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孽(126)

聂倾心知眼下确实也没别的选择,想了想道:“确实有个忙想请你帮。借一步说话吧。”

“哟嗬,还玩儿的是神秘。”池霄飞挑挑眉,但还是跟着聂倾一起从大厅里走了出去,直到大楼外才停下。

“说吧,什么事?”池霄飞一出门就摸出一根烟点上,他也递了一支给聂倾,被聂倾摇摇头拒绝了。

“能帮我盯住队长么?”聂倾看了眼大楼里空荡荡的门厅问。

池霄飞慢慢吸了两口,说道:“刚才我看刘靖华带了一波人出去,好像说是找罗祁去了。怎么,你的小跟班盯人反倒把自己给盯丢了?”

聂倾闻言眼神瞬间一凛,“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好了好了,刚才那句算我说错,我道歉。”池霄飞难得服了回软,双手安抚性地上下晃晃,“我知道联系不上自己人有多着急,而且不管怎么说,罗祁也是我的同事,我也担心。”

聂倾的脸色缓和了些,可又缓缓沉了下去,眼中忧虑更甚。

“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生命危险……无论如何,今天之内都要把他找到。”聂倾捏起拳头,十个指节都变成瘆人的白色。

池霄飞吁了一声,仿佛妥协似的道:“行,那在你们找到罗祁之前,队长那头的盯梢任务就交给我了。如果有什么异常状况,我会让你知道的。”

“嗯,多谢。”聂倾看看他,“你自己也小心,一定要以保障自身安全为前提——”

“行了太子爷,你别把我也当成你手下的兵,我可不用听你的命令。”池霄飞随意地挥了挥胳膊,打断聂倾的话,又道:“要是我这儿听到什么关于罗祁的消息也会即时通知你,你保持电话畅通,别再闹出一个失联。”

“……知道了。”聂倾收回视线,“还有别的要说么?没有就分头行动吧。”

“没了。诶,你这是去哪儿?”池霄飞意识到聂倾还要跟他一起进大楼,却不是往刑侦大厅的方向拐,便紧跟着追问一句。

“局长办公室。”聂倾脚步一顿,“我去找武局批条子,你先回去吧。”

“武局?喂——!”池霄飞还想说话,却发现聂倾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去了,转眼就没了人影。

“赶着去二次投胎啊……”池霄飞没忍住又吐槽一句,不过吐槽完他就掉头走到走廊上,挑了个视野好的窗户边站住,拨出一通电话。

“喂,宇哥啊,是我。”听见电话通了,池霄飞的态度变得殷勤起来。

“……找你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又有事儿麻烦你——对,还是监控录像的事。”

“……行行行,就知道宇哥办事痛快!那我这就把需要的路段信息发给你,你让人给我挑出来,我一会儿让小张去取。”

“……好嘞!下回肯定请你好好喝一顿,茅台五粮液任你选,哥们儿就是破产了也得让你喝高兴,行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谢谢宇哥,咱再联系。”

手机里传来“嘟”的一声,是对方挂断了。

池霄飞把被脸压花的屏幕在裤腿上蹭了蹭,看了眼,又拿袖子擦了两把,这才装进兜里。

“最近尽他妈为别人的事求人,还是老子不待见的人……”池霄飞忍不住咕哝两句,可是片刻后又面露喜色。

“不过,既然是帮他办事,那回头这酒钱可得算在他头上!茅台、五粮液……能喝多少是多少!看老子不喝穷他!”

这样想完之后,池霄飞终于扬了扬头,理了理领子,迈着大步,背着手,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刑侦大厅里盯梢去了。

Chapter 91

从武长福那里要来批准调档案的条子并不难,本来他就是聂慎行的人,对聂倾自然会多关照几分。另外,武长福本人当年也是从刑警一步步干上来的,在听聂倾对他讲了有关案情的进展后,他也认同聂倾的观点,觉得有必要查查付明杰。

不过,“在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先不要把动静闹大,小心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武长福这样叮嘱聂倾。

“我明白,谢谢武局。”聂倾拿到想要的批条,从武长福办公室出来后就直接转去三楼的档案室。

今天档案室里负责值班的还是上回那位郑师傅,见聂倾来了郑师傅便对他笑笑,“小聂啊,今天来又有什么事?”

“郑师傅好。”聂倾走过去,将武长福签了字盖了章的批条放到桌上,说道:“麻烦您,我想调刑警队付队长的人事档案。”

“这……”郑师傅拿到条子后仔细看了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说:“行,我去给你找,你在这里等等。”

“好。”聂倾点点头,在等候中忽然听到轻微的“噼啪”声,不禁扭头看了眼窗外,发现这场从上午就开始酝酿的雨总算下下来了。

大约又过了三、四分钟,郑师傅终于拿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走了回来,到聂倾跟前后神情颇郑重地将档案袋递到他手里,说:“这个不能带出去,你就抓紧时间在这儿看吧。”

“嗯,我知道。”聂倾抱着档案,到阅览区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然后把牛皮纸袋里的文件全部取了出来,摞在左手边,开始一份一份地细细看起来。

付明杰的履历很干净,一九八一年出生,平城本地人,二十二岁警校毕业后先被分配到五华区莲华街道派出所,半年后因工作表现突出,被调入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当一名刑警。当刑警当了六年后,在二零零九年,付明杰才被任命为刑侦支队第一小组组长,之后在二零一二年又被提拔为刑侦支队队长,一直做到今日。

聂倾对这些事之前已了解得七七八八,他今天来主要想查的并不是付明杰的工作经历,而是他的家庭状况。

不过,关于这一块档案中的相关记录却很少,只显示了付明杰的父亲在他十四岁那年因事故去世,具体的事故原因却没有提及。而付明杰的母亲则于四年前因病离世,病因居然是——

聂倾眼睛盯着档案上的那一行字,不禁微微愣住了。

因患有严重抑郁症,二零一二年七月四号,于位于平城市五华区金鼎山北路25号——景城兰苑小区的家中自杀身亡。

聂倾没有想到,付明杰如今竟是孤身一人。他没有成家,家里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父母先后去世,母亲又是以自杀这么决绝而令人惋惜的方式离开……

这样的经历,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呢?会成为某种行为的动因吗?

聂倾默默地沉思一会儿,又接着看了下去。

剩下的内容中,有用的东西不多,虽说是在意料之中,但全部翻完后聂倾还是感到有些失望。

这里面,没有任何与林暖有关的信息。

关系……付明杰和林暖的关系……真的找不到么?

聂倾害怕自己在匆忙之中遗漏掉什么,于是又把付明杰的档案从头至尾翻看一遍,可还是没能发现他想看到的内容。

“线索又断在这了么……”聂倾有些发怔地坐着。

而这时忽然传来电话铃响,聂倾愣了下,抬头发现原来是档案室的电话在响。

“喂,市公安局档案室,您是哪位?”郑师傅接起话筒问道。

里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就见郑师傅先客气地应了声:“哦,是孔局啊,请问您有什么事?”

聂倾听见是孔宪明打来的,心里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便迅速起身猫步走到郑师傅跟前,冲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下摊在那边桌子上的档案,轻轻摇了摇头。

郑师傅会意地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听他对电话那头说道:“您说付队的档案是吧?我正准备调给他。您的意思是不能批准吗?”

聂倾闻言便又快步回到桌前,动作很轻地将付明杰的档案全部收拾好放回牛皮纸袋里,走过来后轻轻交还到郑师傅手上。

“好,好的孔局,那我就收回去好了。”郑师傅抱住纸袋,又跟孔宪明说了两句电话便放下了。

“小聂——”挂断电话后郑师傅似乎有话想问聂倾,可他余光一瞅忽然看到有人过来,便改了内容道:“你先回去吧,下回把手续办全了再来。”

“怎么,这是来查档啊?”话音刚落付明杰已然站在档案室门口了。

“付队。”郑师傅冲他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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