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2悬案组(37)
林冬托着卷宗凝神思索片刻,问:“实施强奸的是一人还是多人?”
“就一个,最后一起案子。”唐喆学拧了把裤腿,好么,手都蓝了。
“那么这个人有可能是在案件发生前刚入伙的,排查案件发生前获释的犯人,重点查有猥亵,强奸前科的。”
“嗯,有道理,我待会就给史队打电话。”唐喆学从卫生间探头出来,“组长,帮个忙,拧把裤子,这料子忒厚了。”
放下卷宗,林冬挽起袖子走过去,看到一池子蓝汤,表情稍显嫌弃。接住裤脚,他和唐喆学拉开距离,反方向用力拧动布料。没甩干烘干,这天气要不拧透了,牛仔裤三天也晾不干,保不齐还得捂馊了。
俩人都使足了力气,蓝色的水滴噼啪掉落。结果没等把水拧透,就听“噗噗”两声闷响,裤料竟然生生给拧绷了!
唐喆学“哎呦”了一声,垮下脸说:“得,浪费六十九。”
林冬撒开手去冲手上的颜色,嘲笑他说:“当时让你照三十砍,你可拉不下脸啊,这回肉疼了吧。”
踅摸了个大塑料袋给那团废布装进去,唐喆学嗤声道:“老爷们买东西还砍价,我可丢不起那人,买得起买不起啊。”
“过日子就得会算计,跟性别有什么关系?”拧上水龙头,林冬甩甩手拽过毛巾擦手,“你啊,别一天到晚穷大方,将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结婚生子哪个也不少花钱,万一生个儿子还得给他准备娶媳妇的钱。”
“吓死我了,让你这么一说,那真是不结婚保平安啊。”
唐喆学说着,想起林冬是卖了房子买的车,以车为家,根本不考虑自己的未来。也许就像龚勇说的那样,林冬还能留在系统里,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引出“毒蜂”,并且他心知肚明,下定决心用自己的鲜血来祭奠战友的英魂。
保护欲自胸腔漫溢,他忽然很想给对方一个拥抱,把那满身的重负分担片刻。
TBC
作者有话要说:走心,走心,别跟楠哥似的上来就走肾,灭哈哈哈
组长又会过日子又会收拾屋子,太贤惠了……
话说我觉得这本写的比猎证好点吧,为啥没几个人看咧,嘤嘤嘤
感谢订阅,感谢每一位不离不弃的小天使,爱你们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唯诺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笑眼弯弯 30瓶;倪小屁 7瓶;Tina chang (CTBC)、不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不同于大城市的喧嚣, 县城的夜晚寂静无声, 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耳鸣声。
林冬翻了个身, 借着台灯投来的光亮打量唐喆学的睡颜:眉目英朗, 线条刚毅,不是当红小生的那种俊秀,而是充满男人味的帅气;这样一张脸配上高大结实的身材, 又有一副热心肠,还会哄人, 会被警花们包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你就是这样的人吧?”他喃喃自语,“对谁都热情, 乐于保护弱小, 看到不公便会挺身而出……可你知道么,你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受伤, 二吉,你该是颗星辰,光芒璀璨, 不要去做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炭火, 因为你永远无法预估氧气何时会被消耗殆尽……”
声音渐低,他终是安然入睡。待到对床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唐喆学睁开了眼,用和林冬刚刚相同目光打量对方:一如他所见,林冬睡着时便会皱起眉头,仿佛永远陷在噩梦里。
抬起手,唐喆学下意识地想要抚平对方眉间的皱纹, 却又在堪堪触及之前蜷起了手指。刚林冬说话的时候他正好醒了,之所以继续装睡,是怕对方感到尴尬。
——我不是对谁都热情。
他默念。于他所见,这世界加诸于林冬的一切过于不公,一颗本该光芒璀璨的星辰却被毒蜂困于巢穴、逼入阴冷黑暗的角落。
“你不会独自承受的。”
他蜷起胳膊,冲林冬的睡颜勾起嘴角。
“安心地睡,我在呢。”
————————————
龚勇他们连夜把吴昌祺提了回来。听说叔叔把本来无人知晓的烂事给抖搂个底儿掉,他立马嚷嚷起“领导!我要立功!我有重大线索提供!”。
拽过把椅子坐下,龚勇假装毫无兴趣地让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有些案子就是这样破的,但凡进了审讯室眼看无望脱罪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全往出撂。真协助警方破了大案,兴许还能少判几年。
“拿钱——拿钱那天晚上,我碰上个——埋——埋尸体的!”吴昌祺头回被警察半夜摁床上,都坐进来够一个钟头了,浑身上下还抖得跟筛糠一样。
听见“尸体”俩字,龚勇点烟的手顿住,挑眼望向吴昌祺,浓的快和发际线连上的眉毛不悦拧起:“你小子少他妈胡说八道,那天晚上统共就死了一个,尸体早烧了!”
“我没胡说——没!”吴昌祺紧着咽唾沫,眼睛频繁地眨,“我就看着个人……挖了……挖了挺深的坑,旁边……旁边放着一大包东西……”
龚勇心说这他妈保不齐又是个编故事骗减刑的,拉下脸不耐烦道:“你打开包看了?怎么就知道是尸体啊?”
吴昌祺上铐的手反复搓着,声音哆哆嗦嗦:“那么大个包!不是尸体——还能是什么啊?!领导!警察同志!我没胡说!你们一定要——要相信我!”
副手和龚勇互相交换过视线,厉声问:“就你一个人看见了?你不是和吴恩伟一起么?他怎么没瞧见?”
“我去解手……解手……就瞅见个人……跟土坡根儿底下那……挥铲子……”
见吴昌祺抖得气息不稳,龚勇偏了下头,手下人立马打过杯水来。勉强喝了口水顺过气,吴昌祺的声音稍显平缓:“我离着远,没敢往过靠……第二天听说村口死人了,警察挨家查,我吓……吓坏了……谁……谁也没敢说……”
龚勇听了眉头拧得更深。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编故事,可要是真一晚上发生了两起凶案,怎么没人报失踪啊?再说当时为了查连凤玲的案子,那村子的地皮快被他们犁一个遍了,好几十双眼睛都没瞧见有个新埋的大坑啊!
等等。
“你说那埋尸体的位置在哪?”他问。
“就村委会外头那个土坡,背阴面,有两颗大榕树那地方。”吴昌祺又喝了口水,咽下去继续说:“不过现在土坡平了,盖上房子了……你们要是挖……得跟村委会打招……招呼。”
龚勇是真想一脚给这孙子踹椅子底下去。还没影的事儿呢,上去就跟村委会招呼说要拆房挖地基,这他妈谁让你动铲子?全村老少爷们不给他们打出去才怪!
副手偏头,贴着他耳朵说:“头儿,要不借套设备先探测一下?真有骸骨,埋得不深肯定能探出来。”
龚勇点了下头,大手一挥:“带出去,找着尸体再说!”
————————————
去村里继续核对口供,林冬和唐喆学刚进村,就看见正对着村委会办公室的那栋二层小楼外拉了一圈警戒线。上前向维持秩序的同僚出示过警徽,他俩钻进警戒带,又看到龚勇和副支队长俩人在大榕树底下嘀嘀咕咕。
“龚队?这出什么事了?”林冬上前询问。
看见林冬他们,龚勇的表情错综复杂了一瞬,转头和副手交待了一句,迎着他俩走上前。面对面站定,他眯起血丝满布的眼,踌躇着说:“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林队,你看是这么个事……吴昌祺昨儿夜里交待说他们犯事儿那天晚上,瞧见有人埋尸体,所以我一早就借了套设备过来探测。”
“探到了?”唐喆学心说出来跑外勤就是好,什么案子都能碰上。
龚勇摇摇头,“没探到尸体,不过……”他就跟牙疼似的嘬了下牙花,“疑似探测到手机大小的金属物体。”
林冬闻言立刻转头奔进房子里,在技术员惊愕的瞪视中一把抄过探测仪屏幕,紧紧盯住画面。唐喆学追着进来,先朝技术员比了个“不好意思”的口型,再转头望向林冬手中的屏幕。
看形状大小,应该是部当年的新款肾机。
将屏幕塞回到技术员怀里,林冬疾步走向龚勇:“挖,必须得把埋在下面的东西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