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瞬间静了,所有人都看向阮安,一脸诧异。
大家都不明白怎么突然就……
“秦笙是我朋友,你们当着我的面说我朋友的坏话,是想故意给我难堪,还是给我奶奶难堪。”
阮安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听不出来他生气了。
老太太勾唇笑了笑,没有制止他。
这架势,倒是跟他爷爷有的一拼。
死一般的寂静,半晌,阮成则才看了男孩一眼,阮安也就没继续,重新拿起筷子,对姜荀说,“我要吃鱼。”
旁边有人打了圆场,其他人也就没说什么,嘻嘻哈哈讨论春晚节目去了。
姜荀给阮安夹了一筷子鱼肉,而后趁人不注意,在餐桌下握住了阮安微凉的手。
阮安低着头抿了抿嘴巴,平静了好一会儿,这才回握住他的。
这就是现实吗?
大多数人听到同性恋的第一反应,竟然会用“变态”来形容。
姜荀比阮安更了解这个世界一些,而且他这人不太在意无知的人的评价,所以情绪没什么起伏。
他握紧阮安的手,冲男孩子笑了笑,示意“不用在意”。
只是——
他忽略这个桌上阅历最深的一个人。
老太太看着姜荀安慰阮安的样子。
一瞬间。
明白了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姜荀:我不会坏的,媳妇儿你放心。
阮安:没事啊,你坏了我淦你也是一样的。【认真脸】
姜荀:……
(感谢一位小可爱的及时指正,一些有争议的部分已经做出修改,如果大家看到哪里觉得有争议,及时给我留言哈,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
第101章 竞赛
阳春三月,南城的天气也开始回暖。
姜荀的物理竞赛复试定了日期,三月底考试,之前会有为期一个月的集中训练,这就意味着,他要和阮安开启一段“丧偶式”的恋爱。
“真的不能用手机吗?”阮安斜倚着门框看着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的姜荀,想着这个狗东西即将和自己分开一个月,莫名有点不高兴。
“不能,”姜荀路过他的时候伸手捏了捏男孩子的脸,“不过我会偷着用的,你放心。”
“切…不是说如果被逮到就要取消参赛资格么?”阮安赌气似的低下头,踢了踢拖鞋,“那还是算了吧。”
姜荀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笑了笑,伸手朝着阮安招了招手,“过来。”
阮安脸上挂着大写的“不高兴”,被姜荀拽着坐在了怀里。
男生哄人说,“这么不想我走啊。”
“废话,”阮安压下嘴角,“那么远,还不能用手机,见不到也摸不着,跟异地恋有什么分别。”
姜荀“呵呵”笑了两声,伸手搂住阮安的腰,看着地上的行李箱说,“那我把你装行李箱一起带走吧,白天我去上课,你就呆在里面,晚上我回来,再把你放出来。”
姜荀本以为阮安会回他一个“找死”,没想到阮安眼睛一亮,扭头看向行李箱,眨了眨眼睛说,“也行。”
“?”
没等姜荀反应过来,身上的人就下去了,阮安脱了鞋踩进姜荀的行李箱里,转圈看了看,然后蹲下身躺在了里面,抱着腿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团。
装倒是能装下,只是……
阮安窝在里面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男孩子很瘦,蜷起来的时候曲线绷的平滑,尤其是睡裤的面料又柔软,把某处包裹的圆鼓鼓的,直让人想揉成各种形状。
校霸不提刀的时候还是挺乖巧的。
姜荀的心都被他萌化了,身体里的野兽也醒了过来,他弯腰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摔进柔软的被子里。
压了上来。
阮安没反抗,任由他拱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抱住了姜荀的脖子。
不想分开的不止男孩子一个,姜荀也不想。
“我给你留了几套卷子,”姜荀脸埋在他脖颈间,轻声说,“每天做一套,等做完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就那几套卷子我一星期就能做完。”阮安嘟囔道。
姜荀笑笑,半撑起身子,抬手刮了下他好看的鼻梁,“你现在是厉害了,做题速度跟赶火车一样,什么时候正确率也能上来才是真的。”
“我正确率…还行的好吧。”
“跟我比还行?”
“……”阮安抿了抿嘴巴,这货怎么还喘上了,于是伸手在他脸上糊了一巴掌,“你厉害,厉害死了。”
自从姜荀一模一战成名后,瞬间成了全校师生眼里的香饽饽。
这可比当时秦笙一骑绝尘的考了年级前几,震撼多了。
每次课间,一班门口都排了长长的队伍,大把大把的妹子前来一睹“大神”的风采,顺便舔一舔校草的颜。
阮安这段时间帮姜荀收情书都收到手软,有时候醋味上来,还会把“无辜”的校草赶出宿舍,让他去别的寝室“自力更生”。
好在,姜荀成为他男朋友后就不怎么拈花惹草。不仅如此,他拒绝人的话术一套又一套,有时候阮安在旁边看着都心惊胆战,生怕对面那个女生直接把奶茶掀了,泼姜荀一脸。
对此,周二琦表示:“如果我是那个女生,我一定会把里面的东西换成硫酸。”
田齐孙:“硫酸都不解恨,我还想抓花他的脸。”
陈松楠:“然后把他先杀后女|干,再杀再女|干,再女|干再杀!”
“……”
众人回过头去,阮安的余光也默默坠到了眼尾,陈松楠汗毛都竖了起来,立马改口,“我…我不女|干,安爷动手,我就围观。”
阮安这才收回视线,而后轻描淡写的回了句,“到时候记得拍照。”
呼…虚惊一场。
等一下?
拍…拍照?
原来你是这样的阮安!
·
姜荀给阮安留的那几套卷子,出的相当有水平。
他原本以为姜荀肯定故意会弄很多特别难的题,让自己知道“高考险恶,且行且珍惜”,但万万没想到,考察的全是基础题。不过很灵活,稍有不慎就会出错,倒是和高考出题人“一丘之貉”……额,不是,是同道中人。
阮安的基础有些薄弱,虽然他很聪明,善于举一反三,但毕竟高二一整年没怎么学过。这段时间,姜荀给他恶补了很多,两个人经常熬到大半夜,就为了攻克一个知识点。
只是,已经这么努力了,阮安仍旧觉得……自己和姜荀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
其实想想也是,一个抬脚就能上清北的人,和一个在半山腰才开始奋起直追的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清北真的很难考。
阮安也是亲身努力后才明白了一个道理:能上清北的人,都不是死学习学出来的。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是神。
·
然而,别的神什么样阮安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家里这个,在走了半个月后……
他终于坐不住了。
阮安也是第一次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竟然是苦涩的。
“喂,你下课了?”等了三天,终于等到某个人的电话,阮安不自觉的攥紧了被角。
“最近管的太严了,没找到时机打电话,对不起啊。”听到阮安的声音,姜荀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满足的靠着洗手间白色的瓷砖,感受着男孩子声音的温度。
“没事,你别被抓到就行,”阮安垂下眉眼,“学习怎么样呀?在班里能排第几?”
“软软你也太不相信我了,你男朋友怎么可能把第一拱手让人?那不是丢你的人么。”
“哦,我还得谢谢你呗。”
“不用不用,亲亲我就行。”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想亲的,只是…姜荀苦笑了一下,摸不到人啊。
姜荀封闭训练的地方,阮安并不陌生。
黑川。
这次不知道教育局怎么选的地方,偏偏安排在黑川,挺远不说,而且那个地方……阮安总是有些担忧的。
那个和姜荀不对付的人——严讯。时至今日,这碗“老坛酸菜面”还在扬言要弄死姜荀。
上次姜荀去黑川考试,阮安没有问他碰到严讯没,不过高斌没提,估计就是没碰面吧。
打了快十分钟的电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姜荀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想催着阮安快点睡觉,但是自己又舍不得挂电话,终于在说了三次“晚安”后,成功的引出了挂断电话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