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想学唢呐【CP完结+番外】(25)
说着说着想入非非:“你和美人鱼还可以搭配出道炒CP,竹马竹马学神学霸,啊!我徐娜娜从此不用在深夜里徘徊,为没粮哭喊着在太太面前下跪——来吧!让猪鱼100%纯正无添加白砂糖化做一场八级大狂风向我袭来!带我上天!……”
“诶,”俞斐膝盖碰碰褚臣,低声问,“她和狗爷,哪个吵?”
吵是没法吵个胜负的,眼看天各一方。
荀主任只留一晚,下午就得赶回去上夜班。褚臣和俞斐送徐娜娜到宿舍楼下,望着她岩羊一样蹦上楼梯了才打道回府。季玄正洗澡,客厅里荀或一脸沉重。
褚臣笑问:“怎么了狗爷,爸比走的第一天,想他?”
“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有什么好想的。”
“那怎么了?”俞斐倒了杯水喝,“愁眉苦脸的。”
“你知道我爸今天,带我们两个去哪了吗?”
褚臣自然而然地接过俞斐水杯,转过杯沿贴着俞斐的唇印喝了口。
“去哪儿了?”俞斐问。
“六泉公墓。”
荀主任的恩师在非典那年战死岗位,此前荀或并未听他说过。
“防护设备不足,插喉沾到飞沫。”荀或感喟,“人吧,这一生都忙忙碌碌向前走,但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你突然就想停下来问问自己:你在做什么。我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你们谁有烟,给我点一根‘人生的忧郁’。”
“你爸也是呼吸内科的,给他知道你抽烟不把你气管拧断。”褚臣。
“倒不会拧断,他说会给我左右支气管绑个蝴蝶结。”
俞斐坐到荀或身旁:“来狗崽子,肩膀借你。”
“这不好吧,你正主在那。”
荀或一边婉拒一边靠了上去。
“我就在想啊,”荀或低声道,“做医生真的不容易,为那一点理想赔了命,值得吗?现在不是讲集体主义的年代了,你为社会牺牲了也不定有人记得,最后痛苦的还是家人朋友。”
“那你父亲为什么还在做医生呢?”俞斐问,“还是做胸肺。”
荀或一笑:“他不就是那为了理想为了集体燃烧自己的傻叉吗?农村苦读出头的憨憨——我的榜样。”
一个儿子会在朋友面前夸耀父亲,不因财富地位而因道德操守,可知这父亲在他心中的高大形象。
“我说过吧,我学医是因为我爸。”
褚臣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点了点头。
荀或继续说:“但我爸今天和我说,他不能一直做我的精神支柱。非典那年他老师殉职,肺花炸得和烟花一样,是真的痛苦死了,我爸简直奔溃。他说他不想让我也经历这种信仰地震,一个人对理想的追求应该建基于理想本身,而非孤注一掷寄托于某个人。”
俞斐一愣。
他读医,是为了褚臣。
“我爸叫我去找学医的意义,还给我和小鸡做了心理建设。他说我们今年进医院轮科室了,不要觉得医院是什么特别圣洁的地方,拐角里也藏着丑恶,有什么能比健康更畅销?这世上没有哪份职业是完完全全的干净,神父还他娘的恋童呢,所以——”
“别被弄脏。”荀或坐直身来,诚恳地看着俞斐。
俞斐心中一暖,不由也学着季玄喊:“小荀……”
但听他立即补充:“当然小猪例外,他不仅可以把你弄脏,还可以把你弄得破破烂烂。”
“……”
还我感动。
第24章
是夜俞斐难以成眠,凌晨一点躲被窝里看kindle,《当呼吸化为空气》,包看包哭,男女老少通杀,何况时值泪腺最活跃的深夜。
褚臣梦见俞斐在哭,心疼得醒过来,一转头俞斐果然在擤鼻涕,又慌又怕地搂上去:“心肝,怎么了?”
俞斐哭得正陶醉,没发觉褚臣醒了,进人怀里了还有些呆,眨了眨眼又掉下两滴金贵的水珠子。褚臣按开灯,摆正俞斐一看,眼泪正新鲜,一滴滑至脸颊,一粒沾在眼眶下,和泪痣遥相呼应。
泪痣美人,哭起来真动人。
褚臣想,他上辈子一定得是为我哭狠了,冤仇幽怨聚拢眼角,凝成一点墨痣,要自己今生好来找他,哄他别哭。
“别哭,”于是开口,“眼泪都砸我心上了宝贝。”
俞斐这才被他句句情话骚到,作势一推:“恶不恶心啊你?”
恶心肯定是不恶心的,他分明受用,推都没用力气。
褚臣问:“看书呢?”
“本年度最佳深夜催泪读物。”
“让我看看——哦,这本。”
俞斐依在褚臣颈窝里,侧首朝他说话:“什么叫哦这本,你看过吗?”
情人低语呵在脸上,恰似羽毛末梢抚过的痒。褚臣在俞斐碎发上蹭了蹭,“嗯,在剑桥看完了。你说我们是不是灵魂伴侣,连书都能挑一样的。”
“别给我们这肉体关系抬咖,这书很出名,学医的都会看。”
“什么肉体关系啊?”褚臣不满。
“你缠着我要口几回了?”
暑假交流完回家就不停地耍流氓,在俞斐床上晾着鸟,撒娇喊小鱼,我想要嘛。
“你口活进步这么神速,难道私下没特意为我练过?最是那一深喉的爽——”
俞斐一把捂住他的嘴。
合上kindle,又问:“小猪,你看这书哭了没?”
褚臣被一掌封喉,含糊地唔了一声,也就只有俞斐听得出来他说的是“没”。
“骗谁,这书太好哭了,结合荀主任和他老师的感人事迹,不哭不是中国人。”
“唔唔。”真没。
俞斐怪害臊的:“那我刚刚岂不是很丢人,都把猪哭醒了——哎你干嘛!”
俞斐收不回手,褚臣锁住了他的腕子,一条舌头灵巧地从掌心舔到指缝,再顺着手指往上,最后含进嘴里一啜,亲得啵啵作响。
“脏不脏啊?”俞斐嘀咕。
“当然脏啊,不止要脏,”褚臣笑语低沉,“还要破破烂烂。”
什么事都做了,就欠一句告白,不是用来证明爱情,只是用以点明关系。
“不丢人,”褚臣把俞斐的手贴在脸上,“你的人只有我,不准丢下我。”
“猪你越来越霸道了啊。”
“还不是你惯的。”
他们靠着床头互诉衷曲,暖黄色的灯亮在俞斐那边,为他轮廓镶上一层柔和梦幻的光晕,像极了去年夏夜迷醉路灯下,似乎只差蝉鸣。
褚臣以拇指描摹俞斐眉骨,柔声问:“你知道的不是吗?只要你认真地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再说这些话、再做这些事。在这点上我不霸道,我特别乖,你不喜欢,我就绝不会强迫你,你很清楚的。”
俞斐低眼,长而密的睫毛遮去悸动眼神。是,都是自己惯的,即便在大庭广众下被褚臣逼问会否相守一生,他也不曾厉声训斥不可,只容褚臣逐寸攻占,抢掠城池与心动。
“我有时在害怕,”俞斐低声细语,“你情商为负和个熊孩子一样,说要就要,说做就做。我害怕你没想清楚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就这样稀里糊涂把我误会了,这对你不公平。”
担心的到底只有褚臣,并不担心自己也会爱错人。
“为什么我在你眼里这么笨啊?”
褚臣无奈地贴上俞斐额头,眉眼相对,呼吸都纠缠在一起,从对方的心肺到自己的心肺。
“因为你是猪啊。”
“那我还属于哺乳类,是能进化到陆地生存的高级动物,比你这条呆在海里的原始鱼种聪明得多。小鱼——”褚臣收起玩笑语气,认真地看进俞斐眼瞳深处,“你不用担心我会误会,友情爱情我分得很清楚。”
“我可不信,”俞斐笑道,“拿出证据来。”
“我想上你。”
这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俞斐想。
“小鱼,去年那间情侣酒店你还记得吗?你穿条短裤坐玫瑰花里,我当晚就发春梦了,我梦见你什么都没穿,两条大长腿抬得高高的等我来搞,我下面唰一声就硬——唔!”
俞斐再次捂住了这张猪嘴,沉着脸威慑:“我要告你性骚扰。”
“唔唔唔。”不要嘛。
“还开不开黄腔了?”
“唔唔唔。”不开了。
俞斐松手还猪言论自由,怎料褚臣吃一蛰长一智吃两蛰暴力压制,强盗似的一把抱住俞斐,把他的背按到胸臆上,两只手环成手铐自后锁住他的手腕,继续狂野飙车:“硬得和铁一样,只想捅你身体里,让你把我熔化,想用各种姿势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