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番外(76)
“凭什么你们说有罪就有罪，五分钟这破事能处理完吗？”来人压抑着怒气，“他也就看着好欺负，他哥哥可是怎么看都不好欺负。”
来人真是一身匪气满脸嚣张，还带了几个小弟。
是林一跃和陈玉山他们，还有张鷟和廖天成。
林野现在才意识到这廖天成当时说的那个“今天你给回来”是“你哥今天会来”。
得了，林野现在一点也不慌了，他开始替宁成择和顾平风担心，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三环。
“女士优先。”林一跃笑眯眯地看着女生，还做出个请的手势，“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啊？”
小舒也不知道在外面被他们怎么修理了，现在一看到林一跃就PTSD，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我真的不知道，也是有个信息发到我手机里让我做这个事的——”
林野觉得有些难过，为了刚才小舒的那句喜欢。
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的品味，喜欢他站在舞台上。
他突然理解那些偶像是为了什么坚持的。
但都是假的，林野其实什么都没有。
“你总共操作了多少票？”张鷟冷声问道。
“也没有很多...”小舒赶紧解释，“就十几个人...因为我能叫的人又正好在赛场的朋友不多...”
减一减，林野的实际票数还是比尹鸿元多。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局势瞬间反转。
剩下的也就是些无关紧要的扯皮，道歉，颁奖，皆大欢喜。
这件事远远没这么简单，还要回头细查，张鷟暂时扣住了小舒，还问他要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不出意外全部被清空拉黑消失，今天这出闹剧就无处可查。林野捧着奖杯，兴致不高，林一跃他们则是跟着大部分人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张鷟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只好沉默地站在他身边发微信，调动他所知道的一些关系去查。
“林野...”他想去抱抱他，又怕林野反感，他看到奖杯的锐角把林野的手心硌出青紫，凑近了哄道，“别这样，都过去了，这是你靠实力赢得的比赛，我们会把那个人找到的。”边说边把奖杯拿走，轻轻牵住了林野。
“我真的就是想拿个学分...”林野十分疲惫，他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整个人快钻进张鷟怀里，张鷟拢拢他的头发，那种像猫毛一样柔软顺滑的触感，他好多年前就在着迷。他捏了捏林野的脖颈，让人埋得更实一些，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平和与暧昧里。
张鷟刚想抱抱他，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竟然是林一跃：“小子，野子跟你在一起吗？打他电话不接。”他们离得近，林一跃冷冷的声音林野听了个十成十，林野还觉得奇怪，他们俩什么时候联系上了，就直接冲听筒答道：“我在，手机比赛静音，怎么？”
“来趟后巷，听你前男友痛哭流涕的自白。”林一跃咧开嘴，笑的极其畅快。
第105章
林野就带着张鷟转了个弯，看到林一跃一脸凶神恶煞地堵着出口抽烟，陈玉山紧扣着顾平风，阿元着急地想推开陈玉山却无能为力，刚被张鷟放走不久的小舒拐了个弯巷子都没出就又被堵着了，廖天成正看着她，她怕得都快哭了。
精彩，好久没看到这么爽的堵人了，林一跃面沉如水，林野毫不怀疑他下一秒会让他男朋友拧断顾平风的脖子。
他向来报喜不报忧，这俩哥哥对他又操心得要命，现在顾平风把自己绿到发光，林野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是你跟他们说的？”林野头都不回毫不留情地给了张鷟一个肘击，“不然这俩凶神怎么会这么恼火？”张鷟对他没防备，闷哼一声又不敢冲林野发作，声音低低的听着莫名委屈：“真不是我，我也是偶遇...”
“要不是他，你受了多大委屈都不会跟家里说是不是？”林一跃恼了，走向林野的时候还泄愤地踹了顾平风一脚，看着都痛。
“不是这个问题，是——”林野很无奈。
“林野！”顾平风挨这莫名其妙的一脚也气极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是真的作假了吧？！你看看你身边这群牛鬼蛇神，想干什么不行？我们这小舞台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但你为什么...”
林野极其认真地看了他半晌，道：“你脑子有病？”
“我到底是有多看得起这个舞台，还得费心思动关系要你这破冠军，”林野觉得好笑，“小三技不如人找你发脾气了？真可怜啊平风。”
“你骂谁小三，你才是小三。”阿元闻言脸都绿了。
“也就你这种脑瘫才相信他这种人渣，挺好，傻逼配狗天长地久，”林野也不发火，笑眯眯道，“如你们所见，我还挺不好惹的，要不要跟我道个歉？那我可能会宽宏大量原谅你们。”
“放屁，你算什么东西，要是跟你道歉，我就——”阿元还没横完，就被张鷟狠狠地打了一拳，倒在地上半天撑不起来。
“就什么？”林野奇道，转而蹲在一直被压制的顾平风面前，“你看看，你男朋友这么讨厌我，这场比赛到底是谁比较有动机做手脚，还用我说？”
“林野！”顾平风的脸色特别难看，厌恶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卧...槽...真敢说啊...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顾平风还没觉得哪里不对，他一脸怨怼：“当初和你在一起是看你干干净净性格很好，没想到脑子里全是这种，阿元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妈了个——”林野骂了句有生之年最粗的，直接甩了顾平风一巴掌，用力至极，顾平风的半张脸整个肿了起来，嘴角还沁了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野，林野看他那表情又给了他一拳，顾平风的下巴都快被打歪了，砰的一声闷响，“他妈的真敢说啊你，狗东西给你脸了？昨晚吃什么了今天嘴这么臭？”
“先背叛阿元出轨的人是你，玩弄他人感情的也是你，满脑子阴谋论的也是你，你在这儿演什么恶人先告状？真当大家是傻子？”
林野积攒了很久的压力和痛苦在此时此刻全然爆发出来，他喘着粗气，极力压制自己冲动的想法，张鷟看他脸色不好，碍于人多也只好轻抚他的背示意他放松。
小舒看着林野的脸，那眼神活像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鬼，她害怕极了，后悔自己为什么接这个活儿招来了这帮人的报复，她想忍没忍住，越想越怕，断断续续的开始哭。
林一跃斜了她一眼，他看起来可比林野冷静多了，小舒毫不怀疑只要林野发话林一跃等人就会让顾平风出不了这条巷子。她不敢再哭出声了，忍得辛苦，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林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别再像刚刚那么野蛮，他轻声道，“这次比赛的舞弊我姑且相信和你俩没什么关系，你们还没聪明到这个地步。今儿就论你对我，对尹鸿元，甚至是你以前招惹过的人，你所欺骗的感情，造成的伤害，你要不要道歉？”
林野这话一出，连尹鸿元都在看着顾平风。
“我跟谁道歉也不会跟你道歉的，”顾平风竟然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在一起。”
林野此刻看他的表情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有一点你错了，我不喜欢玩阴的，我喜欢说干就干。”林野起身从裤兜里摸出烟叼上，看了林一跃一眼，“留口气，其他随意。”
林一跃早就耐不住了，冷笑一声扬起来拳头——
张鷟赶紧跟着林野出来，身后是顾平风的惨叫、尹鸿元的求饶和小舒的哭喊汇成的交响，林野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那根烟抽完了，还想拿另外一根，张鷟制住了他的手，“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林野的手很冰。
“不用你管。”林野打开了张鷟的手，他的身子在发抖，被顾平风恶心的近乎呕吐，“你说，是我不配吗，为什么你们...你们都不要我？”
为什么都不要我，都伤害我，都欺骗我？
张鷟没有说话，他迫切想要和林野解释什么，进行那一百零一次的道歉和安慰，但此时林野根本不理智，他听不进去，张鷟也很怕自己再说错话。
他只是轻轻的，像前几次那样轻轻拢住了林野，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嘴唇碰了碰林野白皙的后颈，那有柔软的带着香气的皮肤，和跟猫毛似的发丝，他又用鼻尖蹭了蹭，灼热的呼吸好像把对方烫到一样，林野抖了一下，更深的被张鷟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