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日/小黄(59)

阿杰满眼疑惑，又带些发狠的目光，看看高小山，然后低头。

小夏开口，他笑着：这次这钱赚得实在是太爽了。

之后大家又说起此次的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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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山从回到寨子，就像找机会和阿杰单独说话，可他发现阿杰刻意躲避他。众人散去，高小山让阿杰跟他出来，他有话问他。

俩人站在一棵树下，阿杰只低头抽烟。

高小山：你还拿不拿我当哥？有什么事别自己闷着，说出来我跟你一起扛。

阿杰依然低头抽烟。

高小山：跟我有关系对吧？跟张九也有关系？说啊！你就是觉得张九不可靠，需要杀，没关系，你说出来让我听听。

阿杰突然抬头，质问的口气：为什么阻止劫船？你就不愿意我们做这个生意。

高小山愣了，但他很快坦然地，也是不免气愤：我是怕咱们为这生意栽！杀船员你以为好玩呢，你以为白杀啊。这次我要来六十万，我这叫阻止嘛？你到底要说什么？肯定有别的事。

阿杰明显默认的表情，可他就是不说话。

于是高小山：。。。。。。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问了。我现在就带张九走，你让司机准备一下。

阿杰没说话，他抬起眼睛，看着小山，目光里有愤怒。

高小山：。。。。。。。什么意思？带他走都不让?

阿杰：。。。。。。。。杨大海是不是你找人杀的？

高小山片刻懵了，他没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阿杰却好像开闸地，说着：苏胖子那边传话，说杨大海那案子破了，抓到凶手，但凶手说是一个缅甸这边的中国人让他做的，去年四月份的事，那个中国人叫刘先生。我一想，那不就是我带伤跟你跑回塔罗见接货人那次，你跟那些人也是叫刘先生。。。。。。。那次咱们还耽搁了一天，你说你要见另外一个接货人，让我们不用跟着。。。。。

高小山那一刻不知道是应该承认还是否认。

阿杰：这事到目前为止，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但这事瞒不住，良哥，所有人都一直也好奇谁杀了杨大海。就算我今天放你们走，一旦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肯定要找你们。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大伙儿杀他？！

高小山明白，他再不搭腔就是默认了，与其默认，不如主动承认：张九觉得他被用刑被轮都是杨大海害的，我杀他就是给张九出口气，让他一想起这事不会很痛苦。就这点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阿杰费力理解着，然后他瞪着高小山：哥。。。。。。你这事做地道，我现在都怀疑你真的被张九骗了，那他妈就是个害人精! 他他妈不害了我们也会害了你！

阿杰说着声音变大，最后变成了喊叫。

高小山没回答，也没阻止阿杰的大声嚷嚷，他感觉接二连三地犯错，好像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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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一直心慌着，不知道阿杰的反常到底是因为什么。所以当高小山告诉他先回去后，他只是让小星阿天回去，然后看到高小山和阿杰向寨子内的那片树丛走去。他于是把大许拉出来，跟他一起抽烟聊天，他还给大许一包烟，说是这趟出门铺子里刚买的。

阿杰发出嚷嚷的声音，像是争吵，却听不清内容，张九和大许都往那边看去。

大许问：谁啊？

张九：不知道。

大许：回屋，咱别参与。。。。。。。不过你行，我不能跟你比，我他妈的这里什么人都得罪不起。

张九正犹豫是应该回避还是凑过去，怎样才能配合小山帮到他，这时吕良走了过来。大许很紧张，连忙点头哈腰叫良哥。张九虽然早就厌恶，放弃讨好，装假，可此刻他本能地主动跟良哥打招呼，因为他要做些什么，让这危机过去，他和高小山能顺利离开。

吕良根本不理大许，直接问张九：小山回去了？

张九不得不撒谎：回去了吧，我不知道，我给大许带包烟，正跟他聊天呢。

吕良：小星说他没回那边，电话他也不接。

张九：找他有事啊？

吕良没回答。

大许好像是厚着脸皮搭讪：刚刚听那边有人说话，是不是山哥啊？

正说着，只见阿杰从那边走过来，然后高小山追出来，并拽住阿杰，阿杰像是推搡着。

大家都很诧异，吕良顿时走过去，张九也跟着过去，大许留在原地，然后连忙低头往自己住处走。

良哥来到俩人跟前：干嘛呢你们，打架啊？

二人这才注意到走过来的良哥，张九，俩人放开了撕扯，阿杰突然间就冲张九扑过去，高小山顿时抱住他，同时嘴里喊：阿杰！你他妈就不能给你哥点面子！

良哥眼睛瞪挺大：怎么回事啊？!

张九完全呆在那里。此刻，阿原小夏也跑过来。

阿杰被高小山抱住，于是更加冲动，喊：你要不让我把他解决了，要不就把话说开。

高小山突然用力推开阿杰，他怒视阿杰，同时又好像带着失望难过，所以音调也变得平静了些：那就说开吧。。。。。。你既然这样，我自己说。

阿杰听高小山这样说，也好像顿时难过，他看看吕良小夏他们，突然挺委屈：。。。。。。。有什么可说的！你们走啊，你就带着这个人妖条子走。。。。。。。你现在心里还有别人嘛？还有我这个兄弟嘛？我告诉你，有你后悔的那天，我是把你当我亲哥才说这些！。。。。。。。

高小山也情绪激动，可他也看到其他人，他不得不压抑，他走过去再搂主阿杰：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就不说了，我也不说了，咱俩的事咱底下慢慢说。。。。。。。。

阿杰也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再吭声。

阿原小夏，包括张九都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高小山这才对良哥，对大家：我俩怎么会打架。。。。。。。没事了 。。。。。。。该吃晚饭了，走，都去吃饭。

良哥虽然满脸的极度疑惑，甚至绷着脸带着阴冷，可他没说话，明显给高小山面子，其他人更是没多说什么。

之后阿杰跟小夏阿原走了，吕良想问高小山，但他看看一旁的张九，于是说他也先吃饭，然后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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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山和张九相互看看，然后高小山往小楼走去。张九想问，可他发现自己都无法开口，他只是说：你不吃饭啊？

高小山依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点烟，然后一边抽一边往前走。

回到小楼，进了房间，高小山坐在沙发里告诉张九杀杨大海的事被阿杰知道了，张九震惊，他坐在小山身边，想了想：要不咱们现在就走？

高小山：我怕咱们一走，阿杰就能说出来。。。。。。

张九再震惊：他跟你感情那么好。。。。。。。

高小山：就因为好他才急了，他觉得我不把他当兄弟骗他，背后出卖大家的利益。本来李成那事，我们要走这事他就心里不痛快，劫船的事又想不到一起，他现在觉得我会被你骗被你害。。。。。。

高小山说着，突然抬头凝视张九。

张九望着小山，他似乎感觉到什么，那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却似乎要发生了：。。。。。。你觉得我会骗你害你？。。。。。。

高小山：你如果那天早上让李成回去。。。。。。。

张九打断，却语调轻柔：可我没让他回去。。。。。。。

高小山：但你主动推荐阿杰带他过去。。。。。。

张九愣在那里，他似乎看到高小山说话时，那团伙老大阴冷的目光，虽然不至于流泪什么的，可那种委屈让张九感觉他拼尽了一切，却最后一无所有。张九不知道是自己终于成长成熟了，还是高小山的话，目前的局面让他太痛苦，又非常危急，他竟然没吭声，不要说跟高小山争吵耍脾气，就是辩解，他都说不出来。

张九站起来，离开身边的高小山。

高小山皱眉：哪儿去啊？

张九是冲门的方向走，然后他停下，在身上摸香烟，然后点燃，吸了一口，他发现他根本没地方去，不得不转身往屋子里走，最后他坐在了床边。

高小山顿时意识到什么，他也离开沙发，坐到床边，顺手搂住张九。张九僵着身子，只顾抽烟，然后弯下腰，胳膊肘撑在大腿上，有些像当他听到自己是被杨大海送来的口供，一切都是骗局那个时刻，只是下意识弯腰，却说不出话。高小山也随之弯腰，更劲地搂住张九：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