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番外(10)
“总是能从一些亲戚朋友那里听到些别人家孩子的事儿。”张鷟笑道,“她是你喜欢的类型?”
林野无奈地摇摇头,小声道:“我看你是她喜欢的类型。”张鷟笑了笑没吱声,人的眼睛会说话,贺宵的目的性还是挺明显的,只不过目前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战略罢了。
此时空姐甜美的声音传来,请大家收好小桌板,把遮光板打开,飞机马上就要入轨起飞了。张鷟看到林野不太情愿地打开遮光板,灿烂的阳光洒下来,晒的人暖融融的,林野的手背白得刺眼。他看林野一直皱眉,还以为是对方不喜欢晒太阳,笑道:“再忍忍,飞了就好了,你也太白了,都快反光了...”
结果林野的神情一点都不轻松,放在把手上的手隐隐用力,整个人就处于紧绷的应激状态。张鷟一开始以为林野晕机,正想问人要点药,却发现飞机刚稳了一些空乘人员已经在走动之后,林野迅速瞥了一眼遮光板,却没能顺利伸出手去碰。
张鷟直接越过他把遮光板放下来了,还问空姐要了杯热水给林野。他没问,林野也没答,只是很感激地冲他笑了一下。
到达B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行人打了车到酒店,在入住的时候林野看到房卡皱了一下眉,张鷟抽走了那张卡,问道:“能接受几层?”大家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野难得磕了一下:“二...二十层以下都可以...”张鷟点点头,转身就对柜台道:“能不能换一个楼层低一点的,我的朋友恐高。”
“很体贴啊张同学。”贺宵抿着嘴冲方可笑道,“我就欣赏这一挂的。”大家起哄着,各自拎箱子去客房收拾,打算半个小时之后在大厅见好一起去吃饭。
林野东西不多,如果不是因为冬天的衣服比较厚,估计他都不会拎箱子。这帮公子哥们倒是搞了好大阵仗,跟春游似的,他甚至觉得方可那重量级里放了口锅。他收拾好了之后就看张鷟忙活,想着要不要去搭把手的时候张鷟拿着一摞衣服放到林野腿上:“帮我抱一下,我把书搬出来。”林野把他的衣服挨着自己的摞好在衣柜里,怀里还有张鷟家洗涤剂的味道,很好闻,像烘得暖暖的阳光。
张鷟不是第一次来B市了,他们家在B市有房产,但离培训的地方比较远,所以就和大家一起住了酒店。半个地头蛇的张鷟带着大家去老城区的某个胡同里钻私房菜馆,订了个挺大的包厢,好多菜林野光看个名字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好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苦苦等待。
相比于林野,其他两位同学就显得很局促了。他们是来培训和比赛的,被这帮人纸醉金迷的一餐饭给搞懵了,不知道这趟钱包得出多少血。张鷟先问了问大家有没有忌口的,顺带解释了一些像乌龙吐珠、翡翠裙边等奇妙菜名,征求了大家的意见之后还给女孩们点了个雪花桃泥。
方可也算半个地头蛇,现在还没入席呢,说是要去排个点心铺,晚了就没了,就拽着贺宵走了,还在路上堵着呢。好在这儿上菜也不快,第一道菜上来的时候俩姑娘正好到了,把一盒冒着热气的桃酥拍桌上。
贺宵则笑意盈盈地把手往张鷟旁边的椅子一搭:“我能坐这儿么?”
第13章
张鷟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当然了,他本身也不是个会拒绝女孩儿的人。这点林野很早就发现了,恋爱中的张鷟,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对于恋人的要求尽可能的满足,好像说一句“不”对方就会掉眼泪一样,总是不忍心似的。
所以在为期三天的培训结束之后的那个夜晚,他知道了张鷟和贺宵在一起的消息,也没有很吃惊。“睡了?”张鷟推开门后发现房里是黑的,原本想轻手轻脚地进来,却无意间碰开了大灯的开关,懊恼地轻问了一句。
“没有...”林野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看张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陪贺宵去逛街了?”
“也不知道这帮女孩儿哪来这么强的购买力。”张鷟放了一盒外卖在床头柜上,“我看你最近都没什么胃口,晚饭吃的也少,就自作主张带了点小笼包回来,听说已经是最像S市风味的一家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林野愣了一下,他的确最近没什么食欲,B市的菜不太合口味,数学竞赛他又不是很拿手,这三天的课听下来迷迷糊糊的,张鷟又陪贺宵坐去了,神经一直紧绷着,他们出去玩儿的时候他就在房间里看模拟题,好几道不会写,但又不好意思找新欢在旁的张鷟。有点焦躁,下巴都尖了一点。
“谢谢...”林野尝了口还温着的小笼包,笑道,“贺宵真的好福气。”
“是吗?”张鷟漫不经心地脱围巾外套,“我倒是认为自己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屋里暖气足,不一会就只剩下一件单衣,他脱毛衫的时候把那件单衣拽了起来,看到了半截人鱼线和漂亮的腹肌。林野眨了眨眼,不知道该看哪里,最后只好埋头吃包子。
张鷟把衣服放好后看到林野局促的脑袋觉得挺有意思的,笑道;“你不会在害羞吧?”
“你身材很好。”林野自己也不是没有腹肌,男生对于健身都有一种执着,跟女生喜欢购物一样。但是张鷟的身材和他的脸不太一样,像慢条斯理的那种豹子,总有一种蓄势待发的蓬勃感,看得林野有些小嫉妒以外还有点不知所措的心悸。
张鷟乐了,利落地把上衣脱了个干净,大大方方地展示给林野看,拿着浴巾进浴室前还觉得林野被逗得泛红的耳朵尖很好玩。
林野一连串吃了三个包子,还是没能把那种心悸压下去,他想抽根烟,但又有点怕高,权衡来权衡去,还是卷着大衣跑到阳台去抽了,反正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张鷟洗的挺快的,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带睡衣进来,他叫了林野几声发现没人应,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阳台坐在躺椅上的林野。
阳台没开灯,他看不清林野的脸,远处的霓虹灯影影绰绰地笼着少年的轮廓,夹在指间的烟只看到一点火星,还有被屋内的灯拉出来的光照的雪白的一截小腿。从张鷟的角度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但莫名的就觉得面前这片夜,很性感。
林野本来挺放松的,最近的郁结因为这一根烟舒畅不少,但渐渐发现有一股视线,他一偏头就看到了就腰胯裹着个短浴巾站在那的张鷟。他嘴里还有一口烟,此刻被呛着了咳得脸都红了,张鷟手忙脚乱地拉开门让人进来,他的手指无意触碰到林野放在门把上的手,冰凉凉的,像玉石一样的触感。
“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林野把大衣脱下来想给张鷟披上的,然后意识到屋内特别暖,他自己之前都还穿着短袖呢,就讪讪地挂到了衣柜里,“没拿衣服吗?”
“之前叫你你没应,”张鷟换好衣服出来,说,“没想到你也抽烟啊,我还以为你那天的火机是给林一跃他们买的。”
“的确是给他们买的,我抽的不多。也就是想到后天就比赛了心里没底才抽几根。”林野把床头柜的外卖盒收拾了一下,张鷟看着他就穿了个及膝的绵绸睡裤,问道:“你不冷吗?虽然有暖气但毕竟还是冬天。”
“还好,我一年四季都喜欢穿短袖短裤睡觉。”林野笑吟吟地呵了呵手。
“还是多穿点吧,”张鷟往床上一靠,“我觉得你手太冷了。”
这话一出来,张鷟自己没什么感觉,倒反是林野又有些不自在。他整个人蜷进被窝里,盯着墙上的钟,时针才走到了10,现在睡觉未免又有些早,在张鷟回来之前他一直在打盹,但目前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明天要外出吗?”张鷟问。
“不,”林野想了一会,“可能会做套卷子。你明天还要出门?”
“贺宵让我陪她去实验室。”张鷟刷着手机,“本来还想跟你一起出门的。”
“我出门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啊,”林野笑道,“我还指望你早点回来问你几道题目。”张鷟闻言一挑眉,“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现在还早,不然我现在给你讲讲?”
林野一想也是这个理,他把卷子拿出来,刚想找个桌子方便写字,结果发现只有床头柜合适些,可两个人拧着身子怎么讲题。他正愁呢,张鷟就掀开被子一角拍了拍:“你就过来坐吧,还比较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