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浪漫(96)
康译云早就将消息发给了陆砚清,然而对方迟迟没有回应。
他看了眼直播间的弹幕,居然有人猜测这是一幕情景剧。
康译云冷笑,径直走到婉烟面前,他捏起她的下巴,表情狰狞又阴冷,喉间哼笑一声:“怎么?不敢让大家看看你这幅狼狈相吗?”
婉烟僵了一下,她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浑身打颤。
康译云俯身,低低的笑:“姓陆的早就看到了,但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来。”
“这个孬种,简直跟他老子当年一模一样。”
婉烟悄悄握紧了拳头,她甚至感觉刺鼻的汽油已经漫进她喉咙,她顿了顿,不急不缓道:“所以别白费力气了,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看着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康译云眼底有兴奋,他紧紧捏着婉烟的下巴,手上渐渐加重力道,像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陆砚清他妈当年死的时候,可是被人一寸一寸的剁掉了四肢喂了狗。”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康译云一字一语格外清晰,像是绵密的针,一下下刺穿她的耳膜。
这些阴暗恐怖的往事,他从来不曾对她说起。
婉烟脊背渗出冷汗,掌心也一片潮湿。
就在康译云捏着女孩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时。
只短短一秒,观看直播的网友也像是被人遏住了喉咙,呼吸都静悄悄的。
看到孟婉烟惨白无血色的脸时,弹幕直接炸了。
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的传来,即使听不完整,但这绝对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情景剧,而是真的绑架。
【天哪,居然是孟婉烟!她这是被人绑架了吗?到底什么情况啊?!我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不管是真是假,我已经报警了,给人身上泼汽油,手里还拿着打火机,我只知道这个疯子要搞死孟婉烟。】
【同志!你先冷静啊!杀人是犯法的!你居然还直播是想同归于尽吗?】
【等等,你们没发现角落里还有个孩子吗???我看到他手也被捆起来了,是孟婉烟的孩子吗???】
正当弹幕热议时,直播突然中断,所有人愣愣地看着黑屏,惊魂未定。
此时的修理厂,李南山刚从外面回来,现在全城戒严,只有用孟婉烟做人质,他和康译云才有可能顺利出城,没想到他刚探风回来,居然看到康译云拿刀子抵着孟婉烟的脸,手机还在不远处直播。
康译云已经疯了。
李南山气急败坏地冲上去,直接抄起一根铁棍砸下去,将正在直播的手机砸得四分五裂。
“你他妈疯了吗?还想不想活着离开了?”
李南山一把夺过康译云手里的刀,闻到周遭刺鼻的汽油味,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康译云神情阴郁地看着他。
李南山冷笑:“你想死,别拉老子垫背!”
“当初你跟我怎么说的?!只要劫持了孟婉烟,我们就可以顺利出城。”
“你他妈现在在做什么?想绝了老子的后路?!”
康译云神色木然地看向李南山,“你以为还能活着离开?”
康译云心里早就有预感,自己或许会死在今晚,要么带上陆砚清,要么让他后半辈子生不如死。
作者:四月份可能每天只有一更哦~也快完结啦,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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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李南山清楚孟婉烟的身份, 孟擎毅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伤到一分一毫, 只要孟婉烟还活着在他们手上, 又孟家的庇护,警察不敢拿他们怎样。
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康译云,李南山指向沙发上的那个孩子, 他冷笑:“那个是你儿子,难道你也要拉他一块死?”
康译云眸色深深,他看向昏迷中的安安,神情已是释然:“活着太痛苦, 倒不如带着他一块走。”
面前的男人抱着必死的决心, 要跟那群警察同归于尽, 李南山牙关紧咬, 努力克制住情绪, 才没有对着康译云一拳挥过去。
正当两人争执间, 修理厂外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李南山猛地一惊, 额头上冒出一股冷汗,他没想到警察会来的这么快。
修理厂一百米开外, 停着好多辆警车,张启航从硬一辆车上下来,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队长,婉烟姐和安安都在里面,还有李南山和康译云。”
婉烟和安安被绑的第一时间,李南山还在筹划如何威胁孟擎毅,没想到康译云居然变卦, 更匪夷所思地是,他不仅要将孟婉烟活活烧死直播给大众,连他自己的亲骨肉也不放过。
紧跟着厂外传来一阵警告:“里面的人注意,你们已经被警方全面包围。”
听到警察拿着大喇叭在喊,康译云森冷的眼底终于浮现抹笑意,他拿过桌上放着的一把水果刀,走到婉烟面前,锋利尖锐的刀刃抵着她的脸,慢慢滑到脖颈。
“你的陆队长终于要来了。”
语落,康译云要求谈判,指名道姓只让陆砚清进来。
婉烟眼眶通红地盯着他,浑身都在颤抖。
康译云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低沉嘶哑:“你说,我先送他什么好?”
婉烟目光顿住,她知道康译云早就丧失了理智,如今他做什么,她都无力反抗。
康译云拿着刀,刀尖对准婉烟的脖子,他的手慢慢加了力道,刀刃一寸一寸刺进女孩白皙纤细的脖颈,看着刺目猩红的血液流淌出来,康译云唇角的笑意愈深,“你知道我的声音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吗?”
“当年陆砚清一枪毁了我的声带。”
“我现在就还给他。”
婉烟的嘴里被重新堵上毛巾,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脖颈传来刺痛,锋刃一点一点割开她的皮肤,扎进肉里,宛如凌迟的痛感,强烈而清晰。
看着女孩痛苦地闭上眼睛,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这画面对康译云来说赏心悦目。
就在他的刀快刺进婉烟的喉口时,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从一旁冲过来,抱住康译云的胳膊,张开嘴拼了命似的咬住他手腕。
安安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身上的麻绳被人解开,此时狠狠咬着康译云手腕受伤的部位,脏兮兮的小脸涨得通红,泪痕和泥土交织。
康译云吃痛,下意识扬起手臂将人用力甩了出去,安安的脑袋猝不及防地撞向地面,婉烟的心骤然停跳!
李南山明白自己阻止不了康译云。
他不想死,但康译云却要一命抵一命。
李南山看了眼康译云,他的手腕不断往外渗出血,眼眶通红,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
安安的牙齿磕到嘴角,泛着猩红的血丝,他小手撑着水泥地爬起来,眼里蓄着恐惧的泪水,声音已然带了哭腔:“不准你欺负烟烟。”
康译云怒极反笑。
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眼里只有孟婉烟,这种时候居然连
康译云径直朝他走过去,他笑得狰狞,一把掐住安安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你他妈好好看清楚,谁才是你老子!”
婉烟的瞳孔皱缩,用尽全力想挣开绳子,脚乱踹乱踢,嘴里堵着一团毛巾,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疯狂地摇着脑袋,眼泪夺眶而出。
康译云黑目怒睁,捏着安安脖子的手也在一寸寸收紧,仇恨和病态的执念像癌细胞扩散全身,已经无可救药。
他看着面前脸颊通红,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稚嫩的眉眼跟他死去的妻子太过相似,以至于他此时的脑子里已经一片混沌。
就这样掐死也好,黄泉路上他们一家三口,也算有个伴。
“——把他放下!”
下一秒,修理厂的门被推开,来人一身黑色特战服,戴着头盔,穿着防弹服。
康译云松手的同时,再次将水果刀抵向了婉烟。
他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似在仔细辨别,三秒后,他勾唇冷笑:“陆砚清,你终于来了。”
婉烟吃力地抬眸,模糊的视线里,不远处的那道身影颀长挺拔,穿着黑色的特战服,戴着头盔,看不清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