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几岁,能懂多少?
慕迟把酒瓶放在了吧台边的空盘里,服务的美女接了过来,慕迟和那人点了点头。
“酒谁摔的?”慕迟问。
韩超急于澄清:“当然是六爷小弟了!”
慕迟说:“我不知道吗?”
“你知道?”韩超更不理解了,“你知道昨天为什么还……”
“知道有用吗?”慕迟看着他说:“你今年几岁?”
韩超:“十七。”
“怪不得,”他说:“你还年轻,有的可学。”
“学什么?”
“社会,”慕迟说:“没人跟你讲公平道理的,不是什么事摇摇头说我没有,不是我干的就真不是你干的了。”
韩超撇嘴,不说话。
“你别这么气盛,没用,”慕迟说:“那个六爷不是个简单的角,所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顺着他就行了,没必要跟他牵扯不清,过去了就成了。”
“可那确实不是我摔的呀,那干嘛要我赔钱呀?”
“你要是纠缠不休,你不仅会赔钱,还得挨打,往大了说,你连工作都保不住。”慕迟道:“这种人不会遇见很多,你服务别人的时候你的身份就是低人一等的,眼一闭这事就过去了,几个钱赔得起,人身安全和工作是最重要的,懂吗?”
韩超还是不说话。
慕迟摇摇头,“这次就过去了,下次聪明点,别这么死心眼,没那么多道理可讲,知道你们没受过这种屈,那就好好读书,别来这种地方工作就行了。”
韩超道:“我就是不想读书才出来工作的,我又不是那块料,什么都学不会,我爸让我出来提前历练的。”
慕迟笑笑:“最后你会发现,还是读书好。”
“现在就发现了,”韩超说:“那么不讲理的事真是见鬼了。”
“世界上还是正常人多,”慕迟说:“这都是些小摩擦。”
韩超说:“读书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读书?”
“我?”慕迟看着他笑了,“我能是那块料吗?”
韩超跟着他笑:“是吧,这东西都是高智商的人玩的,我们念不来。”
慕迟摸了摸帽沿:“嗯。”
韩超顺着他的脸向上看,说道:“哥,你黑眼圈都重了,你好像连上两天了?”
“本来是要休的,昨天不出事了吗?”慕迟道:“都一样,多上一天多拿点钱。”
“那个……经理他们带人来了,你现在能下了。”韩超说,他们黄经理刚走一天就出事被叫回来了,本来好像要培养新人,由他亲自带队教的,这人也没教成,就原路返回了。
“上面也没说让我走,等命令吧。”慕迟道。
韩超打量着他:“你不累啊?”
连熬两天,一觉没睡也是挺拼了。
“累,”慕迟笑笑道:“之前你们没来节假日那会人更多,连加了三天的班,那都没事。”
韩超比了个大拇指,“牛逼。”
“黑方,野格,深蓝各两瓶拿过来快!”一包厢的门口对着他们喊,大概是看见了酒架台这边有人。
慕迟叫了酒放在了小一号的盛酒器里,对韩超说:“我去送酒,你该到点了,回去补觉吧。”
“我跟你一块。”韩超说。
“别,我不知道要加到什么时候,我习惯了,你别熬,长不高。”
韩超看看他的个头,悻悻的说:“那我回去了啊哥。”
慕迟抬了抬下巴,拿着酒走了。
包厢里男男女女坐一排,唱着歌喝着小酒,桌子上的酒瓶东倒西歪的,慕迟和其他服务生一起收拾着桌子,给人上酒,他们唱的是什么歌不知道,他很久没听过歌了,点歌这事他不行,都是其他人帮衬,他主要还是负责服务这块。
慕迟把酒一瓶瓶摆上桌子,恭敬有礼道:“请拿好,您的酒。”
作者有话要说:加了一更
☆、消息
祁炀的假期很快结束了,他返回工作的城市,离开家时许媚和他爸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经常回来看看,他也一一答应,他妈还说让他今年回去就去他外公那儿,祁炀想起来都快忘了他外公什么样了。
此刻坐在飞机上,脑子里都在想这几天的事儿,这种离开家一点儿不舍的感觉,还挺挠人的。
挺好的。
他落地是晚上六点多,自己去朋友那取了车回去,车上就跟几人开了语音电话。
陆晓北:“你回去这么快,要不来接你玩玩?”
吴展:“玩个屁,你工作完成了我们还有,祁炀,别忘了,你要跟我一起去走闫旭的场。”
祁炀:“记着呢。”
孟青:“祁炀,你回来了?你经过那个沅陵吗?”
祁炀:“前面就是吧。”
孟青:“那你别先走,我妈刚下车,你从那接一下我妈,我这儿塞车了。”
祁炀:“嗯,行,你地址说具体点。”
孟青:“你等会等会,我把我妈号码发给你,你联系她。”
不一会孟青就甩了信息过来。
祁炀:“知道了,那我挂了啊。”
孟青“临死”嘱咐道:“千万别走十三路!这儿塞的不透气,切记!”
“我傻吗我,”祁炀笑了下,“挂了。”
语音电话没聊多久,祁炀就在能停车的地方熄了火,他给孟青妈妈打电话,孟青大概跟他妈知会过了,两人说的也清楚,祁炀顺利的在车站附近标志性的建筑物下找到了孟青妈妈。
“阿姨,这儿。”祁炀下车招手,车站人多,都往这儿看,祁炀惹眼,孟青妈妈也看到了,老妇人连连跑过来提着个大口袋,还不是行李箱,祁炀快步过去接住,说道:“别急,人多。”
他一手拎住口袋一手扶住孟青他妈,孟母道:“谢谢你谢谢你呀。”
谢谢谢谢的说个不停,祁炀也不厌其烦,没事没事的说个不停。
上车后,祁炀问:“阿姨带的什么?不轻。”
孟母道:“都是阿青喜欢吃的,我自己腌的菜,一会你们也带回去。”
祁炀发动了车子,笑了下说:“那行,您要是不心疼我就分点回去了。”
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能聊一块,话题不断的,不过也知道,这么多年了,见面能聊的肯定都是那几个。
孟母就围着孟青问,说着孟青的事,祁炀也应着。
“你是阿青领导吗?这么年轻。”孟母说。
祁炀打着方向盘说:“我不年轻了,跟孟青一样大,我跟他是合伙关系,也是朋友,一起做的。”
“一起做的,”孟母连连点头,“一起好啊,都是朋友,能互相帮衬。”
“是。”祁炀应。
“阿青跟我说了好几个人,我都记不清楚,你叫什么呀?”
“我叫祁炀,记不清也没事,以后多走动就记住了。”
孟母点头。
“你们是几个人一起做的啊?”
“五个,都是大学同学。”
“那真好,真好,”孟母摸了摸车门,感慨道:“好啊。”
祁炀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路。
到地方后,孟青好久没回来,祁炀把人直接载回了自己的别墅区,结果陆晓北和吴展都在,孟母各种不适,他们虽然也想尽量的表达热情,但看得出,孟母还是有些膈应的。
周围的环境远不是她们小镇上的那种,这种别墅什么的孟母更是想都不敢想,跟自己儿子的朋友待在一起,人还都是事业有成的公子们,孟母很难放松下来。
陆晓北一张嘴叭叭的说个不停,跟孟母故意聊些他以为可以放松的话题,比如他妈妈,他奶奶那辈子的事情,结果蛮有用的,孟母好受了许多。
祁炀倒着茶,站在客厅一边喝着,完了问:“姓徐的呢?”
吴展在他对面贴着桌子坐着,说:“跟他对象造人呢。”
祁炀白他一眼,转头看向陆晓北和孟母。
没过太久,孟青可算回来了,进门就抱妈,两个人手牵着手的说着话,孟母还去捞口袋,要给孟青他们拿什么,祁炀就不要脸的凑上去了,顺利得到一瓶腌制的泡菜,瓶子里是甘蓝,萝卜,白菜什么的材料,混搭,看起来一般般,不知道吃起来什么味。
就在这时,祁炀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下号码,把坛子放在了桌子上,走到外面接了电话。
“喂。”
“少爷,有消息了。”那人道。
是他的私家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