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爆红【CP完结+番外】(5)
“知道错了吗?”
男人开口问他,声音不冷不热,就仿佛刚刚和郁子尧痛快干架的不是他一样。
“我哪里有错?!”
“敬语,我跟你说过。”
郁子尧憋得一张脸通红,眼泪还在流,他恨死了自己这个过分敏感的泪腺:“祁先生,我操您大爷!”
祁濯一抿嘴,也不打算跟他说自己没有大爷这件事,换了个问题:“我是不是提醒过你,让你不要管陈景焕和他养的那只金丝雀的事?”
“我乐意,那是我朋友!”
“哦,然后你就找人跟你朋友开房?”
祁濯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郁子尧:“我发现你是真的能耐,郁子尧。”
坐在地上的男孩没再说话。
这件事他确实辩解不了,他当时想要帮着自己朋友报复那个姓陈的男人纯属一时脑热,后来想想,这件事做得的确不妥。
祁濯嘴里面的13号练习生,就是他找给易澄的一夜情对象,艺名叫安迪。他答应在和他的PK中故意放水,这样还能输掉比赛,然后理所当然的被淘汰。
他不想遂了祁濯的意。
现在想来,用朋友的一夜情做交换确实风险太大,想想那个姓陈的男人扒开他冲进酒店的样子他还有些后怕。
祁濯冷笑了一声,看出来郁子尧在反省了却也没叫他从地上起来,他自己蹲下和男孩平视,重复了一遍:“现在知道错了吗?”
郁子尧抿了抿嘴:“你把我松开。”
“认错。”
祁濯的态度很坚定。
他知道这狼崽子从来都是不服输的性格,哪怕是真的认怂了还是嘴硬,这种性格虽然够辣,但是真到了社会上只有吃亏的份。他当时既然决定把人带回来,就没打算不管他,该调教的还是要调教。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还是郁子尧这个理亏的败下阵来。
“…….我错了,行了吧。”郁子尧半垂着眼睛,看上去难得有点乖,“祁先生,这么绑着很疼。”
“我有病,痛觉神经敏感。”他打算给自己今天晚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情况找个台阶下,有病又不是他的错,这个理由很好。
祁濯在听完他的话之后,也不知道信没信,总之还是给他解开了手上的领带。他的衬衫没系好,上方的扣子开着,郁子尧可以看到里面在皮肤下突出的锁骨,还有隐约的血管。男人为了给他解开手上的领带,离得有些近了,热气喷洒在他的耳朵旁边,一时竟让他觉得有些难堪。
好在祁濯很快就结束了手上的动作,拉着他亲自上完药才让他滚去睡觉,期间碘酒擦在皮肤上的刺痛又让郁子尧几度想要落泪。
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
亲爹去世的时候,他一滴眼泪都没掉,却在住进别人家之后情绪大起大落。
夜已经很深了,郁子尧躺在床上烙大饼,横竖睡不着。
再一次烦躁地睁开眼睛,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翻身下了床,小心翼翼从里面锁了房门,反复确认从外面没法打开之后,郁子尧做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将床上柔软厚实的被子扔在了地上,摆弄成一个像蚕茧一样的折叠形状,好在被子够大,才能让他这么折腾。他坐在地上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缓缓爬进了被子里,过一会,房间里总算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13号就是郁子尧当时找来帮易澄气人的一夜情对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干坏事了得被惩罚。
第4章
郁子尧是在第二天的早餐时间提出要搬出去住的。
“反正您的意思不就是让我老老实实给您赚钱嘛。”
早餐是吐司煎鸡蛋配牛奶,郁子尧拿着刀叉在手里乱转,动作相当不雅。祁濯坐在他的对面,穿着一身居家服,或许是柔软的布料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平日的严肃。
男人听见他的话,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没说话。
郁子尧本来还打算多说两句故意惹他,结果见祁濯没有反应,他反而觉得无趣起来,啧了一声:“既然您连复活赛的流程都安排好了,那我不‘复活’一下岂不太辜负您的好意。”他把“好意”两个字咬得很重。
“但是,你看我这个复活也得有点诚意。”郁子尧才说了没两句,就把祁濯要他说的敬语给抛之脑后,原形毕露,他用叉子的背面敲在桌面上,“几十个练习生,就我一个人不住宿舍是不是不太好?”
“嗯……”祁濯似乎是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随即看到郁子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皱起眉头,“别乱敲桌子。”
“我要去外面住。”郁子尧重申。
“随便你。”
祁濯答应得太容易了,郁子尧心里面本来打好盘算,还留了十几二十句话等着和他吵,结果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想说的全都卡在嗓子里。
明明出去住就能随便他怎么造作,再也不用担心祁濯突如其来的管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竟然有些失落。
妈的,你失落个蛋呢!
郁子尧自己骂自己也毫不留情,一甩头就把那点异样抛之脑后。
出了这个公寓,要电脑有电脑,要网线有网线。他只要作到让祁濯意识到,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他都已经想好了,祁濯动起怒来,把钱往他脸上这么一甩,他立刻捡起来走人,什么练习生,什么出道,都见鬼去吧。
要说郁子尧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莫过于大半夜在公寓里面嚎着唱歌,还让祁濯听见了。他当时做出这个举动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祁濯拔了他那屋的网线。
逃学回来的第三天,刚好遇到忙完抽空回家的祁濯。
“我记得你们今天一模?”
“您贵人多忘事,早就考完了。”郁子尧脸不红心不跳撒谎,一双因为通宵打游戏而充血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祁濯没有当场揭穿他,嗯了一声走出房间。下一秒,郁子尧正打着的游戏画面直接卡住,再就没连上网过,气得他当场摔了鼠标。
当晚祁濯进了主卧休息,郁子尧抱了吉他就一通乱唱,从英语歌串到中文歌,从苦情串到神曲,想到哪唱哪,就为了发泄心里面的情绪。
郁子尧知道自己这种心理状态不太对劲,仿佛体内一直关着一条恶犬,随时随地撞着他脆弱的神经,理智和焦躁感厮杀,挣得头破血流混沌不堪。这种情况在郁建安去世之后出现的频率更高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他弄不明白,他才十八岁。
祁濯在门外站了良久,只等他自己唱累了、闹够了停下。
郁子尧睁着一双眼睛看他,似乎想要从祁濯平淡的一张脸上读出他愤怒的痕迹。但是那男人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只是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他的吉他,随后冷静地夸了一句:“唱得不错。”
“你不愿意高考?”他问。
“不愿意。”
祁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确实不止高考一条路,你进HW娱乐吧,能火。”
HW是这几年国内娱乐公司里面的后起之秀,当今娱乐文化影视剧打得火热,而唱片市场颇为萧条。HW趁此机会开始在音乐方面拓宽业务,近几年竟然真的捧火了一个演唱为主的女团,这家公司这才正式进入娱记们的视野,从此HW成了娱乐杂志上的高频词之一。
迅速成长起来的公司,背后没有足够的资金是不可能的,这个问题放在HW身上,就是因为他的董事姓祁,祁家唯一的公子哥出来自立门户,这件事放在娱乐周报上也很有说头。不过为了不得罪人,很少有媒体再去深挖。
《造星手记》就是HW投资的一档选秀类综艺节目,祁濯大笔一挥,将郁子尧的资料直接写在了海选录取名单上。在外人看来是各种各样的素人小帅哥参与选秀,但是稍微知道一些的都会明白,这就是一档HW为了捧自己新签下来的新星们,设立的一档节目。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其它公司的艺人和真正的素人,不过比赛的结果如何就另说了。
海选阶段结束之后,四十个练习生被分成八个男团,根据男团的每场竞演的表现,内部刷掉三个人,剩下的十六强再组成四个团体。这回是四个团之间的比拼,最终留下两支排名一二的队伍,从中投票选举五名组成限定男团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