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风云【CP完结】(64)
刑知非在谢秋歧耳边劝:“要不先用着,我们也看了好多套了,我看这一套算是相对理想的,交通、地段、面积都还不错,而且这里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不需要我们费心。你看,管道、网络、隔音、水电、通风都已经做得挺好的了,尤其是酒吧对隔音和通风的要求很高,这些都留下来了,等于省了我们一笔很大的费用。如果以后要扩建,再考虑扩建或者更换也行。”
这是谢秋歧的第一间商铺,他本着尽善尽美的要求来看的。从约中介到看房子已经搞了差不多两个月,十几个地方看过来,整个芝加哥几乎跑遍,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的全是商铺信息。
虽说这套仓库面积小了点,但刑知非的话也有道理,谢秋歧问中介:“扣税后多少钱?”
中介把计算器按得噼里啪啦响:“大概是152万美金。这个地段来说,算是很实惠了。”
“好。”价格在谢秋歧的预算范围内:“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办手续?”
“您方便的话我们会尽快安排的,文件和手续都准备好了之后,我们给您电话。”
谢秋歧和她握手:“成交。谢谢你。”
三人愉快地从一楼出去,谢秋歧继续问:“我们有时候可能会在大堂举办活动,比如红酒会、聚餐、拍卖会,这里的空间足够吗?”
中介微笑:“两百到三百人是足够的。您想,酒吧一个晚上得装多少人呀。”
她正推门,就见一辆银灰色迈凯伦一个拉风的漂移从街角飚过来,在店门前停下来。她暗暗吃惊,怎么今天有钱人都扎堆了?
就见一个贵公子从车上下来——
“房子看好了?买下来了吗?”郑克显得很高兴,拍了拍车顶:“怎么样,帅不帅?”
谢秋歧也不是没见识,这辆车比他们这间店铺贵多了:“你买的?”
郑克亲亲他的嘴角,把车钥匙放在他的手里:“生日快乐,亲爱的。”
连谢秋歧都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郑克笑盈盈地说:“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富翁了,总不能再开雷克萨斯去上班。车要配得起来才行,这还不算配置好的,勉强当个生日礼物吧。”
这一年半郑克赚的虽然不少,但也没到这个地步,买这辆车恐怕要花掉他一大部分积蓄。
谢秋歧觉得太难得,揣着钥匙不知道怎么感谢:“太破费了。”
“赚了钱就是用来花的嘛。”郑克把他送进驾驶座里:“试一试。”
谢秋歧没开过超跑:“这怎么换挡?”
“那儿,拨那儿。”郑克指着拨片。
车子开起来,街景飞快地从两人身边掠过去。谢秋歧和郑克对视一眼,交换了微笑。
“商铺买下来了,接下来还要装修,至少三个月才能入驻吧。我和老刑看过了,都还不错,就是地下仓库稍微小了点。”谢秋歧说:“152万也还算能接受,现在还有一个重要任务给你。”
郑克眨巴眼睛:“什么?”
“取个店名。”谢秋歧说:“本来我想用郑家从前的名字就算了,不过咱们这也不是连锁,怕商标侵权。”
“用你的名字不就好了。”
“我的?”
“国外一般都用创始人的名字,就用你的吧,我看挺好的。”郑克看着窗外的落叶,又是一个秋季:“海子说:‘秋天深了,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是不是很符合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取‘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这句做广告语吧,简单有意义,还好翻译。”
“好。”谢秋歧很满意:“就用这句。”
两人回到公寓——他们已经不住在汽车旅馆了,这间三层楼的公寓是半年前买下来的,郑克看的房子,因为地段偏一点,不要太多钱,所有人都住在这里。
一个背枪的金发男人正等谢秋歧:“老板,我想和你谈谈。”
谢秋歧把外套交给郑克,去洗手:“什么事,安德鲁?”
安德鲁是卡明为谢秋歧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海军陆战队的狙击手,有着卓绝的执行力。谢秋歧用过几回,确实得力,于是留用下来。
狙击手是个沉默寡言、低调冷静的人,很少主动上来找谢秋歧说话,跟着队伍快一年了,就连郑克这种平易近人的都对狙击手不是很了解。
“我们能回书房谈吗?”安德鲁直接说。
谢秋歧见他表情严肃,带着人去书房:“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安德鲁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塑胶封袋,里面有几支针剂。
谢秋歧没明白:“这是什么?”
“吗啡。”
“谁的?在哪里找到的?”
“德尔的柜子里。我发现他背着人的时候会注射。我问过他,但他不肯告诉我。”
谢秋歧暗暗抽气。牧羊犬吸毒?在非洲的确他看到过不少牧羊犬手底下的人**,但从来没有发现过牧羊犬有这个习惯。
不等上司说话,安德鲁坦率道:“我认为德尔没有资格从事现在的工作。他意志软弱、贪图玩乐、没有职业操守,而且这些习惯不是容易改正的。再让他留下来,对生意只有阻碍作用。”
谢秋歧严厉道:“你去把他叫来。”
安德鲁点头领命,转身就要去叫人。
一阵气急败坏脚步隔着门先过来了。
对方还算有理智,进来之前还敲了门,虽然没等到谢秋歧那一句“进来”。
独臂的黑人杀手闯进来就见到书桌上的针剂,指着安德鲁破口大骂:“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翻别人东西、告黑状的小人,不服我们打一场啊,背后搞这种事情算什么英雄?”
安德鲁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谢秋歧呵斥:“德尔,你不解释一下吗?”
牧羊犬瞠目结舌:“你觉得我吸毒?”
“证据确凿,你是杀手,杀手必须健康、克制、自律,你都没有做到。”安德鲁淡淡地说。
牧羊犬从口袋里取出诊断书和开药单,一把拍在桌子上:“这是他妈的医生开给我的!老子断了一条手你以为就这么轻轻松松就断了?‘幻肢痛’听不听说过?疼起来你试试?能站直了我算你是条汉子。没有镇痛剂我怎么工作?你以为我想用这玩意儿啊,我他妈就是为了工作!”
安德鲁和谢秋歧同时一怔,没想过是因为他的断臂。按理说牧羊犬断臂也有两年了,一直好好的,还存在后遗症吗?
谢秋歧问:“你的手……”
“医生说这是截肢手术后大概率会出现的后遗症,有的人甚至会持续后半辈子,尤其到了晚上没完没了地疼,而且这病现在还没有特别有效的治疗方法。上次不是正好又伤到这里嘛,最近就疼得特别厉害。”牧羊犬不甘不愿地说。
他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伤痛绝不轻言。
谢秋歧看着开药单和病例,上头的确有吗啡:“医生还说了什么?”
“本来是建议我住院治疗的,我说我工作忙,不可能住院。而且我没医保,住个院多贵啊。医生才开了一点吗啡给我,我是严格按照医嘱来用的,我保证!”
“钱不是问题,受伤治病多少钱都是应该的。是我疏忽了你。”
“这么大个人了,我自己有分寸。再说,谁也没想到这次会伤在手上。”
提到这次受伤,牧羊犬就更有理了,对着安德鲁就开炮:“不说话了?我怎么不健康?我出任务的时候哪次失误?我有没有给队伍拖过后腿?倒是某些心高气傲的人啊,平时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鼻孔恨不得抬到天上去,结果让他杀个人都杀不好,也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点数?”
所谓“这次”是指三个月前。一个共和党的议员在酒吧把谢秋歧当成了MB,上下其手,放言不把人搞到手誓不罢休。谢秋歧就给安德鲁派了个任务,让他杀了议员的保镖以示警戒。
不是很难的任务,安德鲁却失误了。议员的保镖是和安德鲁共生死过的老战友,两人对面一看,安德鲁下不去手,把人放了。他回来和谢秋歧请辞,谢秋歧体谅他没批准。但任务换给了牧羊犬,德尔顺利把人杀掉,自己也受了伤,子弹正好打在断了的那条手臂上。
安德鲁也不逃避,向他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我没有事先调查清楚。”
牧羊犬不买他的帐:“老大,他就是嫉妒我跟着你的时间久,又记恨我杀了他的战友,才报复我,要你开除我。这种人心胸狭隘、德不配位,他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