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校草总觊觎我(37)
白星走过来:“不能养。”
小黑狗见围着它的脚多了一双,步履蹒跚地凑到白星脚边,用头蹭了一下。白星眼角抽搐,忍着把小黑狗一脚踢飞的冲动,连忙后退几步。
最后小黑狗还是进了邹翔家,言野漫无目的地跟着邹翔回了家,等邹翔把小黑狗的窝搭好,又喂了一点狗粮,已经快十一点了。
言野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邹翔把他翻过来,见他眼眶晕染着红,眼角两条湿漉漉的玻璃道,睡梦中眉头紧蹙,鼻子一抽一抽的。
邹翔蹲在他旁边,顺了顺言野的头发,言野一无所知,只觉得旁边有块舒服的热源,于是拿脸蹭了蹭。
这是一种放下戒心,如小动物般的依靠。
邹翔的心被言野无意识的行为勾得暖乎乎的,指尖从少年的鬓角往下滑,一直滑到清瘦的下巴尖,停了下来。
言野的嘴唇上沾着泪,被润成类似玫瑰的颜色。邹翔盯着那两瓣红,上身微探,低头在他嘴上盖了个章。
第一次盖章的滋味不太好。
又苦又咸。
他将眼泪吻干净,两瓣唇的滋味才慢慢津甜起来。
他想看看少年的眉头是不是还蹙着,睁开眼时,却看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惊恐地瞪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25 12:00:00~2020-04-26 1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tevfan 10瓶;静听花开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离经叛道
两人的嘴唇还含在一起,但邹翔不敢动,也不敢贸然离开。言野的表情像一只快烧开的水壶,稍不注意,下一秒仿佛就会爆发出刺耳的尖叫。
水壶言野觉得自己失去了掌控身体的主权,处于半麻痹状态,连呼吸都快骤停了。
两人眼对眼鼻子对鼻子嘴对嘴,呆了一片刻,言野终于夺回了身体神经的控制权。
“你干嘛呢?”他是贴着邹翔的嘴唇张口的,说话时四瓣唇又不小心蹭了蹭。
言野像碰了高压线,浑身激灵地坐起来,退到了沙发头。
他终于从冲击中彻底回神,他言野的初吻,今天算是交代了。
千算万算,他没算到这个小基佬趁虚而入,竟然得了手。
邹翔杵在一旁,脑子比言野还乱,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然而覆水难收,他和言野之间隔着的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
之前屡次对言野表达亲近后,心里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这样是不对的。他虽然是个失忆患者,但基本的社会常识还是有的。
喜欢男人是一件离经叛道的事,然而每次和言野相处,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渴望汲取对方的温度。
但是......
接吻的感觉真好。
邹翔的视线落在言野的嘴唇上,软绵绵的触感,就像掉进了一游泳池蓝莓味的果冻里,意犹未尽,还想再香一次。
言野注意到他的视线,用衣袖擦过嘴唇:“你他妈想死就直说。”
邹翔起身把被子抱出来,堆在他身上:“杀了我吧。”他扫了言野一眼:“牡丹花下死。”
言野腾地起身,旋风一脚踹他屁股上,把邹翔踹得踉跄几步:“滚进去,明天早上之前别让我看到你!”
他砰地倒回沙发上,把被子拉到头顶,在黑暗中想着黄佳梅想着邹翔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言野一面松裤带一面往卫生间走。邹翔正站在镜子面前,斜扬着下巴,刀片在白色泡沫里走了一道,刮出干净的下颌线。
他在镜子里看到正在解裤子的言野,言野手顿住,整个人清醒了。
太他妈过于尴尬。
他把裤子拉好退出去,等邹翔走出来,才一生不吭地进去撒尿。
他和邹翔,算是接了吻的对象,不明不白的,暧昧得慌。
邹翔蹲在狗窝前喂狗,一大高个蜷成一团,挺憋屈的模样。小奶狗容易脱水,他直接在狗粮里掺了清水,放在小黑狗面前。
小黑狗埋头啃了几口,突然嗅到言野的气味,抬头朝他“汪汪”两下。
邹翔转过头,言野拿着牙刷尴尬地瞟着他。言野的尴尬在他眼里,蒙上了一层美颜滤镜,变成了娇羞。
“你家牙膏没了。”言野说。
“我给你拿。”邹翔站起来去翻柜子,小黑狗迈着短腿朝言野的方向跑,然后拿脑袋去顶他的拖鞋。
邹翔把牙膏递给言野,视线在言野手上那支蓝色的牙刷上停留了一秒。他家里渐渐多了许多与言野有关的东西,言野的牙刷,言野的毛巾,言野的拖鞋,言野没带走的笔记本,言野家楼下捡到的小黑狗。
言野用脚把缠着他的小黑狗轻轻推开,回到卫生间继续洗漱。
两人在这种沉默且窒息的氛围中一起走到学校。早自习还没上完,言野就被武莉叫了出去。
“言野,我听说昨天邹翔家里人在学校门口闹事?”武莉问,“你们后来没事吧?”
所有人都以为尖锐嗓子是邹翔的疯阿姨,言野没解释:“嗯,把她送回家了。”
昨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还有许多话没问清楚。今天放了学,他要主动去找一次尖锐嗓子。
武莉问完了话,话锋一转:“刘主任说想把给你换个位置,让你帮助邹翔打牢基础。”
她没接着说,一副“你是不是得罪刘主任了的表情”。
言野哭笑不得:“邹翔不想去首都参加《最强思维》,我不就帮他说了句话,刘主任怎么还记得,至于吗。”
“这事是刘主任无理取闹了,不过他倒是歪打正着。”武莉笑着说,“我早就想把关明宇调走了,他坐你旁边太能闹腾。我倒是不担心你受影响,主要是他上课不认真,考试又抄你的答案,我都摸不清他对课本上的只是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言野没想到武莉真动了换座位的心思,一愣:“他跟谁坐不是说话?”
武莉:“我准备让他和班长坐一起,只要关明宇上课说话一次,就记上一笔,每天放学统计次数,罚他抄单词。”
言野服气:“狠还是武皇狠,直接派个禁军统领在旁边监视着。”
“刘主任让你帮主邹翔也不无道理,他聪明记性好,你稍微讲讲,他就懂了。”武莉给了个笑,“邹翔和你玩在一起后,整个人都变了。他如果一直保持着才转来时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老师们就算不想放弃他,也拉不起他。言野,如果明年邹翔能考个好大学,就是因为你。
言野愕然:“因为我?”
武莉:“你在关键时刻改变了他的人生。”
改变人生这顶大帽子扣到了头上,言野思绪沉沉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挺悲惨的,别人还在蜜糖罐里,他早已饱尝生活的苦涩。除了读书努力,一无是处,就连成绩也不算是特别拔尖的。
言恒才死那年,他特别怕。怕一觉醒来发现他妈承受不住生活的压力跟着他爸一起去了。
没有爹妈的孩子就像块被扔掉的垃圾。
他不想成为垃圾。
他不断告诉黄佳梅,自己是值得依靠的,自己也可以顶半边天。可是到了最后,这份担心还是变为了现实。
不过比想象好的是,黄佳梅是以私奔的形式抛弃了他。
至少他妈还活着。
所以武莉说他改变了邹翔的人生时,他觉得有一种可笑的虚幻感。
连他妈都不稀罕的人能起到这么大作用吗?
他回到教室,关明宇就被喊去了办公室。关明宇回来时整个人都快哭了,眼睛里蕴着水汽,不知道的还以为言野怎么着他了。
关明宇嚎了一嗓子:“野哥!你不能走啊!”
旁边的同学闻言,惊悚回头。言野还好端端坐那儿呢,瞧着不像是走了的样子,于是又转了回去。
关明宇揪着言野的衣袖:“我不能没有你啊!”
他吼的时候声音里带了一点颤音,不强烈但是听着特别悲情。
关明宇:“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要把我们分开!”
前桌终于回头了:“关明宇你烦死了,我在背书呢!”
关明宇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言野:“野哥,我们去找武皇,就说我俩如胶似漆,离不开对方。”
“你的语文真该补补课。”言野转头淡淡地说,“没用,你以为我不想反抗?你就扳着指头数数,这一年里,你反抗成功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