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的脸顿时通红,白嫩的小手下意识的用力捏了捏抱在怀里的本子。
楚总真的好帅好有魅力啊!
秘书有些羞涩的抬眼看着前面男人宽阔的后背,心里‘砰砰砰’的放着烟花。
走在前面的楚云锡却收掉了之前春风般的笑容,双眼幽深、一脸冷峻的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
慕容凌在医院养病期间特别乖的遵循医嘱,让干嘛就干嘛。大夫说蒋凡一太吵,慕容凌便打发他出去办事情了。
钱书丞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余光时不时的瞥向病床上那个安静的看着手中文件的人。
在医院已经待了五天,这五天竟然出奇的平静。慕容凌没有再跟他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其他人也没有过来探视过这个病号,就好像这个住院的是个孤寡老人一样,无亲无友,无人问津。
慕容凌现在人缘这么差了?竟然一个探病的人都没有,也就蒋凡一有时候会过来送点文件什么的,怎么连楚云锡都没来过。
钱书丞咬着指甲,手机也不玩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慕容凌。
慕容凌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扭头看向钱书丞。
钱书丞瞧见自己被发现了了也不尴尬,直接扔了手机跑过来,屁颠屁颠跑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哥,明天除夕。”
慕容凌脸上又挂上惯有的微笑说:“怎么?明天有活动?你也别总我这闷着,出去玩吧。”
钱书丞不高兴了,瘪了瘪嘴,他不是这个意思。
慕容凌有些疑惑的看着钱书丞,原本他说那句话也没太过大脑,满脑子都是在考虑手里文件的内容,只是听钱书丞提了一嘴就以为他在医院陪了自己这么多天实在是待不住了,想跟朋友出去玩,又不好意思说。
钱书丞幽怨的看着慕容凌,觉得面前这个人实在是不懂风情,认命的开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明天除夕,要不要我回家给你包点饺子带过来吃吧,最起码有点年味不是?”
慕容凌惊讶的看着他:“你还会包饺子?”
钱书丞骄傲的抬抬头说:“我什么不会?等你好了去我家住,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话出了口,钱书丞才觉得不对味,怎么就邀请他去自己家了?这么简单粗暴的邀请他跟自己同居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轻浮?至少也应该郑重点,比如你愿不愿意到我家住,我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额……这样怎么感觉像是邀请他跟自己扯证。唉,这要是以前也没什么,但自己之前确实干过禽兽不如的事情,这样跟他讲话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暗示什么?
钱书丞一脸纠结的样子落在慕容凌的眼里完完全全的变了味,他不知道钱书丞是对于给他包饺子这事儿反悔了还是邀请自己去他家里反悔了,不过也无所谓,他原本也没想过过这些,所以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失望难过。
慕容凌笑了笑给钱书丞准备了一个台阶:“你想吃什么?或者想吃哪个饭店的菜,可以让他们送一下。”
钱书丞一呆,心里刚刚热热乎乎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慢慢冷了下去,有些意兴阑珊的低头抠了抠手指。
慕容凌暗自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孩都想些什么,顺着也不高兴,给台阶也不高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惹着面前这个祖宗,索性也不想这么多,拿起手中厚厚一叠文件继续慢条斯理的看了起来。
“哥。”
慕容凌刚看了没几个字,旁边这个独自郁闷着的人可能是突然发现生闷气这种事实在不高明,除了气自己没别的作用,所以按下心中的不快,有些郁闷的开口。
慕容凌再次放下文件,语气有些无奈的说:“怎么了?”
这一点无奈算是彻底点着了钱书丞窝在肚子里的气,他语气不善的说:“我明天有事,要出去,就不在这陪你了。”
慕容凌心中一空,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占据了整颗早已波澜不惊的心。
果然,他找自己回来过年不过是一个交易。算了,每年也都是一个人,今年跟往年也没什么不同,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最终这些无声的孤寂和遗憾都化成了一个字:“好。”
钱书丞气呼呼的躺回了沙发上,气呼呼的继续玩着手机游戏,只是简单地数独游戏他一个空也没填上。
第33章 第 33 章
除夕——一个十分重要的传统节日,各家各户都会热热闹闹的欢聚一堂,大家一起做饭包饺子打牌等等,坐在一起守岁,以此来度过旧年的最后一天再迎接新年第一天。就连常年跟在慕容凌身边的蒋凡一等人也被放了个假回家过年去了,除了身在异地的潘世荣没办法抽身,慕容凌身边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当然,暗中保护他的人都有几倍工资和高额奖金作为奖励。
以往这个时候,慕容老宅的管家、厨师、佣人也都被慕容凌放了假,通常过了十五才回来。
他要么自己在家随便做点吃的,一个人待在书房梳理过去一年的事情,要么就在国外出差,通常也是忙得很。
只是今年,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房间,头一次觉得这么难熬。蒋凡一送来的文件还有大半没看完,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索性放下文件躺了下去。
算了,睡觉吧,睡醒了就初一了,这个年也算是过完了。
可能是这段时间真的操劳过度,再加上刚刚失了不少血,身体总是特别容易疲惫,躺了没多会儿真的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钱书丞推着个小车在超市里跟一大堆全家出来逛街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挤着,偶尔还有不知道是谁家的熊孩子横冲直撞的在人群中推搡。好不容易挤到蔬菜展示柜前他又犯了难——韭菜他不能吃,要不买白菜?可是自己想吃韭菜馅的,要不包两种?
考虑了半天,还是把韭菜放下拿了颗大白菜去过秤。
好不容易从菜堆里出来,之后又跟西天取经一样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取得唐僧,不,猪肉,顺道又买了点排骨。
昨天海口都夸出去了,今天不给慕容凌露一手真当自己不会做饭?
钱书丞把猪肉当成慕容凌,泄火一样一把将可怜的肉肉们甩进小车里。
到家时已经大中午,一上午的时间都浪费在超市里,大冬天愣是挤出一身的汗。进了家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才想起韩岳现在不在他家。
钱书丞在慕容凌受伤当天就回家收拾收拾东西跑医院陪床去了,收拾东西的时候正好看见韩岳也在收拾他自己那点可怜的东西,说他被安排到一个安全区,就不在这里多做打扰。至于训练的事,韩岳让钱书丞问问慕容凌。
钱书丞没问。
‘哐哐哐’的剁了一小时的肉馅,钱书丞觉得自己的胳膊快废了,万分后悔当初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自己剁的肉馅好吃这件微不足道的事,而不是让卖肉的帮他直接用绞肉机绞碎了再拿回来。
待他煮好饺子煲好汤驱车去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路上的车辆不像白天那么多,整个城市都冷清了下来,只是零星几声鞭炮声从远处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哪家的熊孩子在这么个难得允许放鞭炮的日子,成群结队的出来炸池塘。
毕竟迎年的鞭炮是在将近午夜的时候才会放。
畅通无阻的开车实在是一件无比享受的事情,一脚油门直接到达目的地,手里的吃食也不用担心凉了,不过到了医院,天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冷冷清清的医院就留了几个值班人员,大年夜有几个想到这么个晦气的地方找不自在?病人们差不多能出院的早早都办完了出院手续回家团圆去了,更何况这家医院原本就走着高端路线,住院的人本就不多,现下更冷清了。
钱书丞推开病房门,屋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外面微弱的灯光洒在窗边,却也不足以照亮角落那张宽敞的病床。他摸到墙壁上灯开关的手一顿,停下了自己开灯的动作,凭借着记忆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还没走到跟前,钱书丞就见床上的人窸窸窣窣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点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个好像被喜气洋洋的节日所遗忘的角落。
慕容凌迷离中又带着困惑的眼睛看着刚刚走到床尾就站住的钱书丞,浓浓的鼻音中泛着丝丝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