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破镜,三年重圆+番外(50)
“哪儿那么娇气啊。”余非不能挥手,只能动动手指,“哎,这劲儿舒服。”
“明天就回去了。”魏秋岁道,“你回去之后……要不要先住我这里?等伤好一些了再说。”
余非半眯着眼:“……也行?”
这一个月也真是在魏秋岁家住了好一阵子,比他们过去五年份见的面还多,想到说不定还能继续享受魏秋岁的接送上下班服务,余非忽然觉得自己过去那五年和魏秋岁可能真的是谈了个假恋爱。
余非动了动腰转过了身子,让魏秋岁给他能捏到他另一边的肩膀,捏了一会,余非微微侧了点脸,耳朵都红了:“魏秋岁,你靠太近了……”
捏肩就捏肩,是怎么捏得手搂住他的腰了!
怎么另一只手也上来了!
余非仍由他抱着,嘴上在傲娇,身体却不由自主软下来。过了半晌,他感觉魏秋岁的额头贴着他的后颈,还能感觉到他的嘴唇温热的感觉。
“魏秋岁……你靠……你……”余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干嘛忽然那么粘人?”
“不知道。”魏秋岁低低叹了一声,“有点累。”
余非愣了一下,手慢慢拍拍他的手背:“去休息吧,也累了好两天了,昨晚你也没睡多久。”
“好。”魏秋岁用嘴唇蹭了蹭他的后颈,“再让我抱一会,我什么都不做。”
第40章 【四十】
余非过了一会感觉到魏秋岁的头一重, 手也一松。他侧过头去动了动:“睡着了?”
魏秋岁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然后侧身躺在了床上。
这一觉睡得很饱,第二天一早余非醒来,在床上翻了个身。
“卧槽!!”他被疼得一激灵。
右肩膀上因为撞击,昨天只是肿大, 今天已经有连片的青紫淤血, 看得格外骇人。他剥开衣服看了一会,坐在床上抽气。
魏秋岁刚买饭回家, 看见余非坐在床边看自己肩膀, 大步走上去:“疼?”
“有点。”余非把衣服拽上来, 看着魏秋岁手上提着的食物,目光又被吸引过来, “买了什么?”
余非一边吃饭, 一边无聊玩手机。用仅有能活动的几个手指身残志坚地刷微博,微博界面热爱蹦本地新闻的推送, 过不多时, 一条白津本地的社会新闻跳入他的视野。
——上月学校的连环杀人案,真正的凶手竟然未成年!
余非手顿了顿, 点入了这条微博。
微博的内容把当时详细的事情分析了出来, 并且多数字眼都是“有关人员”“内部人士”一类的话。头头是道地分析了那件案情。
结尾说的也八九不离十, 和洪晓易当时的供词是一样的。
余非翻了翻评论,评论的风向也基本都是“既然警方知道是未成年犯法为什么当时不公布!”, 当然也有“死者为大, 死都死了。”“死者已经得到制裁, 为什么下面的人还是杠”这样的评论。
余非看着那些字,一个个都认识,但放在一起看格外刺眼。
刘友霖的案子还没有告破,恶魔还没有伏法,但此时此刻,所有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都忽然把矛头指向了他,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余非把手机甩到一边,抬起头,恰好对上魏秋岁的目光。
“怎么了?”魏秋岁的观察敏锐,目光落在他的手机上,勾手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
看完这段微博,他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只是把手机又搁在了桌上,慢慢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走吧,回白津去。”
余非虽然除了外伤淤血的,并没有什么骨折脑震荡,除了手吊着脚尽量不要大移动,其他时候和个正常人没区别。
“舒蒙晚上约我们吃饭。”开了俩小时回到白津市,魏秋岁把车停在楼下,打开车门,一只手插到余非胳膊下,慢慢把他提起来,还顺手给他挡了一下头以防磕碰。
但是余非根本不在乎,脚往地上一踩就直接跳了出来。
“慢点。”魏秋岁皱着眉出声提醒。
“舒蒙哥?”余非接了他刚才到话,单脚跳了两下,“吃饭?可是案子都破啊。”
“一个案子破了而已。”魏秋岁被他扶着肩膀,慢慢往前挪了几步,“……而且他说也带一个人来,一定要我带上你。”
余非反应了三秒这句话后,脸微微有点红:“……哦,行吧。”
舒蒙知道了他们在黑溪的遭遇之后,非常贴心地表示“那就在你们楼下的简餐随便吃吃吧反正老魏你请客。”。
他到的很早,魏秋岁和余非已经坐在里面,一个百无聊赖地喝咖啡,一个眉头紧锁地翻菜单。舒蒙拉开椅子往桌前一坐,对着半垂着眼喝咖啡的魏秋岁点了点桌面:“哈喽?”
余非抬眼和他打了个招呼,左顾右盼:“舒蒙哥,就你一个?”
“他刚下班,等会来。”舒蒙手撑着头看他,“啧啧啧……你这浑身上下的,怎么那么惨?”
余非苦笑着不回答,魏秋岁在旁边看着他:“你这恋人他居然不是大学生?”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律师好吗!”舒蒙不满道。
“……”魏秋岁挑挑眉毛,“不敢相信。”
被舒蒙称为“软软又勾人”的恋人从门口大步流星地进了屋子,边松着领带边把手上的西装搭在手臂上。
魏秋岁看着他,他脸上没有什么别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冷淡。五官英俊,又像是介于阴柔漂亮和帅气之间的美感,和余非这种浓眉大眼的外向型并不相同,容易给人这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他和几人打了个招呼,舒蒙介绍道:“我对象,林濮。”
林濮点点头:“你们好。”
无论如何,都和“勾人”搭不上边的一个人。
几个人聊了点有的没的,话题扯回到了案件身上。
“刘友霖的案件重新开始侦查,疑点是他是否是杀死杨峰和洪晓真的真凶。
冯光义的案件之中,是他究竟被谁刺死的,他在死前经历过什么。
杀死他们二人的真凶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魏秋岁缓缓陈述案件:“……再者,处心积虑跟踪我,试图嫁祸余非,莫名其妙提起了津溪公路别墅惨案的那个人是谁,他和冯光义之见有什么联系,我们不得而知。”
舒蒙把手机展示出来:“看见最近的这个微博了吗。在本地传得还挺疯的。”
“看了。”魏秋岁点点头,“他几乎把案件细节都描述得和冯光义口中一模一样。”
“像他妈把口供照抄了一份。”余非在旁边插了一嘴。
“怎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啊。“舒蒙双手肢解着带血丝的牛排,“这明显不是道听途说,是真的知道了你们的案件和对外公布的不同。这人侵入了你们公安系统,盗取资料,然后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姓冯的不是死了吗?”
“他背后的人吧。”余非说,“大胆猜一下,说不定是一个和他一样的顶尖黑客,或许是一个,也或许是很多个。在冯光义被他们杀死后,抹去了冯光义家中所有关于他们的事情,只留下警方需要的信息。”
舒蒙把牛排放进旁边林濮的盘子中,林濮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静静听着他们的案情陈述。过了半晌,他忽然道:“我曾经办过一起关于网络漏洞的案件,当时也接触了一些这类的黑客。”
他说话不紧不慢,但和魏秋岁一样,能用这种语气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这么比喻吧,他们大多数是独立的个体,是分散在蛛网四周的蜘蛛。但下方的网结的多大,我们谁都不知道。”林濮抬眼看向魏秋岁,“你办案多年,应该也听说过‘深网’和‘暗网’这个东西吧。”
“‘暗网’又是‘深网’更深入的地方,我们在互联网中能表面看见的东西少之又少,内部加密的普通网民搜索不到的东西,暗藏的黑暗和肮脏的交易我们无法得见。但对那些人来说,暗网才是他们栖身的真正地方。”
林濮说完,余非已经目瞪口呆:“se/情网站那种?”
“当然不止。”林濮摇摇头,冷笑一声,“se/情网站青少年只要动动脑子都能轻易进去下huang/片,而那个地方可以走私贩/毒,贩卖jun/火,甚至买凶杀人,只要你想的到的肮脏交易都可以进行,仿佛在我们所处世界的平行时空一样。”
舒蒙在旁边撑着脑袋,看向在座的唯一刑警:“暗网这几年不是被清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