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循环+番外(46)
畅飏久不见方舒义回去,便出来找他,方舒义远远看见他的人影,掏出手在杜棠的肩膀上按了按,“有人找,走了。”
杜棠扭回身,在方舒义走过去的方向,畅飏就在那站着,他缩了缩脖子,两手在一起搓了搓,又放回口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天真冷啊!”
热气在空中具化,转瞬即逝于空气。
之后的合唱方舒义听得迷迷糊糊,最后只知道班长上台领了个第几名的奖,结束的时候有人站在礼堂门口组织排队出去,先出去的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喊了一声“下雪了”,消息迅速传遍还未来得及出去看一眼的人们耳朵里。
方舒义和畅飏并肩出去,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乱跑喧闹。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较晚,却不算吝惜,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拉开窗帘的着眼间,是一片净洁,几个人匆忙之际还在阳台的雪上印上了几只爪子。
冬季的雪花,在学生时代有着非凡的意义与价值。
而阮岱偷懒不写作业的结果,就是几个人把他围起来不住地催促,张之昱手上摞着一踏作业本,等着交到办公室。
“快抄快抄,还有多少呢?”畅飏已经忍不住想要拔腿冲出教室的冲动。
阮岱抄得急急忙忙,畅飏一催,写字都因着急有点颤抖。
今年的初雪,谁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快了快了完了完了完了只剩一个句号OK!”阮岱把作业本一合,“啪”一声,摞到张之昱的胳膊上,“走,快送到办公室!”
一天只有晚饭时间相较充足,班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要么学习要么补觉,绝大部分人给张之昱交了作业都结伴去了操场。
等他们千难万险到操场时,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个大惊,初雪历来都很受人们的青睐,而对于阔别已久的雪地,踩脚印似乎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表达爱意之举。
“都怪你,现在没一片完整的雪地了吧!”畅飏率先反应过来,对阮岱进行口头上的斥责。
“你要是那晚不说数学课不上了,我能忘记写作业?”阮岱自然不服气。
“小子你还说,就是因为你!”畅飏佯装要打他。
阮岱边往开躲边呼救,“学委,你给我揍他!”
张之昱看了一眼阮岱,没理,对方舒义说,“厕所那边好像没什么人,我们过去看看。”
“走吧。”这两个看热闹的人看够了,沉默退场,走向唯一一块没有被人蹂.躏的完整的雪地。
“你再跑?你再跑!”
等两个毫无知觉的人回过神来,方舒义张之昱已经不见了人影。
“都怪你吧,非追着我不放!”阮岱往紧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哎,我看见了,在厕所那边,哎——”
畅飏哪里会等他说完,早看见了那两个叛逃的人,直接滑着雪追过去。
阮岱一路上叫着叛徒追过去。
雪就像是这个冬天的洗涤剂,冲涮去学习的烦恼时,又刺激了几个大男孩玩闹的心志。
飘落到地上的雪花,总是逃不开被踩的命运,说是嫌弃其他地方被人踩得没了样子,也不过太久,这一片地儿也在他们的蹂.躏下失去了蓬松的美感,却额外有了一种天然滑冰场的感觉。
畅飏和方舒义比赛滑冰,助跑一小段,借着惯性滑出去一小节,尤其是最后的享受,很让人满足。
那边的张之昱和阮岱,划着划累了,跟着对面女生学,阮岱蹲着,张之昱在前面拖着他的两只手往前拉,畅飏心生想法,又转了个方向滑到方舒义那边,没控制住力道,直接撞上了正在向前滑行的方舒义,两个人摔在一起,方舒义拧着眉推开畅飏。
☆、第 35 章
“对不起对不起,没摔坏吧?”
畅飏急忙站起来去拉方舒义的手。
“你看着点。”方舒义借着力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畅飏这性子,他已经被弄得没脾气了。
畅飏见方舒义没什么大事,指了指阮岱那边,自己蹲下来,兴致勃勃地跟方舒义说,“你也拉我试试呗!”
方舒义看了看阮岱,又朝对面的女生看了一眼,最后看向畅飏的时候带着点无奈。
“畅飏,你……”
“我不幼稚!”
畅飏知道他想说什么,仰着头抬起胳膊甩了甩,催促方舒义,“快点,来嘛!”
方舒义很想不理他,直接去玩自己的,但又不忍心让畅飏一个人这么期待着,只好放下心里的别扭劲儿去拉畅飏的手。
当真是妥协了。
方舒义心里想着,就拉一小段距离,满足畅飏的好奇心就行了,要是之后畅飏还敢提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求,他死活都不会心软了。
可是还没开始拖,不知道谁扔的雪球刚好砸在了方舒义的后颈窝,雪球散开有些滑进了衣服里,方舒义突然一惊灵,急忙摸着脖子顺便抖了抖衣服,他转过身,就见吴玥飞匆匆忙忙跑过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刘悦悦她会躲开,刚好就砸在了你身上。”
畅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团了个雪球,往后退了几步,瞄准扔到了吴玥飞的身上。
刘悦悦这时也跑了过来,在手里抓着的雪球已经脱手而出,向畅飏奔去,嘴里还朝畅飏喊,“你砸谁呢?”
畅飏轻松躲过,方舒义刚要说“你跟女生那个较什么劲”,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畅飏的第二个雪球已经飞了过去,紧接着人也追着刘悦悦互砸互乐。
这个人,有时候还挺好玩的,方舒义看着追着两个女生跑走的畅飏,心里面不知萌生了什么滋味。
“哎——”
一声长呼之后,杜棠稳稳当当撞在了方舒义身上,同时,嘴里飘出的“小心”二字也砸在方舒义身上,不痛不痒。
这是方舒义第二次摔倒了。
在雪地上滑倒试试看,连着两次摔同一个地方,光想着就疼到了骨子里,更别说亲身实验后的方舒义,平时再怎么温和,此刻他真的只想狠狠把杜棠按在地上揍一顿,不然不长记性。
太气人了!
没良心的人此时还在说话。
“哎呦,你怎么这么不经撞,来来来快起来我的宝贝儿。”杜棠很自然地接过方舒义伸出来的胳膊,“这没摔疼吧?”
整天没个正形。
方舒义站起来,对询问伤情的杜棠没有丝毫手软,刚站稳立马就往他的胳膊使了一个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力。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微小的斜坡,经过几个人来来回回滑来滑去,早已经光滑得堪比冰面,杜棠一个没站稳,又被方舒义推波助澜,直接被推得坐在地上,沿着坡滑下去,场面滑稽得很。
方舒义抱臂,居高临下看了这么一场戏,眉宇间不甚得意。
杜棠扶着屁股扭上来,指着自己的脸说,“你能不能给帅哥留点面子,你看看我滑下去的这道痕迹,多么惨不忍睹啊?”
方舒义把他装模作样的手从屁股上拿开,强调,“你这叫自作自受。”
“小舒,这么说你就不厚道了。”杜棠着手认真分析,“你不知道我向来都是有偶像包袱的,幸亏这里偏僻,如果哪天有谁留了底,以后我还能有机会摘到花吗?”
“和尚开窍,想找女朋友了?”方舒义问。
“你别把谁都跟你想的一样清心寡欲成不成,我是有追求的!”杜棠说,“再说了,我这是为以后不留黑历史提前做准备的,你懂什么?”
……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杜棠是绝对的活宝,女生面前的翩若君子,关起门来的本性毕露。
虽说是寒冬腊月,雪倒是没以前那么常见了,这是难得的一次。
在西北风的呼啸中,期末考试渐渐拉开了帷幕。
石睿也在请假一周以后重新回到本该乐趣重生的课堂。
只是刚和座位叙旧不满五分钟,就被周靓叫去办公室,具体做什么石睿自己没说,只是自此,只要是上周靓的课,石睿总乖乖地拿上教材站在教室后面听讲,除非是做练习题,他才会回到自个儿位置上。
一宿舍的人左左右右问过他很多遍,最后只套出来他和刘钰莹分手的消息,其余一概闭口不言。
“你那天跟我说的话难不成是放屁?”
是,畅飏之前内心里不怎么看好他俩,那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去了解,是单纯地以路人的眼光,不多依据事实而产生的一种最直观“相对付出不平等”的想法,但石睿那天所言,如果不是来真的他畅飏就敢跟别人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