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CP完结+番外】(93)

没想到会被秒回:十一点,仙女路猫咖。

毛非的膈应就像此时的狂风暴雨那么强烈,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怀揣着一把锋利的剪刀来见面?到时候一言不合,是不是就要血溅当场,用捉猫剪尾巴来威胁他?

毛非气得恨不得也怀揣个剪刀,他回:换个地方!

又把感叹号改成了句号,再又把句号也删掉了,只光秃秃的四个字发过去。

毛非暗忖,这就是战术,以免标点露馅他此时的怒火,那不正好着了他的道?

正脑补着,短信来了:仙女路咖啡厅,可以么?

毛非回:可以。

花旦和小生消停了,复仇完继续黏人,挨着毛非团成毛团。

手机再没亮起来,毛非在胡思乱想里渐渐睡着,或许是趴着睡的原因,梦里他掉进了水塘,他胡乱扑腾,想呼救却张不开嘴,在水下眼睁睁地看着生姜挽起庄周的手,还亲他,还抱他,还开始撩起衣角...

毛非惊醒了,鼻尖上泌成细细的汗珠。

他歪着脑袋惊魂未定地大喘气,喘了一会儿才仰过身,盯着天花板流眼泪。

吓死他了,吓死他了!!

他把压麻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一下一下摸着花生猫才渐渐找回安全感。

窗外天光亮得阴沉沉,毛非摸索到手机,八点。

他给庄周发消息:哥哥,我做噩梦了。

心理作用,毛非觉得庄周回得比秒回还要快:不怕,梦都是反的,我帮你解。

非非:不要你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庄周直接把电话打过来:“宝,刚睡醒吗?起来吃点东西。”

毛非贪恋道:“再叫叫我。”

“宝,乖宝,”是喜欢的字眼儿,叫的人和听的人都笑起来,“傻宝,傻宝宝。”

毛非嘟囔:“我好想你,你下午就回来了,是吗?”

“嗯,”庄周应他,“两三点左右就能到家了。”

“我...我吃过了,昨晚饿醒了,三点多钟吧,爬起来煮了馄饨,好好吃。”

“好,困的话就再睡会儿,睡醒了就看见我回来了。”

毛非闭上眼,问他:“庄啊,我刚刚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问你哦,要是我做了让你无法原谅的事情,你还会原谅我吗?”

庄周微微失笑:“你都说了是无法原谅。”

“所以你还会原谅我吗?”

“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那分析之后,你还会原谅我吗?”

庄周怀疑起来:“非非,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做噩梦了。”毛非心虚,同时确定了姜以勉真的没有去找庄周。

他又催,非要问出个结果:“所以会不会原谅我?”

庄周温声道:“那你要多求我几次。”

“我多求你几次,你就会原谅我,是不?”

“嗯。”

毛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被梦吓出的眼泪又因为感动润湿眼角。

他想,这下他真的无所畏惧了。

第68章 你得不到的男人现在管我叫宝贝!

喂猫,铲屎,浇花,里外都收拾一番后,毛非在衣帽间里搭配出自己最喜欢的一身衣服。

他站在落地镜前面,把项链坠着的戒指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套进了左手的无名指。

简约又璀璨。

毛非爱惜地轻抚在上面,一脸深情还没持续半分钟,就想起庄周伏在自己身上用唇齿叼着它调情的模样...性感,涩情,尾巴骨过电,要他从一脸深情变痴汉。

该出发了,路上还要买杯奶茶壮壮士气。

天气阴转晴,周日的仙女路人潮拥挤。

毛非在公交站下车,他点开地图查看咖啡馆的具体坐标,虽然同是和十六画坐落于此,但是隔得远,并不在同一个商业街区。

十一点差五分,毛非找到了咖啡厅。

他把喝完的奶茶丢进垃圾桶,深呼吸,一面转身去推这间优雅小店的大门,一面适时回忆起在星巴克的闹剧。

“君子动口不动手。”毛非默默叮嘱自己,“不要跟虐猫的一般见识,只管朝他冷笑。”

他在一楼环顾一圈,没看到姜以勉,手机一震,短信弹窗到:二楼。

毛非在楼梯转角处扁扁嘴,真是打心眼儿里讨厌一个人时,无论这人做什么都会格外招嫌。

他在临窗边的半隔断卡座里看到姜以勉,头发会变色,上回见是深棕,这回见是纯黑。

毛非坐下,把挎包放到一旁,两个人相顾无言。

服务生的到来打破沉默,毛非翻看菜单时在心里小小惊讶了一番独树一帜的咖啡厅,竟然有茶。

挺好,喝茶静心。

毛非点了一壶铁观音。

等待咖啡和茶上桌的空当,毛非先发制人:“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姜以勉的目光落在那枚闪耀的戒指上,反问道:“戒指都戴在手上了,怎么大哥的订婚宴阿周他没带着你一起去?还是他也没告诉你他其实是赤巢的二少爷?”

“你是不是存心在这膈应人?”毛非拿自己最轻蔑的眼神望着他,“你只用说‘他’就可以了,我听不得你叫他什么亲密的昵称,不然这天没办法聊,茶没上来我先走。”

姜以勉了然,点点头,说:“那天晚上在酒吧里,你在台上唱歌,我妹妹说她认识你,你是她学弟。”

毛非不吭声,他知道姜以勉在这打住就是想让他追问,他偏不,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反正他大概已经猜到那号妹妹对应的是哪个人物了。

服务生端盘过来,放下咖啡、蛋糕,放下白瓷壶、小杯。

毛非为自己倒一杯,茶水清亮浅绿,随热气裹挟清香,他听姜以勉继续道:“我妹妹的男朋友你应该也认识,叫朱铭,我就是找他要到你手机号的。”

毛非勃然变色:“居然是你?”

“什么是我?”

“我们214就是你出谋划策陷害的,是不是?!庄强也是你出的鬼主意栽赃的,是不是?!”

姜以勉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找他要你的手机号,他发给我,我们只说过这两句话。什么栽赃陷害,我一概不知。”

毛非瞪着他,眼神里充满怀疑和打量。

朱铭顶着最大嫌疑人的名头,仔细想想,距离最初呕吐事件已经过去半学期了,为什么他会按捺到现在才突然复仇?

真的不是姜以勉暗中怂恿,两个人联手合作,各取所需?

毛非咬紧牙,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再多再合理的猜测都没有用。

姜以勉用小叉子切蛋糕,切完没吃,他放下叉子:“接下来我说的话不是为了博取你同情,只是陈述事实,希望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聊聊天。”

毛非没吭声,他吹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我生病了,”姜以勉说,“失忆。”

桌上安静得诡异,只有旁边圆柱形的观赏鱼缸里的漂亮游鱼在摆尾。

毛非在惊诧过后,差些因为这过于狗血的台词而笑出声。

失忆?

他编过那么多的故事,梗千千万,他都不乐意编这种古早的狗血桥段。

此情此景,去他妈的公德心,他就是特么地好想笑。

“失忆?”毛非准备拿听单口相声的心态来听他陈述的事实,“哪种失忆?”

“比较复杂,从属于解离性失忆,是受创伤后产生的病状。我不记得他为什么离开我,也不记得他离开我之后那半年里我的生活。”

毛非无语小片刻,心里毛刺刺儿的。

受创伤而失忆,失去的是庄周离开他的记忆,所以侧面说明分手这件事给他带来了重创。

可是,毛非心想,活该!

他问:“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失忆了?”

“无意间发现的,回家后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坐在沙发里想到头痛也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也想不起来这半年我是怎么过的,一片空白。”

毛非干巴巴的:“哦。”

姜以勉喝一口咖啡:“后来,有一次早上我睡醒,发现屋里乱得像遭过劫匪,但是门锁窗户都完好,什么都没有丢,就是乱,像谁在屋里发过疯一样。”

他看着毛非:“你看过恐怖片吗?那种伪纪录片拍摄手法的,比如《鬼影实录》之类的。”

毛非胆子小,但凡和恐怖沾边的都不看。

姜以勉比划了一个举着DV的动作,说:“我学电影里那样,当晚睡觉前在卧室里放了个DV来录像,我猜可能是我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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