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今天又在追美强惨受+番外(41)
“小白,我来接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下章见面啦见面啦,下章小白终于可以不用受苦了。小白的腿之后必须恢复滴,毕竟他是攻吖^o^
第35章 烛光晚餐
说完那几个字, 科莫多把电话拿回耳边,正想继续听听那朝思暮想的声音时,电话里“嘟——”的一声, 直截了当地挂断了。
科莫多先是一阵尴尬, 然后又难以自制地大笑起来。
啊, 不愧是他, 脾气还是那么臭。
他一点也不担心接下来赵栩会做些什么, 因为只要季肖白还在这里,赵栩就不会离开。
地下室内, 几个黑衣人是近几年才入伙的, 并不知道当年他们的大佬对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有多么可怖的欲望。他们听着他骇人的笑声,都不明所以。只知道科莫多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像疯了一样。
他狂笑了好一阵, 脸上那道疤因为狂笑而愈加狰狞。
A忽然开了口:“BOSS, 接下来要怎么做?加派人手围攻他吗?”
科莫多乍然间转身看向A,眼神怪异的打量了他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 他的语气才恢复了平常那种语调森森的悠然,“我是这么没有仪式感的人吗?当然是命人好好摆一桌豪华酒宴,给他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A的脸逆着光, 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科莫多的视线又投射到季肖白身上。
季肖白神色有些震惊和茫然, 他还陷在那声熟悉而久违的温柔声音里。
他为什么会来?他不是把一切都部署得很好么,果然又被打乱了?还有他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已经想起来了吗?那段视频他是不是看到了?他当时是什么感受?会为自己难过吗?
季肖白越想越着急, 波动跌宕的情绪死灰复燃,又牵动了他艰难而虚弱的呼吸。
他再度低声咳嗽起来。
科莫多垂眼瞟了他一下,打了个响指:
“来人,带季少去处理一下伤势,再好好打扮打扮,一会儿和我一起去见见贵客。”
-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央灯光璀璨,古旧的钟摆声在精心雕刻的白漆石柱间穿梭萦绕。
身着礼服的侍者忙忙碌碌,端了一盘又一盘精致的美食过来,又在专人的指导下铺陈摆置了满满一桌。长桌尽头,科莫多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悠哉地轻拍着桌沿。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季肖白本该是在别人的搀扶下被带过来的。但他们动作粗鲁,说是走,但几乎是拖。
他对这种举动很不屑,但是高傲惯了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开钳制,然后在自尊心的驱使下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来。
他腿上的伤刚刚被包扎好,骨骼和肌理的伤也没有那么快恢复,刚开始的每一步,都是以跌倒在地上告终。
好在医护人员并非全是恶徒,他们已经治疗了他很多天。每一次他来时不是濒死就是重伤,但都凭借曾经优良的身体素质咬牙硬挺着。他们虽然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却对于他超乎常人的毅力感到由衷钦佩。
医生们吼开了行为粗暴的黑衣人,亲自半搀半扶地带着他走出了诊疗室。
然后季肖白自己走到了大厅。每一步,都是剧痛与煎熬。此时被押到到桌边坐下,他才梳洗干净的额前碎发就又被冷汗浸染得汗涔涔的。
科莫多饶有兴致地看着季肖白无聊的举动,嘴角嘲讽。
似乎是医务人员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替他刮了胡子,
那两条修长的腿,和废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走不快,跑不动,还能做什么?
季肖白坐在长桌的一侧,离坐在长桌一端的科莫多大约空了两个人的距离。他之所以没有坐在长桌的另一端、背靠大门的位置,是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不能一眼看到赵栩了。
侍者还在陆陆续续端盛美食,科莫多吩咐:“去,拿两柄白烛。”
那名侍者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三份餐具,谨慎细致地问道:“首领,是拿三柄吗?”
“嘭——”
科莫多没有回答,而是不耐地拿出枪,直接将侍者爆头。
血花四溅。
立刻有其他的侍者从圆柱后出现,迅速处理了侍者的尸体。
科莫多又露出愉悦的微笑,随便对另一个侍者说了同样的吩咐,饶是那名侍者早就听说过首领的喜怒无常,还是吓傻了,肩背颤抖着立刻照办。
很快,两柄白烛就拿了过来,侍者将它们点燃,在两端各摆了一支。
满桌的美食悉数上完,科莫多看向季肖白,双手摊开,优雅一笑:“季少,我和Flex的烛光晚餐准备好了,他人还没来,你可以先用。”
季肖白自从坐在这个位置上后,全程没有看他,他一直盯着门外的方向。
今夜雪停了,正星夜璀璨。他不想见到又默默期盼,那个人出现在门框那狭小的四方视野内,从星夜里来见他。
高纬度独有的呼啸风声响起。
门外的夜景里忽然有了人影,一个、两个、三个……
几十个黑衣人拿着枪一点点往后退,他们都指着一个方向。
季肖白看见门外的人群簇拥着一个中心,畏惧地从左往右移动,直到那个中心人物出现在门框的视野中。
赵栩。
他来了!
赵栩面无表情地踏进大厅,两手插在风衣里,脚下生风。
季肖白凝视着赵栩。那双眼睛明明是从黑夜里来,却分外明亮。
视线纠缠。
还未将大厅的全貌看清,赵栩就已经看到了季肖白,其他的景象只能用余光去看。
他的眼里只有他。
赵栩情不自禁地朝他走去,脚下的步伐下意识地加快了许多。一步一步,就像是回溯时间的进度,让他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清瘦隐忍、明明自己也过得不快乐却还要来惹他笑的少年。
季肖白看着赵栩一步步走近,视线相撞,坐到了自己身边。
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赵栩坐过来的刹那,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在诉说着心动。
“咳!”
科莫多尴尬地咳了一声。
他支退了刚才那些持枪的守卫,把大厅内的侍者也轰了出去。
看到时隔多年不见的赵栩,科莫多当然很激动。他自以为优雅而又成熟地举杯欢迎赵栩:“Oh,我的Flex,你来了。”
可是赵栩根本没理他,他搬了椅子,坐到季肖白身边。
科莫多气不打一处来,长桌另一端的位置是专门为他留的,那柄白烛也是替他点的,他却坐到了季肖白身旁去。长桌两端的白烛安静的燃烧,刚好以他们两人为轴互相对称,这让科莫多有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荒谬感。
科莫多把酒杯重重放下,又唤了一声“Flex”,语气比上一次要危险的多。
他的动静太大,季肖白握住赵栩的手,让他警惕。他不知道赵栩是否有备而来,担心他的安全。
赵栩反握住他的手。
然后赵栩冷冷看向科莫多,才发现他带着一只眼罩,看来那天在视频里,季肖白真得伤到了他的眼睛。
好像独眼龙。
赵栩冷声道:“你果然还是喜欢这些无聊的名堂。”
见他终于回应自己,科莫多眯眼笑笑:“迎接你的仪式感怎么能丢?你难道忘了上次在这里时,我们也是共同享用了烛光晚餐的吗?哦,还有香槟助兴。”
话音刚落,季肖白眼神骤然变得担忧,如果不是赵栩桌下紧紧握着他的手,他真得恨不得立即拖着残躯和科莫多同归于尽。
上次……
赵栩记得很清楚,九年前,科莫多逼他做了很多他不情愿的事情。肮脏污秽,诸如亲眼在他面前杀掉侍者,然后威胁他吃下餐盘里的东西。还有杯里掺了药的酒,逼他一杯一杯地喝完。以及数不尽的精神摧毁和身体暴力……这些噩梦,现在想来,依然毛骨悚然。
现在也是同样的地点,也是这样的酒,同样的布局。只是,在场的人不一样了。
感受到季肖白握着他的手动了动,赵栩忽然回神,像是重新获得了力量。
是的,不同了。
现在,有小白在他身边。
赵栩很快冷静下来,他不再是当年十八岁的少年,不会再轻易地被语言操控精神了。
他直视着科莫多那只恶龙般狠毒的眼睛,犹如直面多年来内心深藏的的恐惧:“那就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