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好看的前男友+番外(83)
宋希言在厨房门口晃了两圈,特意让郑自然多看了自己几眼,然,毫无不寻常的反应。须知道,今天这种情况,太过寻常才是不寻常。
洗澡的时候,宋希言开始琢磨了起来。
中午凑巧遇见时,那三个人起初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尤其是郑自然,居然连自己换了发型都完全没注意到,甚至直到现在都没发现似的。如果不是郑自然心里有鬼,占走了他的注意力,那就只能说明,自己对郑自然而言已经宛如一块味同嚼蜡的老发糕,再怎么捯饬也尝不出咸淡了。
这两种可能,不管哪种都不是好事。宋希言越想越在意,终于在某一时刻,许是感受到了上天的召唤,他忽然福至心灵。
周日上午实验室里的设备都有人要用,宋希言的试验只好安排在下午。上午没什么事,干脆就拿来赖床。遛狗的工作于是又落在了郑自然一个人的头上。
卧室外的一人一狗准备出门时,宋希言就在床上安静地躺着,一只耳朵却仔细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一听见开门声关门声接连响起,他立马翻身起来,到处找郑自然的手机。郑自然遛狗的时候经常不带手机,一通翻找之后,这次果然又没带。
宋希言翻开郑自然的通话记录,从半个月之内的开始找起。一直翻到上周五,才发现了端倪。上面显示上周五上午八点二十五分,郑自然接到了一通殷大棒的电话,通话时长足有一个小时。如果不是宋希言脑子坏掉的话,他记得,那段时间他明明在跟殷晨微谈话抢男人。
也就是说,其实当时的谈话参与者,有三个。只是第三个躲在暗处,只聆听不发言罢了。
心里开始烧得火热,宋希言的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往上翘。心底有个猜想亟待验证,他按下那则通话记录,直接打给了殷晨微。
这通电话很快被接起来,殷晨微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子,与宋希言见过的那副为爱痴狂的一言难尽模样相去甚远。“喂,郑哥,怎么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被你训得一接到你的电话就心惊肉跳的。我嫂子没发现什么吧?我以后再也不想给谁做红娘了,那天咱们三个被他撞上的时候,我那心脏差点跳出来,红娘果然不是好当的。”
电话一接通,殷晨微就叽里呱啦表了一通决心,说到半截,才意识到不对劲,“郑哥,你怎么不说话,真被发现了?”
宋希言从殷晨微口中的“红娘”二字里提取出了某种自己猜想之内的信息,为了进一步确认自己的猜想,于是他压着嗓音应了一声:“没有。”
“没有就好。”从语气上听起来,殷晨微很是松了口气,她又轻快地问:“对了,这也算是我红娘梦的最后一桩业务了,你不给我个反馈吗?上次的效果怎么样?我嫂子受了我的刺激,有没有对你热情非常啊?”
“呵……”果然没猜错,宋希言当下冷笑了一声。
世界骤然陷入一片安静。这声冷笑一出,殷晨微那边瞬间像被电了一般,从头到脚的汗毛一根根竖起,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开始占领高地。她抖抖嗖嗖半晌,颤着嗓音不可置信地问:“嫂子?”
“嘟——”一声之后,通话被挂断。殷晨微愣了半晌,想着得赶紧给郑自然通知一下,刚要把电话拨过去,忽然想起郑自然的手机此刻就在宋希言的手里。
这是个什么世界?真是要疯了!
另一边,宋希言挂了电话,脸上的冷笑还没褪去。这么看来,事情基本就明了了。郑野驴找了殷晨微当托,假装成妄图横刀夺爱的小暗恋者,编了一堆可笑的前尘往事、恩爱缠绵,就为了刺激刺激他,诱使他说出对郑自然的感情,顺便让他改变一下对郑野驴的态度。
奶奶的,郑野驴果然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和好什么和好?先吊着吧,吊死他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有点忙,本来想趁着放假一口气更完,结果一放假就被我姐丢到老母亲身边尽孝去了。
本周内争取写完,小天使们有什么想看的番外请说一下哟~
因为之前断更一周,先自罚面壁一晚!
快完结了,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么么哒!
第57章 二十九岁
天气越来越暖,小区花园里的绿植也恢复了生机。串串扑到草丛里, 跟今年头一批出来活动的小虫子们玩得欢实。郑自然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面带老父亲的微笑,看着串串玩闹。
“阿嚏——”温暖的春风拂过, 郑自然突然背后一凉, 打了个喷嚏。
串串听见动静, 也停下扑腾的动作,扭着大脑袋好奇地看过来。
郑自然摸摸发痒的鼻尖, 随着动作,手臂上的皮肤和衣料摩擦间,他发现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而抬头看去, 暖阳高照, 实在不冷。郑自然静思片刻,决定回家。
老人说春捂秋冻, 可能他还是穿得太少。万一真的感冒, 传染给宋希言就不好了。
见郑自然来给自己解牵引绳, 串串不太高兴。它现在每星期也就周末能出来撒个欢,现下还没玩够,实在不想回家。但在它隐约的记忆中,好像有几次爸爸也弄出过那种动静, 然后爸爸就不爱动弹了, 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善解人意的串串在玩和回家之间犹豫了一会儿, 最终乖乖地把叼在口中的牵引绳还给了郑自然。
原本正准备起跑的郑自然愣了下, 才伸手接过去, 随后忍不住笑出来,摸着串串的狗头把它好一通夸。刚才串串突然把牵引绳咬在嘴里溜了几步,他还以为这下要回不去了。串串要是闹起来,他可跑不过也追不上它。
“乖闺女,我们回家了。”闺女是真的乖,郑自然暗暗想着,要是它另一个爸爸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此刻,串串那个不乖的另一个爸爸正在忙碌着。宋希言打完了电话,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越坐越上火。最后终于翻身而起,不知从哪又把郑自然的行李箱翻了出来,按照上次把郑自然扫地出门的经验,开始装箱准备赶人。
忙碌中,郑自然的手机响了两次,宋希言拿过来,见是殷大棒的电话,没有心情再接,一道挂断了。山,与,三,夕。
郑自然牵着串串回家,刚进了家门,还没来得及帮串串清理沾了泥土的爪子,就听见主卧那边砰砰的响。为了不让串串乱跑弄脏地板,郑自然弯腰把它抱起来,一起走向主卧,边走边问:“希言,你在做什么?”
宋希言没回他,但那阵砰砰的声音停了一瞬。郑自然心底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疑惑又小心地走到主卧门口,恰好看到宋希言把他的行李箱推出来。
郑自然:“……”他的行李箱大喇喇地开着,被无情地堆在主卧门口,里面杂七杂八散落着他的衣服和各种小物件。推箱子出门的宋希言和他看了个对眼。送给郑自然一个冷漠的眼神后,宋希言一扭头又进了主卧。几秒钟后,主卧里面有动静传来,宋希言抱着郑自然的枕头和被子出来,一股脑全压进行李箱,又不轻不重地踢了箱子一脚,“你去次卧住。”
郑自然一看他这架势,显然是什么都知道了。而且这次连走个过场的质问都没有,就直接决定把他扫地出门,可见事态有些严重。恐怕是正如他担心的那样,希言误以为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了。
“希言,我……”郑自然正要解释,宋希言又送给他一个眼刀子。郑自然被他的眼神剜得一时语塞,随后就听见宋希言冷哼一声,转身,“嘭”地把门关了。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郑自然晃了下神。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历史果真是惊人的相似。他抱着串串站在门口,一室静寂,颇有种被无情抛弃的苦命感。
然而现在没有时间给他哀叹什么苦命不苦命的,这次的误会大了,必须尽早解释清楚,不然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他把串串倒到一只手上抱着,腾出另一只手来敲了敲门,“希言,我……”
小时候,郑家全家一起看电视时,遥控器是完全被把在郑妈妈手里的。因此,郑自然从丁点大起,就没少看那种古早味的言情剧。
依照剧里的发展,此刻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郑自然:“希言,你听我解释。”
宋希言:“我不听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