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鸡总裁还我清白
梁宵现在回头捋,才发现整件事的真相:“我是不是才是肥羊?”
霍阑怔了下:“什么?”
“不管了。”梁宵很豁达,“只要我不回头分析,吃亏的就一定不是我。”
霍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本能轻点了下头,摸摸梁宵的头发,替他小心拭净眉睫间的淋漓汗水。
梁宵呼了口气,升华总结:“霍阑。”
霍阑怔忡抬眸。
“我喜欢你。”梁宵说,“比命喜欢。”
霍阑胸口猛然跟着一滞,仓促闭上眼睛
梁宵是真撑不住了,一口气彻底懈下来,被情动一阵一阵冲着意识,不自觉往他怀里偎:“等……等会儿感动。”
梁宵不太好意思这种时候打搅他,但浅尝辄止的碰触拥吻到这一步已经于事无补,情形确实不好再拖延。
梁宵哑着嗓子,轻轻扯他:“我难受,你先帮――”
咸涩滚热滴到唇边,梁宵心里跟着一疼,不忍心出声了,正要抬头,忽然被霍阑深深吻住。
霍阑和着泪,近乎凶猛地吻他,力道又克制的整个人几乎发抖。
梁宵摸摸他的头发,闭上眼睛抬头,迎上无数激烈到无从用语言交付的深彻心事。
一吻终了,两人的气息都已全然急促混乱。
气流凌乱纠缠,同杂乱无章的心跳搅在一道。
“不疼……”
梁宵被霍阑极端隐忍的力道扯得胸口跟着生疼,小心胡噜着霍阑的背,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嘴里小声唠唠叨叨:“不疼不疼不疼……”
梁宵有点害怕:“不疼吧?”
霍阑胸口起伏着,一臂揽着他,瞳底漆黑得仿佛深渊玄潭。
梁宵:“QA……”
霍阑轻轻吻了下他的眉心:“不疼。”
梁宵安全意识很强,颤巍巍吓唬他:“我我我绑手了。”
霍阑眉宇深彻柔和,拢着他的手掌,轻轻点头:“准备得很周全。”
霍阑担心他挣动时反而会把自己磨伤,摸索了一圈那条领带的空隙,从床头取出些纱布,小心替梁宵把手腕裹好。
梁宵抬头,在他眼里找到了熟悉的深彻温纵,壮烈阖眼,把颈后腺体彻底亮出来。
霍阑凝神护着他,掌心覆上他的腺体。
梁宵支持不住地打了个激灵。
难受和快感一并涌上来,梁宵胸口隐隐约约泛疼,本能攥住霍阑的手,喉间溢出些格外难受的闷哼。
霍阑稍缓了片刻,等他略微适应了,揽着梁宵靠在肩上。
霍阑低头,轻轻吻了吻,哑声:“难受就咬我。”
梁宵不舍得咬他,急喘着含混回了一声,用力摇摇头,不留半点空隙地用力抱紧。
霍阑回抱住他,屏息垂眸。
梁宵气息不定,心跳隔着皮肤毫无章法敲在他身上。
眉睫被汗沁着,越发显得浓深,眼尾泛着点红。
腺体被咬破的痛楚在铺天盖地的情动中格外轻微,霍阑的每一步都极尽轻缓克制,信息素分明已经浓郁得冰天雪地,力道却依然弥足温存。
冰凉触感缓缓注入颈后腺体,梁宵微微打着激灵,身体难耐绷紧,眼前隐约腾起黑雾。
…………
半小时后,霍阑终于轻轻放开。
梁宵彻底脱力,意识不清,昏昏沉沉放松成一小团,软绵绵往床下淌。
霍阑及时把人捞住,小心抱稳,让他靠在自己臂间。
绑着手实在不方便,霍阑解了几次,没能顺利解开梁宵自由发挥的死结,右手护着梁宵手腕,肩臂肌腱较劲一扯,直接硬生生拽断了领带。
一小团梁宵:“……”
他们霍总所言不虚。
霍阑抱着他,摸摸梁宵的头发,低头亲了下他的眼睛:“睡一会儿。”
梁宵还在对着壮烈牺牲的领带惋惜:“是你的……”
霍阑怔了下:“什么?”
“你的领带。”梁宵心疼得不行,“我偷着藏的,走得急,别的都没来得及带。”
梁宵晃晃悠悠靠着他,源自omega本能的冲动被压制下去,勤俭持家的本能冲动就又冒了头:“贵吗?”
霍阑静了静,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笑了下,摇摇头。
梁宵迎上他的视线,看着他眼底格外深邃的燎原烈火,心口跟着轻轻一跳。
霍阑……刚刚过于温柔了。
Alpha不止体能强悍,暴戾的占有和征服欲是深藏在本能里的,更不要说他来之前,霍阑就已经有了信息素爆发的趋势。
可刚才的标记,霍阑对他……何止是不疼。
梁宵隐约缓过些心神,不放心,摸索着去拉他的手,心底忽然猛地一沉。
霍阑没料到他会乱动,抱稳他坐下,轻声:“休息一下,别动……”
梁宵低头,看了看手心沾上的血。
他颈间那把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下来了,霍阑始终握在掌心,牢牢攥着。
Alpha的身体足够强韧,依然被匙齿毫不留情地硌破皮肉,不知道攥了多久,已经浸了整个掌心的血色。
梁宵手有点抖,不让霍阑替自己挡着眼睛,喉咙发紧:“我是逗你的,我――”
梁宵说不下去,用力闭了闭眼睛,忍不住狠狠训自己。
有什么可怕疼的?
再疼又疼不过信息素爆发……又不只熬过一次了,怎么就矫情了?!
梁宵后悔得不行,心肺刺痛后知后觉泛上来,挣着要去拿纱布替他处理,被霍阑抬臂拦回来。
梁宵第一次真跟他生气:“胡闹!”
梁宵胸口起伏,火气顶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我怕不怕疼你还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就能这么乱来?就没人心疼是不是?!”
他的声音丝毫没压着,门外的人听得紧张,刚要敲门询问,被他毫不留情凶回去了:“不准进来!”
门外磕碰着响了几声,重归寂静。
梁宵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昨晚一宿悬着心没能睡着,今天尽力稳住了赶回来,好不容易把人一点点抱着哄着领出来,一点都没想到会在这一步出岔子。
梁宵气得打哆嗦:“没人心疼是不是?啊?!”
霍阑轻悸了下,侧过头避开视线。
梁宵觉得必须狠狠训一顿才能给他长记性,一点不心软,把人不由分说拽回来。
湿热水色砸在手背上,梁宵疾言厉色凶他:“哭也没用,不准哭!”
霍阑抬臂,把他拥进怀里,轻轻吻上他淌下来的眼泪。
梁宵铜铃似的瞪了半天霍阑,皱紧眉,照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梁宵:“……”
“别哭。”霍阑嗓子也跟着哑了,低声,“我知错了。”
梁宵彻底没脸了,用力吸鼻子,强词夺理:“我没哭。”
霍阑说什么都应,一点点把梁宵藏进怀里,掌心一遍遍细细碾过脊背,顺抚着轻声点头:“嗯。”
梁宵哽声凶他:“有没有人心疼?”
霍阑轻声:“有。”
梁宵吸着鼻子训他:“谁?!”
霍阑静了静,闭了下眼睛:“……梁先生。”
梁宵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怎么都憋不回去,被自己气死了,晃悠悠蹦下来就要去浴室。
他的体力早彻底告罄,踩着棉花晃了两步,被霍阑追上来,牢牢抱回臂间。
梁宵原本以为这件事不用靠生气、靠着好好解释互相疗伤就能一点点渗透解决,这会儿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了。
梁宵身上发着抖,这些天积攒压制着的压力和牵挂忽然轰轰烈烈讨伐上来,混着无数的不甘、怨愤和意难平,再压制不住,全无章法倾泻而出:“凭什么……”
霍阑周身冰冷,胸口涩得发紧。
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再多做动作,小心护着梁宵靠稳。
梁宵彻底绷不住了:“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你?!”
霍阑怔了怔,抬头看着梁宵。
“你做错什么了?凭什么不喜欢你?凭什么扔下你一个人就不管了,凭什么不好好对你?”
梁宵嗓子哑得几乎出血:“你本来不用这样的,本来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能掐着我按在门上亲的……”
如果不是一直没被亲人真放在心上牵挂过,霍阑也不会养成现在的脾气。
不会永远逼着自己做不想做的事,不会再难受也不肯告诉他,不会疼到极限了就只想着躲起来。
不会为了不伤到他,就毫不自惜地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