时候,他还没有得到一个能够窥伺宋年裙底的磊落立场。

火烧云烧成最浓烈的血红色时,裴屿明第一次主导的性事渐入正题,宋年被弄得快乐又难过,扭过头看他,“呜……站不住了……”

“马上就好了,对不起,我轻一点,”裴屿明额头上沁出一层汗,情欲上脑,没办法临时刹车,他握着宋年的胯骨,尽量放缓动作,“这样,你会舒服吗?”

宋年咬着指节,呜呜咽咽地叫,瘫软在窗台上,手肘下垫着裴屿明的外套,夹着腿根不停哆嗦,躲在帆布鞋里的脚趾蜷起又放松,他没办法判断自己舒不舒服,只能跟着裴屿明的节奏浮浮沉沉。

这场性事耗了很久,宋年见证了鸭蛋黄似的落日缓缓沉下去的全过程。

裴屿明经验少,技巧更是谈不上,只有刻意的温柔和本能的冲动,对于宋年这样被阳精浇灌出来的甜熟身体,他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有些不够看,宋年身前的小阴茎硬了又软,软了又硬,在反复的折磨里抖着腿根丢了精,几乎是顺着马眼淅淅沥沥地尿出来的,陷在高潮里不自觉地夹紧穴肉,裴屿明的精液也尽数洒在他身体里。

天终于黑透了,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也吝啬,宋年软在裴屿明怀里,摸着黑找他的手,和他交换了一个迟来的吻。

偷来的欢愉无人证,他们背负着最坏的罪名,贪一刻的乐极忘形,连月亮都不肯照亮情欲深处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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