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灵魂呐喊后我怀孕了(20)
他还暂时不敢确认,但心中其实已经有了预感,因为有些烦恼,所以那天一杯酒接一杯酒地喝了下去。
他依稀记得江棉当时拦过他两次,还问他怎么回事。
岳漓心想,能怎么回事,就是你这么回事。
于是他就着眼中的江棉下着酒,一言不发,最终破天荒地把自己灌得烂醉。
而当江棉将他从沙发上扶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入了梦境。
他的世界模糊一片,最为清晰的是江棉比他稍显瘦弱的身体,江棉的手臂、身侧、他柔软的头发、细嫩的脖颈,还有他用力扛动他时发出的闷哼和喘息。
岳漓第一次对一个男性,不,应该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狠狠揉捏到怀里的欲望。
是爱情。
那一刻,岳漓确认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江棉,不知道自己是天生的gay还是什么,只有一点无比清晰,他想要江棉,无比迫切。
而他也遵循了自己的内心。
他对着“梦境”中的江棉毫不犹豫地吻了过去,将他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撕扯他的衣服,啃咬他的身体,直接做到了最后。
岳漓仿佛打开了一扇大门,自那以后他曾不受控制地好几次回想那一晚,然而他又不敢放肆地回想,因为一旦想了就会渴望,可谁知道他还能不能有再一次的机会。
望梅止渴是绝对行不通的。
可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不用再担心了。
听到江棉那句话的瞬间,岳漓获得了人生至今最具有冲击力的惊喜。
岳漓望着江棉水亮通透又茫然的双眸,忍不住笑了,他抬手摸摸江棉的脸,笑问:“没听懂?”
在今天之前,岳漓不免紧张地在脑海中演练了好几次今天会发生的场景,也绞尽脑汁废掉一稿又一稿或普通或肉麻的告白小作文。在岳漓的预想中,今天应该会进行得很艰难。而此时此刻,他的准备没用上,告白也没用上,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却又顺利得出奇。
对于岳漓的问题,江棉缓慢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没听懂的。
“我说,”岳漓满心都是甜的,声音也变得低柔了下来,“那天晚上,我干了一件心里很想干的事情。你是真的需要我再说明一下是哪件事情吗?”
岳漓的声音太过温柔,江棉又呆了两秒,而后表情变成不敢置信、怀疑、愕然——
哪件事情?
那天晚上,只发生了那一件事情——
“你、你——”江棉又后退了点,真正地整个人都贴到了墙壁上,他的脸也开始充血,暴红,嗓音微微颤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难道会不知道?”岳漓望着江棉这副模样,呼吸重了起来,眸色深沉,“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
江棉有些混乱,他低下了头,表情空白地盯了几秒两人的脚,而后又猛地抬头,无措道:“我喜欢你!”
这表白太纯粹太热烈,岳漓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他嗓音低哑道:“我也喜欢你啊,笨蛋!”
江棉依旧茫然地盯着岳漓,仿佛还是没听懂。
可紧接着,他的眼泪又重新掉了下来。
岳漓被吓了跳:“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他灵光一闪,心里一紧,头大地赶紧道歉:“那什么,不是笨蛋,我顺口说的!这是昵称!你也知道我只对你一个人叫白痴啊笨蛋啊什么的,呃,我没有让你表扬我的意思,那什么,江棉——”
江棉不管他,甚至不止是抽噎了,他盯着岳漓直接哭出了声音,贴着墙壁蹲了下去,把脸埋在了手臂间,哭得很大声。
岳漓是真心被吓到了,懵逼地原地站了两秒,赶紧跟着蹲了下去,哄道:“怎么了啊江棉?”
看不到江棉的脸,他都直接跪下来了,哄着:“别哭啊,别哭了!”
江棉一边哭一边确认:“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你是谁啊!”
“……”岳漓冷静道,“姓岳名漓,跟你做了九年兄弟,最近发现喜欢上你了的岳漓!”
“操!”江棉哭得口齿不清,“你打我一下!”
岳漓捂额:“你打我吧!”
江棉还真锤了岳漓一下,把岳漓直接锤翻在地!
江棉泪眼朦胧地瞧了他两眼,继续埋头哭,仿佛要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一样。
岳漓望着他,重新爬过去,按住了他的肩膀,轻声叫道:“江棉?”
江棉哭得直打颤:“所以那天你没把我当成楼明雪!”
岳漓一听,脸就黑了,他深呼吸一口气道:“我说了那么多遍我对她没兴趣,你都没信?”
江棉抬头,吼道:“你当初还去买她的娱乐杂志!你怎么不想想你什么时候买过那种东西?!为了她你人设都崩了!!!”
岳漓:“……”这个黑历史他实在无法反驳。
他只能镇定地澄清:“我很快就清醒了。”
“那你也就为她破格过!”江棉心里太多委屈了,哭得直接破音,“我他妈那天被你按在墙上的时候就笃定你肯定是把我当成哪个女的了!后来一想到你可能把我当成楼明雪我简直要死了好吗?!”
他当初自虐了那么久,结果岳漓喜欢的是他!!
江棉现在整个人都炸了,鸡皮疙瘩泛了起来,浑身冒汗,激动到自己都在害怕自己的身体反应!
岳漓:“……”
他实在又是噎又是气,想敲江棉的脑袋,又不舍得,只好捏了捏江棉的脸,没好气道:“我怎么没发现你会想这么多呢?”
“你想象不到的事多着呢!”江棉恨恨地吼。
岳漓:“……”这还了不起上了?
岳漓无语片刻,看江棉哭成这样又心疼,思绪一转,眯起了眼。
他凑近过去道:“江棉,你说我为了她人设崩塌,那你知道那天晚上之后我干了什么吗?”
江棉喘着气,红着眼睛瞪着他,语气很凶,声音很软,鼻音很重:“什么!”
岳漓低声:“我用你的照片定制了几个抱枕。”
江棉定住了。
岳漓:“等身的。”
江棉愕然。
岳漓微笑,一派正气地做了最后的变态补充:“每个都留了个洞。”
江棉收起愕然,无声地望着他:“……”
岳漓说起这事就觉得不对劲,他明明为了江棉才叫真的人设崩塌好吗?于是他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我从来没洗过床单,那天亲手洗了,那些痕迹每一处我都搓了很久,一边搓一边回味,对了,洗之前我还拍了照片,你也看到我做成表情包了,我活到现在什么时候做过这么傻的事情?”
江棉陷入了沉思,仔细想想,那些事情确实比楼明雪那个还要崩岳漓的人设。
岳漓又想起了什么,冷冷笑了笑:“呵,话说那几个留洞的等身抱枕每次弄脏了也是我亲手洗的,简直跟洗内裤一样每天都要洗一遍。”
啊啊啊啊啊啊!岳漓坏掉了!!!!
江棉涨红了脸捂住了岳漓的嘴,岳漓挑眉看他。
江棉快羞晕过去了,他不敢置信地问:“你、你家里人也看到那些变态抱枕了?!”
岳漓的嘴巴在江棉的手掌下动了起来,声音闷闷,刚正不阿:“我最近都住在自己的公寓里。”
江棉松了口气,抹了把汗。
岳漓又似笑非笑:“为了每天都能用抱枕消解下,只能出去住了。”
江棉:“……”
他要受不住了。
被岳漓这么一打岔,江棉已经忘记哭了。
他的大脑慢慢冷却了下来。
放下捂着岳漓嘴巴的手,江棉吸了吸鼻子,闷闷道:“你、你那天全程都没叫过我。”
要是当时岳漓叫了他的名字,他就能知道岳漓根本没认错人了。
岳漓沉默片刻,说道:“就算是在梦里,我也不敢叫,我怕一叫梦就醒了。而且你不也没叫我的名字吗?”
江棉缩了缩脖子:“你是醉的,我是清醒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发现跟你做的人是我啊!”
两人默然对望片刻。
所以他们两个人是心照不宣地完成了一场所谓的酒后乱性吗?
下一秒,两人都笑了出来。
岳漓坐到了地上,向后捋了把自己的头发,笑着说:“江棉啊江棉,你刚才哭成那样,就一丁点都没想过我也是喜欢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