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控尺度+番外(44)
徐晨咬牙切齿地补充:“前阵子出事儿之后,我把这事儿捅到他们学校和教育局去,这垃圾就被学校辞退了,还撤了教师资格证,一辈子没办法再教书。”
李亮点头:“那就是怀恨在心了,难怪小家伙老说前阵子有人跟踪他,估计跟了有一阵儿了。”
伤口处理完,徐晨和李亮跟着警察去办手续,罗老师陪着小孩在外面车里坐着。
“他摸你哪儿了?”罗子君把小孩抱在怀里一步也不肯松手。
嘟嘟犹豫了一下,别过脸去。
罗子君懂了,轰地一下全身血液都逆流了。想到之前自己还因为相亲那件事儿生小孩的气,他简直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都城易圈了一条胳膊默默搂住罗子君的腰,又把脸贴到他胸口,小孩的手冰凉,身体还有点发抖,罗老师心疼得要发疯:“除了摸你,还做什么了?”
“没,我就揍他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孩沉默一会儿说:“因为开始你不想见我,后来,我又怕影响你。”
罗子君闭闭眼,第一次觉得自己蠢。会夺舍怎么样,会变成另一个人又怎么样?去他妈的,管他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今天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小孩拉着罗子君的手把自己脸、手挨个摸了一遍,摸到嘴,他犹豫了一下避开了。
罗子君问他:“怎么了?”
小孩说:“他摸过我的地方,要你消毒。”
罗子君盯着嘟嘟慢慢泛红的耳尖,轻轻掰过他脸,又挑起小孩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一口他嘴角。
小孩忘了闭眼,睫毛拼了命的扑闪,眼里慢慢泛起一层雾气。
半天,他红着脸轻轻憋出一句:“我还要。”
第38章 马哲保平安
罗子君的手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掌心布满了大大小小狰狞的刀口,厚厚的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包得和粽子似的就露了两大拇指。
医生说起码要半个月不能沾水,还要定期去医院换药。
生活不能自理也就算了,还不能洗澡,还刚好是在三伏天,二十天之后拆绷带他都该生蛆了。罗老师虽然懒,但罗老师爱干净,想想这事儿他就不能忍。
于是罗子君在浴室门口转悠了半天,盘算着该怎么解决这事儿。叫护工?他也没到瘫痪的地步啊,再说让一个陌生人帮自己洗澡,想起来就一阵恶寒。
罗老师很烦躁,转身一头撞上小孩——手里抱着一叠干净的睡衣睡裤,和内裤。
“要洗澡么?我……帮你。”
小孩说的有点心虚,眼睛死死盯着踢脚线不敢看他,耳朵还红了。罗子君下意识要拒绝,但他又权衡了一下,在半个月不能洗澡、叫个陌生人帮自己洗和嘟嘟帮自己洗之间,他还是选择了最后一个。
热水当头淋下的时候,浴室蒸腾起暧昧的雾气,罗子君脱得只剩一条底裤,小孩涂满肥皂的手从他皮肤上划过,有点凉,但很舒服,带起一串战栗。
罗子君咬咬牙,刚想和他说快点,随便洗洗得了。
转头看到小孩盯着他的背脊发呆。
热水顺着罗子君结实略带小麦色的背部往下滑,溜进内裤里。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那个,裤,内裤,洗,你洗么?”
罗子君本来还挺紧张的,被小孩这一结巴,逗笑了:“我洗,洗啊,你帮我。”
“哦。”
小孩老老实实伸手去拽,一拉鸟巢,鸟爸爸放飞自我的时候,他瞪大眼睛盯着看了半天,眼里突然露出羡慕。
罗子君逗他:“看什么?”
小孩吓一跳,慌忙调转视线:“没什么,就……有点羡慕。”
罗子君眨眨眼:“羡慕我?好看啊?”
缭绕的水气盖住了小孩嫣红的脸,单薄的T恤贴在他白皙清瘦的身体上,漂亮的锁骨泛出诱人的粉色。小孩睫毛闪得飞快,他又一抿嘴,两颊开出漂亮的梨涡:“就,挺厉害。”
一股热流从胸口蹦出笔直往下窜,罗子君差点没绷住自己的情绪,只能猛地背过身去假装冲身体,以防露馅儿。
小孩慌里慌张地说:“外,外面手机响了我去看看。”
就跑了。
浴室的门发出巨响,罗老师长叹,罗子君你是真不要脸啊,人还没到十八呢,是不是山里给你憋太久了都他么放飞自我了啊。
两人没戳破之前,什么亲亲抱抱互表爱意都不会有那些旖旎的味道,大家安安分分地都只恪守着那条线,戳破之后,很多东西就不一样了,平地小自行车一下装了几千瓦的马达,呼啸着就窜上高速,直奔宇宙而去。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就在罗子君以为自己是被小孩彻底放弃,要自力更生擦身子穿衣服的时候,嘟嘟又敲敲门进来了。
“我帮你擦。”
他绷着脸,紧紧盯着浴室的墙看。
罗子君的眼睛也不敢顺着他的脖子再往下瞟了,这会儿鸟巢大开,稍有点起飞意识都一清二楚的,他只能在心里把马哲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地背。
小孩蹲下给他放拖鞋的时候,白T恤被汗打湿了紧紧贴在背上,勾勒出纤细瘦弱的腰身,隐隐还能看得见中间的那一段凹陷,一直蔓延往下,连接着圆润紧俏的水蜜桃。
夏天到了,可以吃桃了,桃子刚上市,白白嫩嫩又甜美多汁……
罗子君喉头滚动了两下,还是晚节不保了。
好在,小孩替他备好东西也没再看,自顾自地去厨房准备水果了。
罗子君一边擦头发,一边回客厅,正好徐晨打来电话。
“这次的事儿你也别怪他,他就是怕你担心,在那边吃不好睡不好,所以不让我告诉你。”
被徐晨这么一说,罗子君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好好和小孩聊过这事儿,主要是很多意外太突然了,快到只够精力去应付突发状况,之前的旧账就压根没心思去翻了。
“我和你说件事儿,你们刚到那儿的时候,大巴翻沟里那事儿还上新闻报道了。”
“哦是。”就因为这破事儿,自己手机才坏了好一阵子。
嘟嘟叉了一块苹果送到他嘴边,罗子君张嘴咬下了,顺手揽过小孩的脑袋胡噜两下毛,小孩也不躲,在他掌心里回蹭几下。
“那天我和亮亮还有许知远正好在吃火锅,你猜他看到新闻什么反应?”
“大概是,要来找我?”
吃了会儿水果,小孩噼噼啪啪穿着拖鞋去洗漱准备睡觉了。罗子君懒人瘫在沙发上,斜眼儿撇着小孩进进出出的背影。
“对了一半儿,原本是要来找你打的,被我拦了,再猜。”
“哭了?”
“差不多,没完。”
罗子君笑起来:“别卖关子了,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许知远开了个玩笑,说你指不定缺胳膊少腿的,这小孩就说你五脏六腑缺什么,他就给你什么,反正他废一样是废,废两样也是废。”
罗子君慢慢坐直了身子,散漫无章的笑凝固在脸上。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徐晨说得每一个字都像钢钉似的,一颗一颗被钉进他脑海里。
小孩从屋里三两步蹦到罗子君面前,有点气愤地指指卧室:“你是不是把我的老虎拿走了。”
老虎是嘟嘟从小睡觉抱在怀里的,罗子君这次去山区之前,鬼迷心窍地塞包里一起带走了,只因为上面全都是小孩的味道。
还没从徐晨刚才的电话里回过神来,罗子君还有点恍惚:“啊,是吗我没注意啊,可能是他舍不得我吧。”
小孩瞅着他傻乎乎的脸半天,开始笑,笑得前俯后仰停都停不来。
罗子君用绷带手去锤他背:“笑什么啊这么开心?”
小孩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没什么,就,挺开心的。”
想了想他又补充:“我这还有几个睡觉带着的,你要么?”
罗子君作势要打他,他一溜烟跑进大卧室,看到老虎毕恭毕敬地被摆在大床中间。罗老师从背后跟进来,从容淡定地掀开薄被。
“睡么?”
都城易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想跑,但这张床看上去实在是太暖和,罗叔叔撩人的低音炮,又贴着他的耳朵在飞,一圈圈蛊惑人心似的。
小孩咬咬牙,还是滚进被窝了。罗老师轻笑,把他捞进怀里。
两人都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时隔几个月又能触到熟悉的体温和味道,舒服地全身都松懈下来。小孩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润。罗老师的下巴冒出点点青渣,看着有点颓又有点性感,小孩悄悄抬眼瞅了半天,没忍住去舔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