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始你的游戏[无限]+番外(33)

顾楼抿着唇,眼睛中微微闪动着光,想到了一些事情。

那时候他还小,江归鹿拿着书给他念,他却有很多问题。提到赫尔墨斯时,顾楼又问了些关于他的事情,江归鹿兵荒马乱地去查,其中就提到了墨丘利。

江归鹿已经忘了,但顾楼仍然记得。

小小的江归鹿说:“你好烦哦,让我查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啊!不行,我查了,你要全都记住!”

小小的顾楼说:“哦,我记住了。”

从十三岁到二十四岁,顾楼一直记得。

顾楼想不通,这个游戏里,为什么有这么多,他和江归鹿的记忆啊……

新手淘汰赛中,麦田守望者是江归鹿给他念过的一本书,为了念这本书,江归鹿足足查了一个月的字典。

双子星副本中,白雪公主是江归鹿给他念过的一本童话,为了念这本书,江归鹿被嘲笑男孩子不应该看小女生看的童话。

希腊神话故事是江归鹿给他念过的一本神话,为了念这本书,江归鹿偷偷拿来家里的上网卡查资料,被发现后被家人骂的狗血喷头。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在危机四伏的游戏中,他和江归鹿童年的温情时刻却不时浮现出来,就像是冰天雪地中一捧温暖的烤火,让他想靠近,不至于被这大雪天冻死。

打斗结束了,女人‘咯咯咯’地笑着,说:“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弱了,墨利,你的弟弟就由我带走了,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把他还给你。”

墨先生单腿跪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用手背拭去,当他听到‘弟弟’这个词时,目眦欲裂,他原本是很优雅的人,现在却变得宛若暴|徒,他狠狠地从牙缝挤出一句话:“别动他。”

“这一切都要看你啊,是一千年的生命重要呢,还是已经化为鬼魂的弟弟重要?”女人俯视他,目光中带有怜悯,“你只能选一个啊。”

说完,女人消失了。

墨先生慢慢站起来,他的嘴角还有一丝鲜血,眼睛通红,面色苍白如雪,他转向玩家,目光如同千年冰谭下最为冷硬的一块那般冰冷,吐出一句话:“东西在她手上,三天内,拿到他。”

这句话说完,墨先生转身,面对废墟,他抬手一挥,城堡渐渐恢复原状了。

顾楼突然想到,新手淘汰赛中,那些村民有一次又一次游戏轮回的记忆,那墨先生呢?

他是否也一次又一次看着女人将弟弟带走,却无能为力呢?

有些时候,做不到的事情,远没有一次又一次重复却仍旧失败来得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江归鹿:这个游戏是我做的,你说为啥有这么多童年回忆?

顾楼:所以你都记得,只是假装忘了?

江归鹿:什么?风太大听不见啊。

第30章 钓鱼

跟踪器上的追踪点快速移动, 代表小丘已经被抓走了。城堡外的侍卫重新站在门口, 面无表情地守卫城堡, 墨先生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却没有强制让玩家一并进去。

“这意思是,我们现在可以出发,找那样东西了?”夏子泉说,他现在还有些糊涂, 忍不住走到顾楼身旁发问,“kevin, 为什么那副画在白雪公主姐姐的手里啊?”

顾楼看着虚空中一点, 似乎正回忆着什么事情, 无数深黑浪涛在他眼中翻滚, 夏子泉这一问,他眼中的潮水伴随波涛汹涌的情绪退去,顾楼恢复了平时冷静睿智的模样, 解释道:“如果那副画在城堡中,墨先生早已拿到,不需要我们了。那么说明一点, 这幅画在墨先生无法触碰的地方,而且很重要。”

关键正在于,谁敢踏出深夜那一步接受生死挑战,走进小丘的房间这条线索必备,才能引出女人将小丘抢走的情节。所以如果一味呆在城堡中听话,是绝对不行的。

不聪明可以, 但不能不勇敢,不勇敢也可以,但不能自负,谁也救不了一个鼻孔朝天的人。

“那现在,我们该跟着追踪器去找小丘了。”夏子泉说,“那地方好像不是很远。”

的确不是很远,一众人赶过去,顶多用了十分钟,女人把小丘带进另一座城堡,同样都是城堡,墨先生的城堡恢弘大气,但女人的城堡却非常阴森,乌鸦盘旋,枯枝落叶都预示着不幸的事情。

“真……真的要进去吗?”周哲犹豫道,“确定是这里?总觉得进去没有好事情。”

“我们进去……”江归鹿转头看向顾楼,但话没说完便停下,顾楼皱着眉,似乎不太舒服,突然,他的身体踉跄一下,险些栽倒在地,江归鹿伸手将摇摇欲坠的顾楼扶了起来,上下打量他,紧锁眉头,“你感觉怎么样?”

顾楼脸色苍白如纸,冷汗顺着鬓角朝下淌,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缓缓摇头:“我没事,进去吧。”

这个情况并不是才有的,从刚才他们从墨先生那里过来,顾楼感到头晕心悸,眼前一阵阵发黑。在游戏中是不可能生病的吧?但这个世界中,谁也说不准。

江归鹿忧心忡忡,视线不经意扫过其他人,目光如同猎鹰般凶猛而精准地锁定在一个人身上,那是韩迟帆,他看到江归鹿,怔了怔,紧跟着他微笑了下。

在之前的几秒钟,江归鹿余光瞥见韩迟帆冲这边画了个图形,是月亮。

韩迟帆正笑着,却看到江归鹿直冲冲朝他走过来,话不说一句,直接拎起他的衣领,促使他和江归鹿直接面对面!

江归鹿浑身的凛冽气势如同某种凶猛的食肉动物,手指拽住衣领的指节攥得发白,可见他用力之大,江归鹿紧紧地盯着韩迟帆那宛若刻在面皮上一成不变的笑容,沉声质问:“你对顾楼到底做了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韩迟帆同样看着他,但江归鹿没有就此松手,反而力道越发大,暴戾的情绪从他的骨子中散发出来,透过那双眼睛似化为实质直直刺中韩迟帆,韩迟帆甚至能够感觉到皮肤的刺痛,脖颈被衣领积压促使产生的窒息感,他逐渐呼吸不畅,意识到事情已经变得不好掌控,他原本斯文的面孔因为憋气显得涨红,声音也断断续续,“我对他……用了技能。”

“什么技能。”江归鹿将他拉向自己,他的瞳孔中含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意,手背上青筋暴起。

韩迟帆因为声带被死死扣住,声音显得含糊,但他却嘴角微微张开,因为他此刻的神态而显得有些狰狞。

“代表月亮……消灭你。”

江归鹿猛然松手,将人往后一掼,韩迟帆根本站不稳,倒在地上。江归鹿厉声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韩迟帆微微眯起狭长的眼,他的另一侧脸布满阴影,他仍旧笑着,边咳嗽,又说,“顾楼没救了,他身上的月亮太多了,谁都救不了他。”

“你,骗了我。”江归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含着嗜血杀意,“上次,也是你!”

韩迟帆点了两下头,他站起来,居然还能悠闲自在地拍拍手上的土:“是我,但上次你在,所以没成功……”他看了顾楼一眼,与他话中笑意截然相反的,是他眼中毫无情绪的冰冷,既没有杀人的愧疚,也没有怜悯,“顾楼,别怪我,你只是我的任务而已。如果不是任务,我不会动你。”

说完,他率先一步走进城堡,身影消失在重重阴森中。

江归鹿下颌死死紧绷着,他心中的暴怒情绪几乎快要止不住了,为什么轻信韩迟帆的话?为什么当时自己不能多想想?为什么对韩迟帆的异样多次视而不见?种种反问不但未能让他平静,反而如同困兽,他往前走了一步,眼中只有那个身影,干掉他,一切都结束了——

“别冲动。”一双有些凉意的手拉住江归鹿的袖子,顾楼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面前,他的瞳孔还是很清亮的,他抬起那戴了白宝石袖口的手,轻轻在他额角触碰一下,那种柔软的凉意令江归鹿的神志立刻回来了,江归鹿立刻反扣住顾楼的手,道,“都是他做的!”顾楼离死神最近的一次,是厨房门口,江归鹿出门时看到顾楼倒在地上几近窒息,心跳都快停了。

但出乎江归鹿意料,顾楼说:“我知道。”

他不再看江归鹿,转头看向城堡,嘴角噙着一分细微的弧度,似是嘲讽,又似是无奈:“他杀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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