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就亲你哦+番外(80)
沈宴指了指电视柜,“旁边放一盆,剩下的放阳台。”
沈柯刚尝了口炒酸奶,微弯的眼睛透着满足,见沈宴这样,忙问了声:“你搬这么多花草干嘛啊?”
“没地方住了,来你这边凑合凑合,总要装饰装饰。”沈宴说的理所当然。
沈柯傻眼了,不留情面地揭穿他:“主宅那么多房子。”
“刚和我爸吵了一架,被赶出来了。”沈宴笑眯眯道,“你放心,我就住几天,年后开了董事会我就走。”
他这态度,压根就不是要征求沈柯意见的意思。
沈柯才不让他住,“你可以住酒店的。”
沈宴哼笑了声,不回他,摆弄着电视柜边上刚摆放上去的那盆花草,随意浇了点水。
满溢的水快要漫出来,沈柯看不过眼,说了一声,他才放下水壶。
沈柯虎视眈眈看过去,难得的固执:“沈宴,咱们分手了的。”
“嗯,我没说没分手啊。”沈宴倒是坦然,“刚才你不是说要和我清算,那行,你把房子算进去,这处房子给我住几天,董事会后,等我站稳了跟脚,就和你彻底了了,放你走。”
这也算是个准话了,沈宴向来说话算话的。沈柯犹豫了好一会,不乐意地点了点头。
陆续的,沈宴又让人搬过来好些东西,沈柯炒酸奶都吃完了,他都没搬完。
这本就是沈柯一个人的住处,东西少的可怜,清清冷冷,看着极为空旷。沈宴这么一遭,很快就变了样。
沈柯等人都走了,想着要清算的事,就悄声和沈宴说了沈聂下午谈话的事。
沈宴笑笑,见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装的这么好呢,接手公司的时候就盘算着给我二叔下套?”
“二叔不是好人,他想抢你的家产,我听过的。”
沈柯不自在地躲开沈宴的手,有心说不要让沈宴动手动脚的,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
其实沈聂这个想夺权的心思是一早就有的,当初沈振接手家业时,他就有着别的想法,只是沈振顾着情面,没下狠手。
沈柯以前嫌累,不怎么愿意听这个,但是沈宴不避讳他,先前每回和秦稷聊天都带着他一块,没想到他偶然间就记下来了。
其实沈宴的事他向来记得清楚,小盘算一点一点算着,舍不得让沈宴吃一点的亏。
沈柯邀功似的说,“二叔现在很信任我,我帮你大忙啦。”
“是啊。”沈宴顺着他的话附和道,“你留这么一手,真的是帮我大忙了。”
沈柯最喜欢沈宴一脸诚恳的夸他了,弯着眼睛开心的不得了,继续说,“我把二叔胃口养的肥,每一笔不光彩的账目都有记录的,揭发他,他就倒台了。”
他笑得像个小狐狸,黑亮的眼睛猫儿一样好看的紧,惹得沈宴手心发痒,想摸上去。
其实这些不光彩的记录是他和沈聂一块做的,各自拿了把柄才是最天然的战线,要不然,沈聂也不会这么放心他。
沈柯这么说的时候,就没想着给自己留后路了,他想啊,沈聂倒了台,他受到牵连,肯定也要跟着倒了的。那也没关系,反正家当都是沈宴的,谁也拿不走沈宴的东西。
沈柯盘算这事很久了,他不止一次地想着,等沈宴握住了沈家,他就安安心心地离开这里,短期内,大概再也不想见到沈宴了。总是见面,对谁都不好的,沈宴不该这么被他拖累着。
但是他得补偿沈宴,帮沈宴扳倒沈聂,这是他给沈宴最大的补偿了,也是他能做到的极致。
沈柯捧着心思的和沈宴讲这几年怎么和沈聂斗智斗勇的,几乎是报喜不报忧的态度,沈宴安安静静听着,时而夸他一两句,他满足的不行,像是仅仅只这样就够了。
说完了这些,沈柯掰手指数着自己做过的大项目和还没有完工的项目能带来的利益,高高兴兴说:“沈宴,我赚了很多钱的,等我走了,都留给你。”
他是打心眼地想着给沈宴留下点东西的,他总觉得自己亏欠沈宴太多,心里不安稳。
沈宴眸色微动,焦躁地握握手指,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等事情了了,你想走哪去啊?”
沈柯下意识就说了实话:“还没想好呢,要先陪奶奶去旅游,大概要去很多地方。”
沈宴顿了顿,被他这想彻底甩开自己的态度气着了,好一会才闷笑道:“挺好的。”
沈柯也觉得挺好的,欠沈宴的债快要还完了,他现在还能这么平和的和沈宴说话,真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过。
他希望之后自己能好好的,也希望沈宴好好的,想了想,没忍住地问了声:“那你呢?你之后想干嘛呀。”
“问我啊——”沈宴瞥了沈柯一眼,脸上没个正经样,懒散道,“大概先建个金笼子。”把想逃跑的小媳妇抓回来。
“啊?”
“金屋藏娇懂不懂,建个金笼子,抓个好看的金丝雀回来,锁起来。”沈宴手臂抱在脑后,半靠在沙发上,苦恼道,“我来的时候就和你说了啊,我今天和我爸吵了一架,被赶出来了。他们催婚催得紧,烦着呢,到时候,大概要先抓个小媳妇回来,和我领证吧。”
沈柯怔住了,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他今天激素水平很低,很多情绪都是微弱的,包括欢喜和难过。但这不妨碍他努力向沈宴表现出他过得很好。
高兴和开心,都可以伪装,都可以是假的,难过却骗不了人。他怔了好久,不知道自己该表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正常。
沈宴说,等事情了了,就和别人结婚了。
他要和别人结婚了。
当然了,本来也该是这样的,他也希望沈宴是这样的,好好的找个喜欢的人,过正常人的生活。他不该这么难过,今天的激素水平低,他也不该是这么难过的。
可他就是不高兴。
沈柯瘪瘪嘴巴,不想说话了,又怕沈宴看到自己的不正常,只好努力地收好情绪,干巴巴道:“哦哦,结、结婚好啊。”
沈宴定定看他两眼,哼笑一声,自己倒是气着了。这话说的,真特么大度,果然像是分手后的前任该说的话。
再仔细瞧过去,沈柯那委屈遮都要遮不住了,他就又心疼了。
他心里气沈柯一直说要走啊走的,故意这么说了两句,真看到沈柯这委屈模样,又软了心肠,叹息说:“我骗你的,我没想着这么早结婚。”隐晦看了眼沈柯,语气低哑道:“也没喜欢的人。”
没喜欢的人,没想要结婚的人,除你之外。
“奥奥,这样啊。”沈柯抿着的唇下意识就松开了,心底里露着莫名的小欢喜,他绷着脸“哦”了声,不知道脸上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合适,苦恼的不行。
索性沈宴也没在乎这个,只是揉揉他的头,“不早了,去洗澡睡觉吧,我自己找个房间住。”
沈柯经过这么一遭过山车的刺激,也不敢和沈宴再说话了,趿着拖鞋,自己先跑了。
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屋子太暗,就会有幻觉,所有的一切变成黑白色的,地上爬满晃动的影子。他睡不好,就习惯性的把住处的灯都打开,再吃上安眠药,裹上被子。
今天沈宴在,他就不敢这么着了,怕沈宴看出点什么。
沈柯磨磨蹭蹭洗了澡,偷偷给自己开了不怎么明亮的小壁灯。光亮太强会被沈宴看见,他不敢开卧室的大灯。
昏暗的壁灯,根本没什么作用,世界都褪了色,到处都是黑暗,太过折磨人。
沈柯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他抱着个抱枕,背了一遍自己近期做过的所有项目,每一笔每一笔的钱都加起来,强制性消磨自己的注意力。
没多久,就听着外边有敲门声。
“柯柯,开门。”
沈柯犹豫了下,脸色都是微白的,隔着房门问沈宴:“干嘛呀。”
“你先开门。”
沈柯开了大灯,搓搓自己的脸,显得不那么难受,然后才趿着拖鞋,把门开了条缝。
沈宴顺着这个力度推开门,自己堂而皇之的进来了,手里抱着一个枕头。
“你拿枕头干嘛?”沈柯要结巴了。
沈宴把卧室门锁上,枕头放到沈柯的床上,自己先躺下去了,正正经经说:“我怕黑,你陪我睡。”
沈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