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赵温文换了一种柔情的语调,“你说不干就不干了?董子豪知道吗?进去坐坐,谈不拢咱们再说。”
谈不拢再说?沈欲才不信这套,谈不拢估计自己今天就出不来了,还得赶回家给悟空做饭呢。“赵老板,我真不干了,你们要是暗箱操作别带上我,也不用分给我钱。我只想赢几场,一直赢。”
“一直赢?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赵温文深谙其道,就算小马不干了,他也可以继续操纵别人押钱。
“对,我就想为了自己赢。”沈欲刚想拆掉手上的医用纱布,被一个用力掼到了门上。
差点磕了后脑勺。赵老板比自己矮一点,沈欲垂着眼皮看他,全身都是汗,湿哒哒的。
“你以为自己说话管用,是吧?”赵温文狞笑着,手里一支雪茄,“现在和拳场划清界限,假清高了?”
沈欲不敢出手,把大客户打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不清高,也不划清界限,我还是龙拳的人。可我只想听我自己的,你们那些事,我不干了。”
赵温文笑着把雪茄往门上摁。“你考虑清楚,你还有一个儿子呢。”
突然雪茄摁不下去了,一只戴皮手套的手覆在赵温文的手腕上,将他生生拽离原地。半只雪茄掉在地上,门上靠着一个看傻了的沈欲。
“你敢碰他儿子,我烧死你。”乔佚掰开赵温文的手腕,反方向,越扳越使劲。
阿洛在对面包间里偷看,赶紧给自己倒一杯可乐。来了来了,伊戈果然忍不住了。
“哦,怪不得……怪不得敢反水老东家。”赵温文一把甩开,阴森森打量沈欲,“你这是傍上新老板的意思?”
沈欲惊恐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小乔居然来了。“没傍,我……”
“我是他新东家,请赵老板不要恐吓我的拳手。”乔佚脱掉西装外套,盖住沈欲上身的正面,“不然我一紧张可能还是会烧死你。”
沈欲身上突然多了一件衣服,不知所措地盖着胸口。他瞪大眼睛,直到现在才对小乔说的我长大了有了直观印象。以前是自己挡在小乔前面,后来自己挡在那帮兄弟前面,现在挡在他和赵温文中间的人,正是以前那个笑起来孩子气、生气时候不睡觉的弟弟。
西装外套盖在身上,一直盖到锁骨,沈欲的身体在布料之下汗涔涔地藏着。
“我恐吓他?他以前怎么听话帮我赚钱,现在就能帮你赚,小马,看来你是和新东家谈拢了。”赵温文将衣服整理一番,“这位老板,怎么称呼?咱们见过面的。”
乔佚盯着赵温文一会儿,笑了。“乔。”
“乔老板。”赵温文拍肩以示友好,“能让龙拳小马哥听话,下了不少本钱吧。当心,他能收我的花,就能收你的,也能收别人的。咱们拭目以待,走着瞧吧。”
赵温文走回包间,门一关上,走廊里只剩两个人。沈欲不知该进还该退,右手捋着头发。半分钟后他挤出一个笑。“你来了啊。”
“你休息室在哪间?”乔佚所问非所答。
沈欲一怔。“就楼上,你不用送我。衣服给你。”
“我才不送。”乔佚用鞋碾碎地上的雪茄,不走也不收衣服。沈欲自讨没趣地笑了笑,只身往底端的电梯走。只是身后几米远的鞋音提醒他,小乔还在。
曾经他也是这样,跟着自己下夜班,黏人功夫了得甩都甩不开。鞋音让沈欲有几秒恍惚,以为自己还有那份待遇。
直到小乔跟着自己进了电梯。电梯上行短短5秒,沈欲尴尬地无处站立,抱着一件西装外套,巴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乔佚面无表情地盯着反光玻璃,目光不偏不斜,仿佛身边没有人。
终于到3F,沈欲吁了一口气,这回不会再跟着了。果然,身后的鞋音消失,沈欲打着赤脚踩在红地毯上,压抑着想要回头的念头。
怕身后有人,又怕身后没人。但走廊过于安静。
走到独立VIP休息室前,沈欲先在拳击短裤上擦擦手,把指腹的汗擦干才用指纹解锁。滴滴滴三声门开了,他往前一步走,紧绷的裤腰霎时被人从后面扯下两厘米,十几张百元大钞撒了一地。
沈欲下意识地想去捡钱,不料还没弯下腰就被一只手捂住了脸,绑架似的抱进休息室。花篮挡在他们前面,又被整排整排地撞倒。
不用回头看,沈欲闻到皮手套里的火机油味了,还是小乔。和5年前一模一样,神出鬼没,甩都甩不掉。
“他给你送花了?他很成熟么?”乔佚用左腿踹上门,滴滴滴三声门锁关死。满屋的花篮红成一片,刺得他眼睛疼。
作者有话要说:
阿洛:现场吃瓜,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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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攻心 [VIP]
满屋的花篮, 大片的红色,被人踹倒像多米诺骨牌倒了下去。
沈欲不喜欢花,从来都不收。乔佚买过大把大把的玫瑰, 从白色到深得快要发黑的红色, 从一小朵到花枝一人多高的礼炮, 没有一次被正眼看过,结局无外乎放在角落干枯腐烂。那时候自己刚成年,俄罗斯的鲜花卖很贵,回到中国才感受到大手笔买花的快乐。
给喜欢的人买花的快乐。可就是太快乐了, 乔佚一直忽略沈欲从来没说过喜不喜欢,等沈欲跑了才幡然醒悟, 原来那个人从来没说过谢谢。
他说的是, 下次别花钱买这些,不值。原来自己送出去的花在沈欲心里不值。
可现在这些都他妈算什么?乔佚抱着沈欲往前撞,两个人像推土机, 所过之处无一例外全是掉下来的花瓣,踩着它们。
沈欲的现金洒了一路,刚打过拳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怀抱里用汗水发酵。
“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么多花?”乔佚的嘴压着沈欲的眉骨,“我以前也送过。”
沈欲全身力气被抽光,仿佛他的血全部被小乔抽了出去, 头发也散开。他想说话,刚摘掉医用纱布的手轻轻拍打捂在嘴上的手套。可那只手不松他也说不出来, 直到他咳了两声,手套就松开了。
“我没收啊。”沈欲回答, 视线被小乔占满。他不仅长高了, 力气也大了,以前掰腕子掰不过自己, 现在真不好说。
“你和他说谢谢,我听见了!”乔佚不依不饶地搂他薄薄的腰,手掌盖在沈欲略凸的肚脐上。腰很薄,随便吃点什么就能凸出胃的形状,但现在却是瘪的。沈欲脚底打滑一直往下沉,身体像泄气直接跌在小乔臂上。
又被拦腰抱起来,再滑下去一次,又抄起来,径直被抄进了洗手间。
浴缸开始放水,乔佚一只鞋踩在雪白的陶瓷浴缸边沿,圈着沈欲的脖子,侧头咬住他的嘴唇。
沈欲狼狈透顶,凸起的喉结不断滑动。小乔还是没有伸舌头,但他会咬,会嘬,和他18岁差不多,吻技不行可直接硬来,嘬得他嘴唇红肿发麻。
这场拳赢得不难,但也不算轻而易举。夜魔的连续击打沈欲都在用耐受力生扛。陪在他身边的人如果是骨头或者seven,哪怕是张晓,都不会贸然动他。
更何况这么折腾他。
可偏偏是这个人,沈欲闭着眼睛被嘬,突然身体往前一扑,被抱进了浴缸。
热水偏烫,沈欲像被扔进开水的活鱼扑腾起来。热水又溅了乔佚一身,把他的白衬衫湿得半透明。
“你收赵温文的花,还亲别人了。”乔佚把他放进去,“赵温文是你什么人?他送花你就说谢谢,我送那么多你看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