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就好,我们骁儿还很有孝心的!”戴夫人心情大好。“我吩咐下人给你车上装上一盒。”
“谢谢,伯母!”马骁也很开心,又搞到好东西哄他的冰山美人,能不开心么?
“怎么不见大哥和二哥?”马骁这才想起来。
“他们和你伯父都是大忙人,哪有空陪我们。”戴夫人说。
“是啊,只有像三哥这么不受待见的,才有空来陪二少爷,不是人人都这么有空的!”戴鹏祥说。
“老三就这脾性,你莫见怪!”戴夫人白了戴鹏祥一眼。“骁儿呀!你也不小了,就没想着以后做点什么事业?”
“父亲说了,要我去部队。”马骁回答。
“骁哥哥,什么时候去啊?”戴莉丝一下急了,以前从没有问过他,小女孩想着二人总归能在一处时时相处着就行,并没有考虑过马骁以后要干什么。
总听父亲和哥哥们说时局不稳,环境复杂。戴莉丝虽不懂这些,但也是知道最近外面还是兵戈未止,各处佣兵自重,占山为王的人物层出不穷。去部队有多危险,她还是能猜到一些的,她心里非常担心,不愿意他的骁哥哥去。
“傻孩子,男人总是要建立功业才能成家的,你别担心,你骁哥哥的父亲和哥哥都在部队,还会让他受了委屈不成。”大嫂见她急红了脸,忙安慰道。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等父亲的安排。”马骁说。
喝完茶,几个人就识趣的散了。留下戴莉丝陪着马骁坐在露台上,露台上垂下了些紫藤花的枝条,上面开满了花,像一个大大的帘幕将两个人笼在花阴底下。
“骁哥哥,你真的要去部队!”戴莉丝还是担心马骁。
“嗯,始终是要去的。”马骁捻着花枝说。花枝下的人面如冠玉,微微一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戴莉丝却低头不语。马骁见她不开心,就主动找一些其他的话题和她说:“莉丝妹妹,你说今天咱们吃的那个饼干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古可?”
“是cookie!”戴莉丝笑着说,她拿过笔来写在纸上给马骁看。“这是英语。”
“哦!很有趣啊!”马骁说。
“你还想知道多一些么?”戴莉丝见他感兴趣,心情又好转了一些。
“嗯,你给我讲讲吧!”马骁说。
两个人,一个讲,一个学。马骁可能要去部队了,戴莉丝心里一时高兴,一时忧伤,这样一起并肩立于花下的场景,不知道以后要多久才能再遇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马骁:“师兄,虽然这集你没出场,但是我还是想着你!”
大师兄:“不要乱想,我沈溪舟不是你能轻易得到的男人!”
马骁:“走着瞧吧!”
第15章
“师兄!在么?”午饭后的时间,马骁趁着人少,轻轻敲了沈溪舟的门。
“有事么?”早晨起的早,夏日的白昼又长,沈溪舟才换了衣裳,正准备小憩一会儿。
“师兄,我可以进来么?我有东西要给你。”马骁在门外说。他怀抱着从戴家得来的那些西洋点心。
“你等下啊!”沈溪舟坐起来,整理了衣服。又照照镜子,一切打点妥当后,才去开门。
“师兄,这是给你的。”马骁笑眯眯的走进屋子,把一个食盒子放沈溪舟的桌上。
“是什么?”沈溪舟问。
马骁打开食盒,捡了一块儿曲奇饼,往沈溪舟嘴边递:“是一些西洋点心,你尝尝看。”马骁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这个喂食的动作让沈溪舟很尴尬,他愣了一会儿。
“你尝尝,很好吃的,真的!”马骁说,把饼干往他面前送了送。
沈溪舟见那饼干香酥可口的样子,忍不住接过来吃了了一口。
“好不好吃?”马骁趴在书桌上,托着腮,盯着他看。
沈溪舟坐在椅子上把饼干吃完,只觉满口松脆香甜。
“嗯。”沈溪舟鼻子一哼。见马骁那样盯着自己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身子侧了侧。
“嗯,是什么呀?到底好不好吃?”马骁随着他转到过去,依旧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回答。
“好吃。”沈溪舟说,声音很低很低,不凑近一点,根本听不到。他感觉脸上热辣辣的,此刻他就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他有些恼恨,他一个当着几千人登台唱戏也面不改色的人,现在竟然这么没出息!
“师兄,你脸好红啊?是哪儿不舒服么?”马骁那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望着坐立不安的沈溪舟,伸手准备摸他的额头。
“没有!天热,着了些暑气。”沈溪舟慌忙把他的手打开,“这些糕点,你哪儿来的?”
“府里太太赏的。”马骁说“我看见这东西就想着,你八成爱吃,所以就给你留下来了,刚做出来更好吃,这搁了一宿,可能有些回潮了。”
“你大中午顶着这毒日头跑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沈溪舟问。
“嗯,我平时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看你吃着好吃,我心里就高兴了。”马骁设法把话说得有几分暧昧又不失分寸。
沈溪舟转过身去,不敢看马骁。他表面上平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你觉得好吃,我心里也高兴。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的喜怒哀乐,居然牵动着那个人的心!他一直背对着马骁,他怕自己再看小瓶子一眼,就会忍不住把人紧紧揽入怀中。
“师兄,我走了!”马骁见沈溪舟的背对自己,有些失落。他的师兄还真是个冰山美人,自己热乎乎的一颗心,就这样被他晾在一边。
“师兄,你的衣服,我还没洗好,过几天再给你拿来!”马骁说,他望望沈溪舟,不知道他转过身去干什么了。
原来这个立下雄心壮志的人,压根不会洗衣服。他把肥皂胡乱的擦了一通,在肖平的指导下,搓了几下就觉得手疼,手酸。要不是念着这是沈溪舟的衣服,他早撂挑子不干了。好不容易咬牙洗了半天,发现那些水印子还是没洗掉,然后他就气的把衣服扔在一边了。
“嗯。”沈溪舟仍是鼻子一哼。马骁自觉无趣,便转身走了。
沈溪舟这下是睡不了午觉了,他站在书桌前,提起笔来想写写字,静静心。竟然鬼迷心窍的写下了“心悦君兮君不知”。等他回过神来,看仔细了自己写的什么,又气急败坏的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这个人就像是在他的心中下了蛊,解不掉,思还乱,闷无端。
没过几日,莺姐姐又叫了马骁过来:“你想不想登台唱一次?”
“想啊!”马骁近日来,在唱戏上很是用功,进步也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去部队了,他格外的珍惜练习的时光。有机会登台,就再好不过了!
“过几天我们戏班答应去周园那个戏台子上为大伙演一场,柳桥家里有事告了假,你正好可以顶上。”汪雪莺说。
“我行么?”马骁心里没底。
“我问过大师兄了,他说你可以了。”汪雪莺说,她也觉得最近这个孩子不错,进步的很快。
“啊!那我唱哪出啊?和谁唱啊?”马骁听到沈溪舟肯定了他,心中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忧。
这些日子他也不是没努力,陪他到处演出,知冷知热的照顾着。松亭说的真心相对,他也自问尽心的做了。他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让他这么用心,这么耐心的去做。可是,怎么看沈溪舟都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这几天在戏园里碰上,他笑盈盈的喊师兄,可是沈溪舟却有些不想搭理的意思。他寻思是不是自己太过殷勤,反倒使沈溪舟嫌恶他了。对于这第一个雄心壮志,也渐渐放下了,算了吧!果真只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
“唱《惊梦》当然是和大师兄了,他不是答应过你,你第一次登台,他带你的么?”汪雪莺说。
“哦!”马骁想,能和沈溪舟同台演出,那么在他离开戏园子后就真的没什么遗憾了。少年时的爱恋就像青涩的梅子,明明知道它酸涩难当,可是还是忍不住尝试。日后想起来,也许还是会觉得甜蜜吧!他爱慕过一个人,是那样的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这几天,沈溪舟的心都很乱,他决定在冷静下来想清楚之前,都不去找马骁。每每碰面时,便有意避开他,独自去和其他人排练,有什么事情也是通过汪雪莺告诉马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