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泽见状不禁笑笑,“请便。”
聂倾略一点头,“你快进去吧,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聂倾就自行绕到车的另一面,坐进驾驶座里把车发动着。
余生这时又降下车窗伸出手,慕西泽会意地跟他握了握,一个“谢谢”、一个“不谢”,一个“再见”、一个“回见”,手刚松开车子就轰的一声出发了。
眼瞅着自己这边的车窗被聂倾从驾驶座关上,余生忍不住趴过去打趣道:“阿倾,你是不是吃醋了?”
聂倾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犯不上吃醋,我就是觉得慕西泽这个人太奇怪了,越来越看不透他。”
“哦,”余生想了想,“是有些神秘,但凭我的直觉,感觉他不像是个坏人。”
“好人坏人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聂倾轻轻叹了口气,“也罢,还是再多观察一段时间吧。”
“嗯。”余生赞同地点了点头。
正好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余生便又坐了回去,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发现原来是连叙发的消息。
他说:三哥,富宁县文化路220到230号那几套房产的户主已经查到了,确是二哥的人。
余生眼神瞬间一凝,又在顷刻间恢复如常。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想了想,然后给连叙回了一句话:
即刻停止调查。
Chapter 40
回到家中,聂倾扶着余生坐到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在他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余生的表情有些好笑,打趣道:“放心,我没怀上,别紧张。”
“……阿生。”聂倾牵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神色颇为认真,“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最近身体总是出状况?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你一口气问三个问题,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余生玩笑似的眨了眨眼,然后身体慢慢向聂倾倾斜,用自己的鼻尖跟他的轻轻撞了下,又笑道:“我最近可能是进入生理期了吧,你懂的,每个月的那几天。”
聂倾的神色无奈至极,眉心微蹙看着他,“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以前没这样过。虽然这一连几天确实很累,但如果身体本身没有生病或者其他问题的话,凭你的身体素质,应该不至于——”
“阿倾,我没病。”余生抽出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说:“你看,一点都不烫,其他地方也都好好的。这两天我怀疑是兴奋综合症,好不容易又跟你在一起我太高兴了,精神极度亢奋,连续几天撑下来可能稍有些超负荷,但回头好好睡一觉肯定就没事了。”
“这套理论你自己信么?”聂倾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编故事”的表情,很明显压根不信他这一套说辞。
而余生却没接着他的问题再解释下去,屁股一抬站了起来,扒在聂倾肩上笑道:“好了阿倾,这都多晚了,我们快去睡吧,明天不是还得一大早赶过去吗?”
“嗯……”聂倾应得迟疑,接着不等他再多说两句人已被余生拉起来牵进卧室,又被推到了床边坐下。
“我来伺候你宽衣解带。”余生说着已主动跨坐在他膝盖上,替他脱了外套,然后勾下腰用嘴帮他慢条斯理地解起纽扣来。
余生从下颌到颈部、再到锁骨那一段的线条极为精致,聂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脖颈,余光能看到从他敞开的领口中透出的一片深色阴影,喉咙就忍不住一阵阵发紧。
还有胸前不时传来的温热……聂倾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当余生解到第四颗扣子时,因为位置太低,他弯腰的动作变得十分困难,于是他便从聂倾身上滑了下来,撑开他的膝盖跪在他两腿之间,又贴上去继续解扣子的动作。
聂倾感觉到自己皮肤的温度正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升高,双手掌心里仿佛各捏着一小团火苗,灼人的热度从那里辐射进肢端血脉,一路流窜蔓延,直至将他的心肺都烧得滚烫起来。
“阿生……”聂倾忽然发出一声叹息,他觉得自己已经要压抑不住了。
“别动。”余生却用双手压住他,继续咬开最后一颗扣子后,他仰头看向聂倾,嘴角勾起一笑,压低嗓音道:“阿倾,今天你累了,让我来帮你吧。”
“喂……”聂倾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试图阻止:“别弄了,还没洗澡。”
“有关系么?”余生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头用嘴依次解开他的皮带、裤扣和拉链,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聂倾觉得自己应该让他停下,可却又无法忽视心底那份蠢蠢欲动的期待。
他现在浑身上下,除了脑海中那一点点仅存的理智之外,其他没有一个地方是不想继续的。
而他的这份心情,余生自然无比清楚。
“阿倾,你放松些,全当在做按摩,只不过按的部位和方式比较特殊而已。”
……
“阿倾,你想怎么样都好……”余生附在聂倾耳畔,轻轻舔咬着他的耳垂说道。
“……你这几年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大约是情之所至,今天两个人之间进行得无比顺畅,无论是节奏还是强度都配合得刚刚好。
等到最后结束之时,余生忍不住伏在聂倾肩头闷声低笑,“阿倾,我觉得现在这种日子真好。能天天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白天做事,晚上做|爱,夫复何求。”
聂倾用手在他被汗水沾湿的脊背上轻轻抚摸,听见这句话似乎是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我们这样你真的觉得好吗?”
“你觉得不好吗?”余生反问。
聂倾想了一小会儿,随即微微摇头。
“阿生,其实你心里应该明白,我们两个都有让各自感到有压力的事,也都有让彼此感到有压力的事。倘若这些事得不到解决,我们就不可能真正放松下来。做|爱,只不过是你我之间都默许的一种减压和逃避的方式。我说错了么?”聂倾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将目光很轻地落在余生眼中。
余生定定看着他,沉默了大约半分钟后,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阿倾,压力这种东西,任何人、任何时期都会有,我们肯定需要一些能够帮助自己释放压力的途径。而对于我来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是在减压。”
“实话?”聂倾的神情有些犹疑,像在纠结有些话要不要说出口。
余生知道他在想什么,点了点头,“实话,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放松,不需要考虑太多乱七八糟的事。至于你说逃避,应该是我们目前的情况比较特殊,才会让你产生这种感觉。我的确有事瞒着你,可我从没想过要逃避这个事实,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一定会把你想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或许,你没有。”
聂倾轻轻将目光移开,又仿佛感到疲惫一般地合上了眼睛。
“阿倾。”
余生的表情认真起来,他伸手抚上聂倾的脸庞,低声问道:“你在逃避什么?”
房间里,一时变得格外安静。
不好说是过了几秒、十几秒,还是过了几分钟、十几分钟,聂倾一直没有开口,余生便一直耐心地等待着。
从小就是这样,聂倾有心事的时候习惯沉默,余生就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
余生知道聂倾此刻需要的是时间,所以他给他时间。
而等到他愿意开口的时候,余生也相信他会把心里所想的一切都跟自己说清楚。
夜色愈发深沉。
余生伏在聂倾身上稍稍觉得有些冷,他便跟他靠得更紧了些,让自己缩进他怀里。
“阿生。”聂倾这时忽然叫他,余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已经被聂倾托住抱了起来,径直走进浴室里。
“你把上衣脱了。”聂倾将余生放进浴缸,然后自己弯下腰拧开水龙头,用手试着水温。
余生从善如流地将自己扒了个精光,等着聂倾也脱光进来,两人一起站在淋浴头下,感受热水在顷刻间浸湿整个身体,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
“我看是你今晚不打算睡了吧……”聂倾揽着他的手越收越紧,在接吻间隙嗓音低哑地道。
余生轻轻摇头,暂时停了下来,他跟聂倾额头相抵着说:“阿倾,你心里放的事情太多了。在你不想说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强迫你,但同时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所以,如果跟我——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放松一点的话,多少次都可以。毕竟,这是我目前能替你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