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背上覆过来一只手掌,安抚似的从上至下顺着他的背。
温热的。
平息了他所有的心火。
仿佛在低语着……别怕,我在。
“我这有一份录音,里面是我和高斌的对话,”姜荀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了语音备忘录,“他亲口向我承认,拿了阮安的手机。”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高斌,阮安的手机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没错,那晚,姜荀录了音!
高斌张了张嘴,他应该本能的否认,像他一直对阮安说的那样。
没有。
不是我。
我没拿。
可姜荀这样直视着他的双眼,那么的“诚恳”,高斌突然怕了。
那是一种从内而外渗透出来的恐惧,他从没有和一个人对视到这种毛骨悚然的地步。
那一刻,高斌忽然意识到,原来这就是黑川的姜荀——
——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姜荀。
“…是。”高斌深吸一口气,最终松了口,“是我捡的。”
听到这里,阮安抬眸看了姜荀一眼。
在那短暂的沉默的三分钟里,哪怕是隔着录音,听的人都后背发凉。
姜荀到底……
“他自己丢在那里,任何人见到都会捡吧,”高斌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世上拾金不昧的人太少了,你说我见钱眼开也好,说我素质低下也罢。如果还有第二次,我还是会捡,反正也不犯法。”
法律处置不了捡东西的人,更保护不了丢三落四的人。
更何况……还没有监控。
哪怕阮安认定是他拿的,只能是他拿的,但证据呢?
没有证据,所有人都会戳阮安脊梁骨,哪怕他才是那个损失了财物的受害者。
只要高斌无辜些,嘴硬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的指着阮安骂的,就是那些没有丢东西,还自以为公平正义的人。
姜荀没有说话,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谴责吗?他没有资格。
很多年前有人跟他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对错,没有人是绝对的完人,看开点吧,没什么值得不顾一切,有的只是奋不顾身。”
“你把手机卖了,”姜荀顿了顿,“我想知道卖给谁了。”
“一个手机店。”高斌说。
“位置发我。”姜荀从楼梯上走下来,路过高斌的时候脚步一顿,眼神淡淡的睨向他,“你的钱我帮你还,但这事不要让学校知道,不管什么。”
高斌知道他这个“不管什么”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无所谓。
其实他比较好奇的是,姜荀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这个答案,他可能永远也得不到了。
这一段录音,姜荀截掉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和高斌的交易,无论是老师,主任,还是阮安。
“行了行了,”教导主任用严厉掩饰尴尬,他错怪了阮安,但也没觉得阮安做对了什么。
“谁、谁让你们把手机带到学校来的,我说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赶紧收起来!那个高河,回头写份儿检讨交到我办公室来!”
高河:“……”
躺枪。
这么倒霉的嘛??
他叹了口气,回头求助般的看了程江一眼,只见程江微微眯了眯眼睛,一脸“我知道了…”的表情,立马转悲为喜。
得,有人代笔了。
完美。
“但你怎么证明,高斌身上的伤和阮安无关呢。”十二班班主任终于找了个契机问。
不管是谁揍的,他作为高斌的班主任,没有防患于未然,没有注意到同学的反常,怎么都会担责任。
他也已经做好接受处分的准备,明年的职称已然悬了。
他现在完全是破罐破摔……额,不是,是尽职尽责,关爱同学!
“周二琦每天和阮安一起,他可以作证。”姜荀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接着说,“高斌之所以说谎,是因为老师发现了这件事,他不能让学校知道,所以不得不搬出阮安来扛枪。”
高斌既然答应他不会告诉学校,那么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会说。
当然,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件事阮安也有错,错在没有以德报怨,而且还采取了最不应该的激烈方式。
以牙还牙。
不过这都是后话,阮安的错,姜荀会和他一起认,一起改,眼下最重要的是高斌到底得罪了谁。
他身上的伤不像是一个人打的,看程度新旧叠加,挨打得有一阵了。
高斌似乎得罪了什么人。
“阮安,”姜荀忽然叫他,“高斌给游戏充钱是怎么回事?”
阮安愣了愣,我去……你怎么知道的?
周二琦?
好吧……也只能是周二琦了。
老师们一起看过来,阮安顿了顿说,“手机丢的那天,高斌给他常玩的那款游戏充了七千块。”
网吧老板是阮安的朋友,高斌当晚心情特别好,不仅请了老板一包烟,还一口气充了七千的游戏,老板还以为他中彩票了。
怀疑高斌捡了手机后,阮安不是上来就动了手,他让张子良跟了高斌一段时间,得知这些事后,才确定了他。
当然,还有直觉。
“给游戏充钱??”教导主任闻所未闻,“游戏还能花钱,什么游戏能充七千?”
“梦仙。”阮安说。
教导主任一脸懵逼,于是程江给他科普道,“就是一款烧钱的大型网游,起充一千块,玩得起这个的人都不缺钱,据说随便一个小配件,都要花五六百。”
除了教导主任外,大家都是年轻人,高河和程江虽然快三十了,但这些还都是知道的。
想获得学生的尊重,首先你得知道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喜欢干什么玩什么,这样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模式,不管是对日后教学还是日常谈话,都可以事半功倍。
毕竟高河和程江也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人,明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我看过他的账号,有好几个橙武,都是中上等。”阮安说,“号是老号,看ID是一年前注册的。”
所以高斌玩这个游戏最少一年的时间。
“什么是橙……”没等教导主任问完,高河就点了点头说,“嗯,那最少几万块了,高斌家庭条件怎么样?”
“你们还没告诉我橙……”
“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场里的工人,高斌是自己考到一中来的,一个月才回家一次,这孩子挺不容易的。”十二班班主任说。
教导主任:“……”
行,你们行!
高斌家庭条件一般,家里负担不起这个高昂的开销。
那么他充游戏的钱是哪来的呢?这和他身上的伤会不会有直接联系?
高河和程江分析着所有的可能性,忽然教导主任出声打断了他们,“来,那游戏叫什么?!写下来给我。”
高河眨了眨眼睛,“主任,您这是……”
“知道点年轻人的游戏了不起呗?我以前也年轻过,别看不起人。”教导主任站起来整了整他常年不换的中老年衬衫,“不就是个游戏么,要能让我充一次钱算我输!我呸!”
“……”
阮安没再说话,他扭头看了姜荀一眼,而姜荀也看过来。
短暂的对视之后,不知道是谁率先勾起了唇角,然后另一个也不自觉的笑了。
艹,这都什么事。
老驴也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姜荀:理智消费,理智游戏,拒绝过度,从我做起!
————完结待宰《我始乱终弃了小攻之后》
————————新文预收《社畜和他的猫奴BOSS》
秦神最近招了个应届码农,按天给钱那种,嚣张的一批。【w=
公司人都说,裴朝人长得帅也就算了,关键头发还多,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搬砖农民工……额,网络工程师。
……
直到,他用三分钟的时间修复了全公司都没搞定的系统bug…
直到,他代替公司谈下了五个亿的重磅合约…
直到,他把秦神按在墙上接旁若无人的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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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朝:你以为我馋你身子舔你颜?不不不,我只是图你房子图你猫。
秦幕:…我走了。
裴朝:别走!哥哥,我错了!
钻石级架构师大神受(秦幕)VS天才级新生代码农大佬攻(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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