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第二天我提出分手(56)
“你干什么?”冬渔一下弹了起来。
宋雪满不紧不慢,笑容浅浅,“我怕你这样脖子不舒服,想给你揉揉。”
冬渔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干笑道:“我没事。”
宋雪满不在意地笑了笑,“走吧。”
下午熬完了逻辑学和高等数学,冬渔想回宿舍打游戏放松一下疲惫的脑子,结果又被宋雪满拉去整理名单。
后面冬渔架不住了,在旁边睡了一会儿。
半梦半醒间,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如蝶翼般的亲吻落在了眼睫上。
冬渔一觉醒过来,身上搭了一件外套,他怔愣地看向宋雪满,宋雪满满脸严肃地看着桌面的资料。
“这都几点了?”冬渔哑着嗓子问。
“十点多。”宋雪满道。
“十点?”
宋雪满以为他等得不耐烦了,安抚道:“还有几个人没确定,马上就好了。”
冬渔打了个哈欠,把外套给宋雪满披上,“这事我也帮不上忙,你为什么不让其他人过来?”
宋雪满抬眸看了看他,直截了当地说:“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冬渔脸一板,“你再胡说我就走了。”
宋雪满无奈地抿了下唇,没再开口。
与此同时,宿舍里。
许文关抱着手机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惊呼道:“我去,何映带人查寝来了!”
老六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许文关道:“你傻啊?学生会那帮孙子什么德行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不对,宋哥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嘛,肯定来不及管理。前几天冬渔把何映给打了,结果冬渔一点处罚都没有,他的打不是白挨了吗?”
老六听出了苗头,狐疑道:“你的意思是,他要乘机找冬渔麻烦?公报私仇?”
“保不齐是这样!群里说他带的人挺多,你下去看看,探探情况,我在上面准备一下。”
老六噔噔噔跑下楼,没一会儿发来消息,何映带了七八个人来。
何映压根是奔着冬渔来的,前两分钟还在一楼,老六探查完情况回宿舍,还没几分钟门外就传来喧闹声。
老五有点害怕,“怎么办?要不要给渔哥打个电话?”
许文关脸色凝重道:“以冬渔脾气又要跟他打起来,说不定正中他的下怀。”
“咚咚——开门,学生会检查卫生。”
老六不以为然道:“只是检查卫生而已,许文关,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许文关白了他一眼,“少废话,你是何映你气得过去?”
“那就算他想整冬渔,冬渔也不在啊。”
“我怎么知道他打得什么注意?”
“赶紧开门!”
三人对视一眼,老六拉开门。
何映抱着一本册子率先走进来,他身后的七八个人鱼贯而入。
“我们宿舍天天都打扫,保证干净。”许文关给何映陪了个笑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何映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在宿舍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冬渔的书桌上,旁边一个查寝的突然打开水杯往书桌上倒水,何映看了看水渍,回头似笑非笑地说:“这叫干净?”
“你他妈有病啊?”老六骂道,他挽了挽袖子还想动手,但被其他人拦住了。
许文关见势不对,偷偷溜到对门,给老二他们报信,结果刚想回宿舍,突然一声巨响掀破屋顶,他透过缝隙看到何映把冬渔的笔记本电脑摔在了地上。
“这才叫干净!电脑坏了我可以赔,就是可惜了里面得东西。”何映抢了旁人的水,一股脑地泼向书柜,“这么脏的地方,留着干什么?给我砸!”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我.操.你妈!去你麻痹的!”老六一下冲进人群中,一脚踹向何映,又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按着何映倒在一片狼藉里。
“糟了!”
—
接近十一点,一直伏案的宋雪满终于抬起头来。
冬渔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按亮屏幕,有几通许文关和老五打来的电话,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没有收到。
冬渔随手回拨电话,那边一直没人接。
宋雪满大掌在他头顶上揉了一把,说:“累了吗?我们回去吧。”
冬渔纳闷许文关给自己打电话干嘛,没太注意宋雪满的动作。
男寝十一点半关门,两人回去正好过了几分钟,稀奇的是,一般到点就关门的宿管居然没动作,就坐在值班室里看电视。
到了宿舍门口,宋雪满说:“回去好好休息,明早不想上课就别去,晚上我给你补。”
冬渔挑了下眉,“那我能不能以后都不去了?”
这就是实打实的得了便宜卖乖,宋雪满无奈道:“不行,该去还是得去。”
冬渔“嘁”了一声,摸出钥匙打开了门,等他进门,宋雪满才收回视线,回了宿舍。
“人都去哪儿?”
进入宿舍,灯亮着,一个人都没有。
地板湿漉漉的像是刚被拖过,房间里静得有些吓人。
“许文关?老五?老六?”冬渔狐疑地往前走,目光四处游荡,最终停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书桌有些水渍,书柜空无一物,电脑也不见了。
宿舍遭贼了?
“渔哥……”阳台传来老五的哽咽声,冬渔立马跑了过去。
“怎么了?”看到阳台外的场景,冬渔僵住了。
老五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块木板,把打湿的、毁坏的书全部晒在木板上,而老五缩在洗漱台下面,手里捧着冬渔裂成几块的电脑。
“渔哥……对不起……电脑我修不好了。”老五坐在角落里,地上全是水,裤子都被打湿了,见到冬渔他嚎啕大哭。
冬渔神色暗了两分,他慢慢半蹲在老五面前,抹了抹他的眼泪,把电脑从他手里拿出来,声音有几分低哑,问道:“没事,别哭。发生了什么?许文关他们呢?”
“何映带学生会的人来找你麻烦,他们把你东西全砸了,六哥气不过就和他们打起来了,结果有人报了警,警察把他们全抓走了!二哥他们过来帮忙也被抓走了……许哥说和我没关系,让我在宿舍等你回来。”老五哭成了泪人,眼睛又红又肿,“怎么办啊?”
冬渔把他从洗手台下拉起来,给他接了一盆热水,“先把脸洗一洗,然后上床睡觉,明早还要上课。”
“那你呢?”老五哽咽地问。
“我去警察局看看。”
冬渔翻了翻木板上的书,大多都被撕毁,晒干了也没用。
他拿了一个大箱子,把书全部装进去,又看了看洗手台上碎裂的电脑,都已经碎成好几块了,没法再用,突然眼睛有点酸了。
最后,他把电脑也放进纸箱里。
抱着纸箱走出阳台,冬渔看了看自己的书桌,空荡荡的,就像没人住一样,他眼眶红了一些,目光在周边转了转,什么都没有了。
“老五,我先去警察局看看,你早点休息。”
临走前,冬渔叮嘱了一句,随后打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夜风吹得眼睛涩涩的,冬渔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对面宿舍的门前。
冬渔踌躇了一分钟,最终还是没有敲响。
他转身要走的刹那,门忽然被人打开,传来宋雪满的声音:“我知道了书记,我现在马上过去。”
宋雪满边穿外套边往外走,在看到冬渔的瞬间他话音顿住了。
他摁掉电话,抓住冬渔的手臂,阻止了冬渔加快的步伐。
“怎么了?”宋雪满把他拉到面前来,捧起他埋下的脸,拇指擦了擦冬渔的眼角,“怎么哭了?”
冬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再也压抑不住,一颗颗砸在纸箱上,更像砸在宋雪满的心里。
宋雪满抹着他眼泪,神色无措,“别哭、别哭,没事,我在这儿。”
冬渔渐渐发出哽咽声,“宋雪满……”
“别哭,我在这儿。”
“我的电脑被砸了……你给我写的东西全在里面。”
“没事,别哭,给你写的所有东西我都记得。”宋雪满用唇轻轻吻尽他的泪水,温热的泪水落进他嘴里却烫得吓人,“别哭,冬渔别哭,没关系,我都记得,别哭,乖。”
冬渔的眼泪全部决堤。
他放大了哭声,在幽静的通道里不断回荡,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将宋雪满的心割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