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昀转身与景遥接吻,他的眼睛看着他,怎么景遥的脸能如此温柔放松,而自己却像是怀揣着脏污的小偷,无法坦坦荡荡。
两人唇舌交缠着,白靖昀感觉自己被灌满了,心中像是盛着碗汩汩冒着气的热汤,他手里还拿着搅拌奶油的勺子,甜软的一团。
情至于此,当景遥的手伸到白靖昀下体的时候,白靖昀忽然避开了他的动作,轻轻地唤了声:“景遥。”
景遥看他,面上揣着生怕被落空的紧张。
他从没有用这种似水细腻的爱人眼光看过别人,这种稀有的眼神是白靖昀的专属。
他也轻轻地应:“怎么了?”白靖昀说:“我想做手术。”
景遥将白靖昀压在墙壁上,他有些迟钝的不解。
白靖昀继续说:“就是那种,性别矫正手术,我想将那个地方割掉。”
“我想有一个,正常的男性身体。”
“所以如果咱俩要..你需要,嗯,学会用一下后面…就像是男的和男的做爱。”
白靖昀说得缓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眼,将拳头轻握着,放在唇边咳嗽了几声。
景遥了然,温和地笑了笑,他手没有松开,默然思考须臾,接着低下头继续吻上白靖昀,说:“好,我来约医生。”
白靖昀仰头。
落地灯的光影将两人的轮廓勾画晕染着,升温的缠绵似乎都能将周边的一切无关紧要黯淡下来,任何东西都失去了生命,它们没有影子,只许这对情人的呻吟清晰具体。
第四十章
78
B市的会所尝到了甜头,杨琪在S市的酒窖建在临湖公园边的一家中心商场旁,占地虽小装潢却精致豪华。
试营业的策划和举办都是张经理带着白靖昀公司酒窖两头跑,偶尔去郊外的酒庄陪着杨琪和客服打高尔夫。
白靖昀这段时间过得热闹极了,S市的富人明星几乎都见了个遍,杨琪后台硬,交友广,商界娱乐圈都来给她捧场子。
张经理带着白靖昀每天就是在应酬之间连轴转,称自己回家陪老婆的时候都没有和白靖昀待得多,白靖昀听了之后乐得直耸肩,说忙完这阵就好了。
张经理刚得了女儿,正是干劲最足的时候,白靖昀跟着他工作酒量也练出来了。
他偶尔问问白靖昀的家里事,对方总是含糊其辞,三言两语说自己是外婆带大的,父母早逝。
张经理便紧绷着一副难言的神情,拍了拍他,将应酬桌上白靖昀的酒偷偷给自己分点了点,说这里还有我应付,你早点回家,不然回家之后也没人照顾你醒酒。
白靖昀摇摇头,喝得有些发顶,感觉一阵接一阵恶心的浪潮骚痒着自己的嗓子眼。
他啪啪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调整着面上的表情,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可拉开椅子的时候明显脚底发虚。
他心想自己也没喝多少,吃得也不多,食不对味,可能是要生病了。
白靖昀出了包厢喘了几口气,又要回来继续闻烟味,有人给他递烟他也没法拒绝,只能跟在后面抽了几次。
却没养成瘾,留着味回家景遥一闻就问出来了,笑骂白靖昀之前最老实,现在不学好。
白靖昀反驳说社会人就是这样,像景遥这种从学校出生又回到学校这个大温床的“好学生”没经历过,根本不会懂。
景遥让他把衣服脱了,自己在浴缸里调洗澡水,他笑着说:“你别小看我,我们也是要和校领导和政府应酬的,不然项目资金都是从天上掉的吗?”白靖昀知道景遥不缺钱,车房好几套,炒股都是几十万倒腾,手里还有理财产品,朋友的公司也有股份,不在S财经大弄那点可怜兮兮的项目也照样过得风声水起,舒坦至极。
而自己不一样,普通人都是在泥泞中求生存,职场上过得都是看别人脸色的日子。
以前上学的时候,白靖昀看得就是同学的脸色,尽量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特殊,他伪装成一个普通人躲在芸芸人群之中。
后来上了大学,看得是景遥的脸色,生怕哪天自己双性的秘密让全世界知道了。
相比之下,现在过得正常许多,他甚至都开始学会接纳自己的女性器官,白靖昀恨了二十多年的玩意逐渐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存在感。
白靖昀坐进灌满水的浴缸里,温度稍微有些发烫,他感觉到肌肤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叫嚣着膨胀,水盖过了他的喉咙,他仰面将自己埋了进去。
性器在他白皙的腿间垂着,他的女穴也像是要呼吸似的,上面附着着颗粒般的水泡。
这个特殊的密道已经需要就没有开苞,两人已经学会用后面做爱,景遥特地在浴室里装了灌肠的仪器。
浴霸暖灯的光线就像是被剪碎的金箔似的撒在水面上,白靖昀泡舒服了之后就被景遥捞了起来,接着被他扶着灌着后面。
结束的时候腿软的差点跪在瓷砖上,最后还是景遥裹着浴巾将白靖昀捞起来,他打横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接着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舌尖从白靖昀平坦的小腹滑到潮热的花蕊。
他将头埋在白靖昀的两腿之间,浅浅地,羞涩地。
白靖昀摁着景遥的手,什么也不说,被舔得舒畅呻吟着,仰着脖子和哭似的高潮。
景遥抬起头的时候,唇上还沾着亮晶晶的水渍,被喷射了一层油腻的水光,他抓着白靖昀细瘦的胳膊,令他坐在自己的怀里,性器对准了他的后穴缓慢地插入,两人都憋着气,生怕将彼此弄疼。
靠着润滑和扩张,景遥将自己埋入了白靖昀的体内,他的手托着对方的后颈,见白靖昀欲哭不哭地半张着嘴巴喘气,漂亮年轻的面庞痛苦与快乐交缠扭曲着,他的眼角水光闪闪,一双黑眸却直视着自己。
白靖昀被吻得混乱,对方灵活的唇舌令他翩然翻飞,粘稠的水声似乎也能爆裂炸开,像是海浪激烈地拍着岩礁。
他的鼻腔中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等到对方离开自己的时候终于得到须臾喘息的机会。
从后面的高潮不亚于掐阴蒂干阴道的爽感,是男人也该有爱,做爱轰轰烈烈令人疯狂,可以有多种渠道不同玩法,每个张开的空穴似乎可以容纳性器。
做爱至高潮,最舒适的不是肉体,而是内心,舒畅中夹杂的一点疼被快感冲刷干净了。
爱人欲后的目光才是最要命的,将人捣成满是窟窿的木偶。
白靖昀被安放在床上的姿态是散漫的,浑身都坍塌了,他不敢再去看景遥呆着余温的目光和蹙起的眉头,对方还在余韵中未走出,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都此刻都应该是滚烫的。
他觉得肚子有些疼,胸口是闷着的,有些难受。
忽然白靖昀如同被砧板上待宰似的活鱼蹦弹了起来,冲进了洗手间干呕不止。
79
景遥约了三个医生,三个都在国外,意大利,澳洲和美国,双性人切割手术非常隐蔽,国内暂时还没有成功公开的案例,即使有私人诊所愿意做这种手术,也是必须联系医生从国外赶来。
他询问白靖昀的意见,对方表示哪个都行,看哪个排期比较早就选哪个,接下来预约在国内全身体检,然后将资料给医生发过去查看之后再预约后续事件。
等预约时间之后,白靖昀就得忙着办签证订机票。
这个手术不是小手术,到时候还需要在国外静养一个月左右。
目前计划的是将阴道外露器官例如阴蒂和阴唇进行切割,子宫全部摘除,再打激素,等到那个多余的小口自然萎缩,或者切割完之后直接进行人工缝合。
临近新年景遥忙得团团转,几个学术项目收尾,还有学生的论文要催改,某次在饭桌上他提了一嘴,对说今天过年不一定在国内,墨尔本有个学术项目给他发邮件了,他问白靖昀想去澳洲待几周吗。
白靖昀当时正忙着回复客户的短信,菜都没吃几口,没工夫搭理景遥。
他对过年没有什么概念,这个传统红火的节日自从外婆走之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之前还窝在出租屋里的时候,白靖昀顶多买点冻肉和调料,回家用电磁炉弄个小火锅,边看春晚边吃,辣得嘶嘶抽着气,他还不敢守岁晚睡,年初一就得去超市收银上班。
白靖昀嗯嗯点头应付着景遥,在哪过不都是过,之后景遥又说着准备签证和回复邮件之类的话,白靖昀只当是耳边风,没往脑外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