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觉得二班够寒酸了,没想到你们班更low。”几个穿着正装的男生走过来,头发梳的跟狗舔的一样,为首的一个说,“还想拿第一,我看是倒数第一吧。”
“你说什么?!”周二琦立马急了。
对待别的讨厌鬼还可以心平气和的口吐芬芳,但对三班……呵,直接动手撕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知。
“我说错了吗?”男生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单手插着口袋好像想起了什么,“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努力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你!”
“你们班哪次不是关键时候掉链子,”男生十分不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你们……啊!”
姜荀眯了下眼睛,只见阮安单手扣着男生的脖子,一把把人按在了栏杆上,所有声音瞬间偃旗息鼓。
“你跑我们班挑事,是认为自己头铁?”阮安问他。
能动手绝对不逼逼。
阮安向来不做秀才。
“不不不,我……”男生立马怂了,他害怕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秦笙越过人海看了眼正在往这边走的老师,给阮安使了个眼色。
阮安说了声“滚”,然后松开他。几个人跟萨摩耶一样,撒手没。
跑的那叫一个快。
“什么东西,三班那群人真是素质低下,以为自己是谁啊,仗着成绩好了不起。”周二琦越想越气,整张脸都耷拉着,一点都不可爱了。
阮安看着他的样子笑笑,“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嘴贱,你有必要跟他们生气么。”
周二琦不应,阮安瞄了眼四周,故作小心的说,“你再这样乔安然可看见了。”
“!”周二琦立刻一级戒备,挺胸抬头面露微笑,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这二货,果然。
方阵围着操场一周走到主席台。前面的班级已经表演完了,口号喊的震天响,聒的人耳朵疼。
“卧槽!到我们了??怎么办,我大脑一片空白!”
“口、口号是啥来着?一班一班,非同一……不对不对,那是跑操口号!”
“二哥,我等下往你左边走还是右边走,我第几声举牌啊!”
一班的学渣们立刻紧张起来,有偷偷问口号的,有偷偷问站位的,场面一度混乱。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阮安心想。
其实刚刚三班人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那就是一班真的永远在掉链子。
朗诵比赛说成二重唱,唱歌比赛从台子上掉下去,其他学校来参观跑操造成追尾事故……高河一年要被叫去校长室n+1次。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校长亲戚呢。
很多人劝高河高三就不要带一班了。这个班不止是成绩,其他方面也让人操心。
暑假的时候有传言说高河会去带新高一的,而他们的班主任会换成学校最刻板的女魔头——宋老师。
但一开学,大家又看到高河的名字出现在班主任那一栏。
所有一班人都欢呼雀跃,可现在想想……他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对得起高河的事。
哪怕连方阵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安哥。”
姜荀忽然叫他,打断了阮安的思绪。
“你别担心,到时候眼镜一戴,谁也认不出谁。如果你要是实在别扭,就别出声,我喊大点声也是一样的。”姜荀安慰他,“反正咱们也不求第一。”
阮安愣了愣,他想说自己担心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怕一班又给高河丢脸,但……
他没解释,只是冲姜荀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说完阮安顿了顿,声音稍微提起来一些,明亮又清澈,“不过这次,我想拿第一。”
“接下来迎面走来的是高三一班方阵。他们斗志昂扬,青春勃发,他们勇攀高峰,少年志强!”
全场唯一穿着校服的方阵齐步走到了主席台前。
摄影机跟了过来,除了姜荀和秦笙这两张脸,大多数人都对这个方阵不太感兴趣。
一班的方阵。
不行的。
他们班干啥都不行。
田齐孙深吸一口气。
不过他不是紧张的,而是……激动的!
刚才,阮安把他叫过去说了一些话,虽然很简短,但一班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是我高中最后一个运动会,也是我在学校度过的最后一天。”
“无论如何,我都要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怕你听不懂,简单点说吧。”
“我想赢。”
最后三个字,一锤定江山。
别说阮安想赢,刚才三班都踩他们脸上嘲讽了,一班人正憋着火呢。
赢!
必须给老子赢!
田齐孙平复情绪,开始喊口号。一声声,一句句,都砸在了心口上,
宛若钟声回荡在山间,久久不能平息。
口号声落,就在全场都沉浸在一班的气势中时,画风一转,四十几个人忽然开始脱 | 衣服。
不知道是谁起哄的“噢~”了一声,紧接着全校都看了过来。
田齐孙把校服一脱,系在腰上,露出里面的卫衣,然后把脑袋扎上。
掏出墨镜的一瞬间,高河就知道他们班要赢。
“你的主意?”程江伸手搭住他的肩膀问。
“我可没有艺术细胞,”高河很欣慰的笑了笑,“都是那帮孩子自己的想法,我只是默许了而已。”
“看你那个骄傲的小样儿。”程江揪了揪他的下巴。
“那是,”高河自豪的说,“他们可是绩优股。”
另一边,田齐孙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站在队伍最前列一根手指指着天,气势雄浑,“天王盖地虎——”
众人一齐:“——老高一米五!”
瞬间脸抽搐的高河:“?”
“走你!”
作者有话要说:姜荀:我媳妇想赢,安排!
文案里的情节在下周,我等的心痒死了。感谢大家阅读,比心心~
第45章 沙雕
墨镜是个好东西。
你别看它又小又轻,和人的大脸盘子比起来只能遮住俩眼,但它可以带走的羞耻感,大如天际。
“异域风情——”
“——摇摆至上!”
音乐一响,一班被打开了,而全场裂开了。
抬腿,扭胯,提臀,手指窜天……土味disco嗨翻全场,引人捧腹,让人尖叫!
其中最让大家快乐的是站在最后一排,某位穿着白衣服的王炸选手。
“卧槽,那个白衣服的沙雕是谁?!!!”
“白衣服的真是绝了,整个操场就他最摇摆!”
“这个胯扭上天了,少年好腰!”
“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我要爱上他了!”
然后……“白衣沙雕”在众人的尖叫声里,成功把自己的腰给扭了……
“艹。”阮安一路疼着走回班级座位上,他刚才演出太卖力,导致某根神经错了位,还好没伤到骨头,不然阮安得半截瘫在主席台前。
“你怎么样,没事吧。”姜荀皱着眉问他。
刚才“土嗨”的时候,姜荀一直担心阮安的腰。
阮安没有舞蹈基础,虽然那土味动作幅度越大越好看,但没有基础的话很容易扭伤。
果不其然,这个嗨过头的人就伤了。
还是野迪蹦的少。
阮安摆摆手,他的墨镜还卡在脸上,两根手指随意的松了松带子,把自己的脑袋解放出来。
脸和脖子上都挂着微薄的细汗,头发丝里藏着蒸腾的热气。
他是真的使出浑身解数了。
为了给一班挣个第一。
其实姜荀知道阮安对这个“第一”没什么想法,也对电影票不感兴趣。或许是三班那几句话以及一班衰败的气势,刺激到了他。
他想走之前为一班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尽绵薄之力。
秦笙看着阮安揉腰的样子说,“应该是扭到了,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没事,不用……啊!”阮安这声“啊”叫的格外销 | 魂,听的姜荀浑身一颤。
秦笙自然也明白这对某人来说多有杀伤力,于是清了清嗓子,劝说,“你还是去吧,贴个膏药擦擦红花油什么的,下午还得比赛呢。”
哦,对,下午他还得长跑。
这可不能耽误。
阮安想了想,便没再推辞,被姜荀搀扶着,朝医务室走去。
“墨镜摘了吧,”姜荀觉得自己仿佛在扶一个盲人,忍无可忍的上了手,“阿炳都比你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