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信息素上位(7)
林昼回到家,简单吃完中饭后躺到了床上。从中午躺到了下午,又从下午躺到了黄昏。
他得出一个结论,他一定要在演戏上比过宁纵,就从《在云端》开始。
林昼从床上起来,带着黑色口罩和黑色的帽子出了门,他要去买爱情片光碟,好好研究一下演员的感情。
林昼有一个习惯,他看电影时喜欢看蓝光光碟,家里已经有很多光碟了。
像现在这种大事,当然也需要看光碟。
林昼开车离开的同时,他没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帕加尼也无声地跟了上来。
林昼开车逛了一圈,原来他买光碟的地方关门了,他只得拐去其他地方看看。天色已经变暗了,有一家小店亮着灯。
附近似乎就这一家卖光碟的,他就准备进去看看。
林昼停了车,走了进去。老板看了一眼全副武装,生怕被发现的林昼,心里了然,第一次来他这里买片的几乎都是这副样子。
不过买多了就习惯了。
老板主动开口:“这位小哥,你需要什么?”
林昼抬头瞥了一眼,小店挺逼仄的,但东西倒是很多,一排排整齐地堆在那里,他眼都看花了。
老板积极地问:“小哥想买什么和我说,我帮你去找。”
林昼咳嗽了几声,向来傲慢的声音难得轻了一些:“帮我找个恋爱电影。”
“要情节好看一点,最好能看出情绪变化的。”林昼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揣测好情感的变化,才能知道角色是如何一层层递进的。
闻言,老板露出一个微妙的笑。
情节好看就是表示喜欢看爱情动作戏激烈的,最好翻着花样来都不带重复。
情绪变化就是表示喜欢感情表达露骨的,最好是不需要说话直接上手就行。
老板蜜汁微笑:“我懂了,看来小哥是个口味特殊的,不要紧,我的店虽然不大,但是种类特别丰富。”
他看了一眼林昼,露出一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林昼觉得莫名奇妙,但没多想。
过了一会,老板拿着一叠光碟过来,放在桌上的时候,似乎扬起了一阵灰。
“小哥你看看,喜欢哪个类型的?”
林昼垂眸。
几张光碟散乱地放在桌上,店里光线有些昏黄,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底。
《论Beta被Alpha压倒的二十种姿势》
《爱火汹涌,Omega的制服诱惑》
《Beta也有春天,求Alpha解放天性》
……
林昼看着这些名字越来越离谱的光碟,皱眉:“这都……”这都是些什么!!
老板的眼神比X光还要精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林昼的不悦,立即开口:“小哥不满意?等等,我还有更激烈的。”
没等林昼说话,老板很快就转过身,没几秒重新拿了两张光碟过来:“小哥,这个怎么样?”
林昼不耐地垂眼。这一次,标题更放肆了点。
《哥哥在上,Omega求放过》
《Omega弟弟请哥哥再温柔一点》
林昼看到哥哥这两个字,条件反射地想到了宁纵那张寡冷的脸,心里一下子起了火。
“砰”的一声,他蓦地身子前倾,两只手撑在桌面上,看着老板,话从齿间一字字逼出。
“我要的是正经片,正经片你懂吗?”
老板被吓到了,求生欲很强的老板脑电波瞬间和坐了火箭一样,短短几秒已经飞出了几百万里,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林昼生气的理由。
有些人来他这里买片,打的是买文艺爱情片的噱头,其实私下喜欢非常狂放不羁的。
只是话不明说,但是看片的心还是那颗心,永远不变。
老板会意地朝林昼点头,对林昼展露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小哥,这回我真懂了。”
林昼:“???”
你又懂了?你特么到底又懂了什么?
老板话不多说,拿起架子,爬到最上面,拿了一张最顶上的光碟。然后,又爬了下来。
老板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把光碟递了过去:“我保证,你肯定喜欢这个。”
林昼按捺住不耐,他接过光碟,低头看了过去。光碟上写着几个字,《放肆》。
林昼刚要皱眉,老板立即说:“别看名字这样,你看看这封面是不是很唯美……”
封面上是两个男人脸抵着脸,他们相视一笑,背后是空旷的蓝天,确实挺唯美的。
“小哥放心,这部片绝对能满足你的需求,要情节有情节,要感情有感情,具体精彩的部分这就需要你细细品味了。”
最后一句话,老板说得颇有深意。
林昼懒得体会老板的深意,看这封面似乎是一个安静,需要人沉下心来看的电影。
林昼点头:“那就这个了。”
林昼付了钱,从头到尾脑回路和老板不在同一频道上的他,拿着这张光碟出门了。
他低着头走路,眼睛一直在打量光碟,《放肆》讲的到底是什么?他一直没看路,忽然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轻轻扶了一把,又很快放开了手。
林昼抬头,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睛,那人身量很高,虽然带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眼尾微挑,凛凛却又带笑。
宁纵。
林昼奇怪:“你在这里干什么?”
宁纵没答,他低头瞥了一眼林昼手里的光碟,挑了挑眉,语调意味深长:“放肆?看不出来,你的癖好还挺特别的。”
林昼莫名有些尴尬,他立即指着光碟上的封面说:“你懂什么?别看名字是这样,你没看到封面这么文艺吗?”
林昼又说:“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经纪人有事先离开了。”宁纵简单讲了一句。
林昼不信,刚要说话。这时,宁纵侧头,瞥了周围一眼:“你确定你要在这里和我一直争论下去?”
林昼往周围看去,旁边虽然人不多,但是因为两人显眼的气质,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宁纵忽然开口:“他还要过一会再回来,我没开车,先跟你回去。”
“去哪?”林昼奇怪。
宁纵坦然地说出两个字:“你家。”
林昼也不想继续在这耽搁下去,他朝车子走过去,声音落下:“上车。”
车子往前行驶,宁纵坐在副驾驶座上,他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一直都没搬家?”
“习惯住那了,没必要搬。”
说完这句话,空气又安静了下来。他们两人本就不熟,谁都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
宁纵往外淡淡瞥了一眼,黄昏下,巷角的墙泛着又灰又白的色调,被余晖割出一方方斑驳的影子。
墙角攀附的绿色植株,像是不知疲倦一样地往上延伸,任性又繁盛。
春去冬至,新绿换了霜白,他离开的时候是寒冬,回来的时候依旧是凛冽的冬天。
一晃竟已过了四年。
车子继续往前开,宁纵却闭上了眼。一切似乎都是记忆里熟稔的模样,但有些事物却在无知无觉地变化。
比如他,和他。
彼时骄傲的少年已经长大,而他也变得更加成熟。
又过了一会,车子停下,林昼的家到了。宁纵抬眼,天空彻底暗了下来,入夜了。
两人进了电梯,依旧无话。电梯门打开,两人又往里走。林昼打开门,宁纵看了过去,目光有些深。
是他印象中的那个明亮宽敞的房子。
他记得,走过一段路,前面是一个阳台,他知道那里日头很晒,坐在那里,影子映在地面上,会延伸成细细的轮廓。
这时,林昼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宁纵的思绪:“随便坐吧,反正这里你也挺熟的。”
林昼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宁纵没坐下来,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你后天就要去试演第一场戏了,做好准备了吗?”
林昼没说话,空气中传来一声低低的笑:“我忘了,你还没演过戏……”
这是在讽刺他?
林昼抬起头刚要反驳,这时,似有一道阴影覆了下来,不知何时,宁纵已经走到了他的身侧。
宁纵身子微微下压,黑眸直直盯着他,嗓音自上而下地传来:“我倒是经验非常丰富。”
他身子又向下倾了几分,视线却一瞬不瞬,他的眉眼氤氲着冷月似的光,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极慢,极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