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温存+番外(16)

作者:温火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纪老师有一瓶指甲油。原创小说 - BL - 中篇 - 完结荤素均衡 - 现代 - 年下 - 师生纪时因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指甲油是其中之一。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捧着一颗行将就木的心脏等待消亡。可闻骋不同于任何人,年轻莽撞,火一般烧入安全区,就此徘徊着不肯离去。很多时候纪时因会觉得无所适从,可是闻骋长得格外高大,站到他面前,就一下子挡住了所有吹向他的风。于是纪时因决定原谅他。点击展开

纪时因声音发抖,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恍惚地问:“那······怎么样?”

闻骋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他们很生气,闻骋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那样失控。也许是因为他们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是同性恋,更没有想过儿子会不知分寸到和自己的老师纠缠到一起。

闻骋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心思活络,鬼点子多,偶尔会有些顽劣,但绝大多数时间都乖巧稳重,从不冒失。在他的成长中,父母从未操过很多的心,彼此关系和谐,不曾有过激烈的争吵,更没有面临过这样的僵局。

诉说时,闻骋没有保留什么,而他的坦诚更令父母愤怒。因为事情已经太迟了,他们连床都已经上过,手指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一刀斩断都不知道是谁在痛。

他们僵持了很多天,闻骋没有再来找纪时因——如果他这样做,行为无异于挑衅。父母和闻骋说了无数的话,把步入社会看到的所有经验都尽数倒给他,渴望年轻的儿子能够悔悟,然后义无反顾奔向自己光明的前途,再也不要回头。

可是闻骋不肯。

失望、愤怒、焦虑与爱。他都不要,他油盐不进,只要纪时因。

在闻骋赶来之前,他和父母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在房间里对峙时,他爸差点和他动手。两个人都愤怒又不解,固守己见,反复说着已经说过无数遍的话。

“你太小了,你还不懂事,等你再长大些就会明白。”

他的父亲觉得自己已经为了唯一的孩子耗尽心血,可闻骋对此却全然无动于衷,他只觉得百感交集。纪老师曾经尝试用同样的说辞拒绝他,最后失败了。因为这句话本来就没有道理,没有证据就不能谈论经验。

他曾经说服纪时因和自己相爱,也绝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爱人。

闻骋直直站着,一字一顿地说:“不和他在一起,我会一辈子都后悔的。我不想后悔。”

他父亲的嗓子已经在争吵中变得沙哑,他无法说服自己固执的儿子,闻骋一米八六,比他还要高上几厘米。闻骋脊梁端直,如同一把不肯弯曲的剑:“你明明知道,能和我共度一生的只有我的伴侣。”

他不遮不掩,斩钉截铁:“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他想起在这栋房子前第一次见到纪时因的样子,天气很冷,纪时因瑟缩着,雪在他的发梢融化。

他记得在这个房间里第一次彼此靠近,纪时因轻浅的呼吸。

闻骋的措辞冷静又疯狂,把一切不管不顾地掀翻:“我很爱你们,但是作为父母,不代表你们能够干涉我的人生。如果你们依旧坚持这样的话,我会选择他。”

闻骋回过神来,纪时因正在专注地看着他,模样忐忑又期待。

纪时因大概不知道,每次被他的眼睛看着,闻骋都会心软到融化。

闻骋清了清嗓子,说:“我和他们说过,我喜欢你,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的用词依旧直白,纪时因被噎了一下,又犹豫着开口:“那...你父母怎么说?”

纪时因很缺乏安全感,患得患失,所以很难幸福。闻骋年轻但耐心,他看破爱人从始至终所有的不安和惶然,献出自己最完整的爱。

闻骋静静看着纪时因。

所有辛苦都被他按下,从来没有波折,没有泪水,没有愤怒和激烈的冲突。

闻骋忽然笑起来,眼里闪着光。

“他们说······‘好。’”

纪时因茫然地望着闻骋,目光游离而温柔。

他忽然又想起他们初见的那一天。

昏黄路灯下,他们彼此望见。那个时候纪时因浑身冻僵,如一只双翼落雪的倦鸟。

纪时因知道,挨冻是因为对方的失约,可是闻骋长得格外高大,站在纪时因面前,就一下子挡住了所有吹向纪时因的风。

于是纪时因决定原谅他。

全文完。

第18章 番外 闻·心机·骋

闻骋自幼就是个自制力很强的孩子,始终保持着健康稳定的生活规律。

他的家境优渥,良好的教育为他奠定了优秀的基础。平常在学校学习,私家车接送,朝七晚五从不迟到。

他的日常娱乐是读书、游戏和运动,会画几笔素描,学过钢琴和小提琴,算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典范。

一中的作业一向少,课上内容的落实主要靠自觉性。时间的可支配度高,娱乐与学习的分寸把握无论对谁而言都是难点,但闻骋是总能够完美平衡所有事情的那一个。

优秀的学生、乖巧的儿子,每一个角色他都能游刃有余地扮演。在这些之外,还多了些属于年少的顽劣和鲜活。

他从高二的上学期开始学习托福课程。尽管闻骋一直在尽量地保证出勤,但学校那边还是请下了不少假,而下学期结束前,他还要进行六个学科的会考。

学期结束后,因为担心缺课过多,父亲向他提出了请家教的建议。

闻骋原本是打算拒绝的。会考的内容太简单,从某种意义上讲,补课无疑是在浪费时间。按他父亲的意思,则是稳妥为上。

但那时候,他在寒假开始一周后写完了全科作业,正好在家里呆得无聊。他便答应下来,说是可以和家教老师见上一面,看看是否合适,如果不行也不强求。

不过在他的打算中,无论过程怎样,大概最后他都会拒绝。

除了语文之外,其他学科的几位家教老师陆陆续续都被他回绝了。他闲在家里没事干,索性翻出下学期的电子课本开始自学,已经学完了语文的一本选修。

闻骋一边背解词一边琢磨,大概这一次和语文家教的见面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结果。

与素未谋面的老师见面的当天上午,他到自习室写了两个小时的作业,吃过午餐后,又到室内篮球场打球。当天球场的熟人不少,他出了一身热汗,接到电话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忘掉了约定的事情。

对面的声音没有带什么奇怪的口音,也没有因为他的失约而愤怒,听起来年轻而平静。闻骋连忙道歉,草草擦了擦汗,套上外套就向外跑。

室外温度低至零下十几度,飘着很大的雪,放眼望去白得茫茫。在这种天气里站上半个小时,恐怕人都要冻成冰雕了。

闻骋下地铁后跑了一路,匆匆赶到家时,庭院已经全然换了面貌。

幽静院落外,曲折的小路上落满了雪,已经积出些厚度。他由跑变走,住宅区静谧,常绿的灌木前只有他急促的呼吸,还有鞋子踏在雪上发出的细小咯吱声。

别墅近在咫尺,闻骋忽然放缓了脚步,滋长出某些奇怪的情绪。

很突兀,像是近乡情怯,更像是冥冥中某种预感的到来。

院外的小路相当绕,层层遮挡视线以保护隐私。闻骋绕出最后一个弯,一眼便望见了自家门前站着的年轻男人。

对方在电话里告诉闻骋,他的名字叫纪时因。

纪老师孑然一身站在那里,穿得很单薄,留着整洁的黑色短发,背个双肩包,像个大学生。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但闻骋还是看清了他的侧脸,也看清了路灯在他眼底投下的一小片浅灰色阴影。

他正怔怔地望着某处,侧脸的线条柔软,普普通通的神情却透出些很特别的、茫然的温柔。

闻骋远远望着,忽然想问一问灯下雪中站着的那个人。

就问他,你在想些什么呢?

他怔怔看了一会儿,忽然看到纪时因打了个喷嚏,然后搓了搓手,把身体往门廊前的柱子后塞了塞。

闻骋这才回过神来,他想,自己大概在刚刚那个瞬间紧缩瞳孔,听见了冥空中传来的,某些奇异瑰丽的音乐。

他走上前去。

闻骋按照父亲的意见和家教老师见面,最后只留下了一位教语文的纪时因。

他按照课表安排行程,没有托福课程的时候他就会到学校上课,然后在中午前赶回家,营造出自己一直在家,只听家教讲课的假象。

有的课间,纪时因会对他说:“其实你不需要这种补课。”

闻骋就笑一笑,回答他:“需要的。”

闻骋知道,纪时因很喜欢他。

他能够敏锐地察觉到那种微妙的暗涌。阻碍纪时因靠近的原因有很多,他也基本都能够想见。身份,性别,或者其他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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