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独钟+番外(56)
可不管是哪种,这个电话我都得接,我不能死的稀里糊涂的。
“你刚才打电话了?”席卓先于我发声,“怎么用这个号码了?”
我很平静:“嗯,手机丢了还没补办卡,暂时用这个。”
“我说怎么前几天都联系不到你的。”
我端不住了,一改以往的谦和:“看样子你的伤是好了对吗?你受伤的消息我都是在网上看来的,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吧,想问问你伤势如何,却连电话都打不通。”
什么时候我跟他说话这么嚣张放肆了,我记得以前每个字都很小心翼翼的。
电话那边短暂沉默,那人的情绪从高处跌落,连同语气一起:“让你担心是我不对,我醒来后有立马联系你,可你手机始终关机。”
醒来是什么意思?媒体只说他在拍打斗戏份时从行驶着的卡车上摔下来,并没说后续。
我态度变软:“现在身体还好么?”
“没事了。”
“那就好。”
我咄咄逼人的气势全被对他的心疼吸收殆尽。当他的安危摆在眼前,一切质疑和愤怒就都逊色了。
哪怕他去爱别人,我也希望他是健康快乐的。
我他妈都看不起我自己了,卑微到尘土里的爱,是用尽全力把他托举到至高无上,他做什么都可以原谅,这就是偶像。
而他不止是我的偶像,还是我的挚爱。我不敢说我最爱他,但我敢说爱的他的人里会始终有我。
罢了,不问接电话的是谁了。他爱我便爱我,他不爱我也还有我爱他,何必更改不了事实却要撕破脸皮,没有意义。我讨厌做没有意义的事。
二十秒的空场里,我选择放弃追问,然而事情并没因此过去。
他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楼下吹风,而后反问了句:“你呢?”
“我刚离开健身房,冲凉时你来了电话,我哥看了来电显示以为是家里打来的,就接起来了。”
是谎话吗?我无法判断,全世界都知道席卓的家庭成员里有个哥。我的侧重点在我的来电为什么会被看成是家里的,想到了便脱口问了。
席卓正常的措辞停顿让他的话听起来更加可信:“因为你的这个号码以前我存的备注是家里,后来你不用了,我没删也没改。”
我曾好奇过他会将我存成什么备注,猜过无数种,没想到是简单的两个字,家里。
不管他是为掩盖我的名字还是赐予专属爱的标志。我都感谢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没有对不起我,而是我的不信任对不起他。
“我还以为接电话的是......”我没说下去,“算了,是我想太多。”
席卓没听全我的话,却领悟全了我的意思,在电话里笑的有气无力:“你是怀疑我有别人了?”
我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不情愿的嗯了声。
“我说你傻,你还不信。”
我顶嘴:“你才傻。”
“工作室最近忙吗?不忙的话过来看我吧。”
我不知在置什么气:“很忙,不去。”
他商量道:“来吧,你来了我的伤就能立马好了。”
商量有效,向他磁性嗓音投降,我思考片刻后说:“要过两天才能去。”
就算我很想明天就过去,可我也得等到临时身份证下来,否则出行真的成问题。
关于我证件也丢了的事,我告诉席卓是我的包被抢了,手机证件都在里面。
没说时间,没说地点。并非故意隐瞒,只是我不想跟他说我为找他去缅甸差点回不来,他没必要知道这种毫无用处想起来就后怕的已经过去了的事。
我真的很担心席卓的伤势,可他坚决不肯在电话里详说,非要等我到他身边再告诉我。
习惯了出门不带太多东西,但这次我打包废了点心思,因为此次过去不知要什么时候回来。
要处理的事情都赶到了一起。要去看休养状态的席卓,还要找Cindy继而想办法见到陈左矣,更要报名参加并准备魅影光芒的初赛。
在我等临时身份证的两天里,我将工作室堆着的事都妥当的进行了处理。
这次走的有因有果,将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季铭代理,毕恭知道我又要走反应比我妈还强烈。
我妈起码就只是对我为什么要离开那么久追问个不停,而他是反反复复的问我能不能不去。
失恋的毕恭像个因没人一起玩而委屈的孩子,我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在他最难过的时候我却始终在远走,还真是有点对他不放心。
于是在我走的前一天,我约出了苑淼。
只是吃一顿饭,寻常姐弟般的聊天,字里行间了解到她的想法。这件事我没跟毕恭说,因为我不想他知道苑淼对他无心再恋。
而他们的事,我也不会再插手了。若是她有情,他有意,那还有补救的余地,这般看来,分开是迟早的命中注定。
我对席卓的官方行程是了如指掌的,我去的那天晚上他有个粉丝见面会要参加,我很后悔没能提前买票坐在台下给他个惊喜。
当晚下飞机后我竟然在机场碰到了来送一公司艺人出行的杜腾。
这小子从我身边擦过去两米又原路退回来,用拳头顶我肩膀,笑着问:“小各你不认识我了是不是?”
第76章
只要听到有人叫我小各,我就知道我又回到了先前的圈子,能亲切叫出我这个外号的人是有限额的。
杜腾就是其中一个。
他还是老样子,没变的发型和没变的嬉皮笑脸。
而我与之前的样貌是有变化的,他却能在我低头看手机半面头发遮住脸的情况下在人来人往中认出我,眼睛算是相当雪亮了。
“不是凭样貌,”他边说边笑,“是感觉。”
“感觉?”
“对,比如走路的姿势,习惯的动作,只要一看,就是你没错了。”
我还真不知我有什么标志性的体态特征,我夸他:“你真够可以的。”
杜腾哈哈一笑:“那当然,不然我怎么快速在机场车站辨认出全副武装的艺人并带着他们撤离。”
这小子知道我是过来办事的,非要我回他那住,我很感谢他的热情,却还是婉拒了。
“那你搭我车吧,方便。”
我开玩笑道:“有地铁方便?”
杜腾撇嘴:“确保你有座位,路上还有人陪,何乐而不为。”
杜腾在我走后连续找了两个新室友,都是没过多久就搬走了,问题还是那个问题,忍受不了他的鼾声,如此看来我也是厉害。
“小各,你这人有韧性,就是那种不管到了什么环境都能特快调整自己去适应的类型,刚认识你时我还以为你干服装助理好多年了呢,我见过太多新人来明星身边工作手忙脚乱,可你不同,好像没有起步的过程就能从容到万事不惊。”
杜腾还真是第一次跟我说这些看起来与他大大咧咧性格不符的话语,他以前跟我相处除了扯皮还是扯皮,三句里两句都是不正经,突然这般,反而让我没话接。
我辞职从这城市离开后,他隔两天就发信息问我家里的事处理的怎样,而那时我眼里只有悲伤,倒是辜负了他的关心。当初我扔给他一个谎话,到现在都无法回答。他再次问起,我只能说都得到了妥善处理。
送我到酒店后这人竟下车拎起我的拉杆箱要送我进去,我制止了犯了职业病的他,道谢加道别,才转身离去。
我在酒店等到席卓给我发来消息说他活动结束才往他家的方向去,没打车也没坐地铁,而是心血来潮选择了骑共享单车。
这城市的夜晚和缓温馨又冷漠无情,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到这里来或从这里离去。
也许毕了业的人在真正步入社会后都有种潜在的闪躲,面对冰冷而残酷的现实会越来越舍不得那些没有压力的校园生活,美其名曰,怀念。
我吹着晚风骑着车怀念了一路,最后也只能摇摇头感慨的说一句,回不去了。
席卓从活动地点赶回家遇到了堵车,他在车里不停跟我发消息说他到了哪里的时候,我正闲逛在他家附近。
再见是每一次的小别胜新欢。我在看到他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强忍住了想跑过去的冲动。
我看到了一同下车的白漾。
席卓穿着身西装,隔着十多米,挡着障碍物我都能看到他皮鞋反射路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