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儿称测测为人,妈妈难得轻柔又有点骄傲的笑了,妈妈说:“那就要填填努力学习,将来比爸爸妈妈更厉害,能把测测救回来呀!”
后来,她就被塞进了这个二十五岁的身躯。带填能想到,她这二十二年缺失的记忆一定是有确实经历过来的。既然命运对她按下了暂停键,灵魂上洗净重来,总感觉怎么想都是一件好事啊,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受着呗!
但是啊,这一切怎么想都还是很扯淡,仿佛有一只神乎其神的手在操控她的人生一样。算了这事呢不能深想。另外一件事却是能也需要深想的,那个乘洏,她是谁?她为什么来照顾自己?她叫自己老板,可是任何一个员工都不该带着行李箱住进老板家,而且每一年的乘洏对自己前些年弱智的行为熟视无睹甚至一直在照顾,她应该是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带填的。那她跟自己、那个带填是什么关系?是爸爸妈妈派她来的?
带填想了想,说:“我觉得我应该是该记得的都记得。”
“你太鬼了,还打算挤牙膏似的不告诉我吗小老板。”乘洏笑着刮了刮带填的鼻子。她关闭电脑的工作界面,打开一张图片,竟是她和带填的一张合照。
照片里两个穿校服女孩子依偎在一起,乘洏笑的甜甜蜜蜜,带填一手搭在乘洏肩上,笑的有点酷。
带填看呆了,“这,这是······”
“我们高中时候是同学,”乘洏翻下一张,也是她俩的合照“别对我有那么大防备心小老板,我对你不好吗。”
乘洏喝了口茶,竟就这么开始讲了。
“我认识你的时候,是在高中······”
作者有话要说:是什么使我们相遇
第3章 卡岁(三)
“我认识你的时候,是在高中。文理科分班的时候遇见的,那天全年级都不上晚自习了,人人推着自己的桌子凳子从一个班级挤出去搬到另一个班去,那个时候闹哄哄的,我护着自己的桌子凳子出了一鼻子汗。我要进的是一个文科班,一堆小女孩卡在门口挤不进去,快到我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男生帮他的女朋友推桌子,把我推推搡搡挤到一边,差点磕到墙角。当时你要从这个班出去搬到理科班,看到那个男生欺负我,一脚把刚推进门的桌子踹倒了,砸到那男生身上把那男生也带倒了。你没说什么,但是我觉得算是给我出了口恶气,后来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虽然一文一理不经常一块玩,但只要在一个校园里就有见面的机会。怎么说呢我觉得,你应该是······挺喜欢我的吧。”乘洏说到这里,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暗淡了一下。
“后来我们上大学了,你去了北京,我去了上海。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应该说是,打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吧。我在上海发展的不怎么好。但是我听说你建立了一个机器人公司,在北京竟是小有一番名堂的样子,就想着,要么找找老同学,看能不能给我个工作机会,就来了北京。当然了,你是大老板,怎么可能给我安排工作。刚开始两年,你都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在你的公司里搞文字工作。我级别太低,能见你的机会少之又少。直到有一次同学聚会,问起来我才承认我在你公司里工作。当时你喝的有些醉,竟当着同学的面答应说回去给我升职,当时我只当你是开玩笑的,谁知第二天上班我竟真的生了职,还是当你的文字秘书。同事们都在讨论,若不是老板是个女的,他们都要怀疑是我□□你了。”
乘洏说到此处,竟是呼吸有些不稳,似是在隐忍心底里溢出来的苦涩。
带填把头靠在乘洏肩上:“姐姐这么好看这么体贴,不管是哪个我肯定都特别喜欢姐姐。”
乘洏把手附上带填的圆脑袋:“就你嘴甜。”
“离你近一点了,才发现你不对。你和过去高中时代很不像。高中时候的你,虽然不爱说话,时常莫名扮酷,用你们班主任的话说是有一点不阳光。但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白白甜甜的少女,考砸了没少找我哭鼻子,遇到打不过的男生了就拉着我一块打。我,我哪会打架,每次被你拉过去只能远远的给你加加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可是你变了,等我做了你的文秘,我发现你变得暴躁、易怒,每次公司高层开会时总是紧张兮兮的,我在旁边端茶送水都替那些领导们捏把汗。虽然公司确实需要严厉些才能管好,但是我渐渐发现你生活里也是这样子,极度自律、孤僻,每天一醒就开始研究新型机器人的研发,每一天延续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仿佛有一种执念代替你继承着你的人生。”
“我很害怕,可是我不知道真么帮你,只能每天跟你说说话,帮你放松放松。后来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你妈妈,却找上了我。她说,你从小患有一种孤僻症,目前没有治愈的方法,随着年龄的增大会越来越明显,而到二十五岁时,会变成三岁的样子,再在这一年内,逐渐长大。你需要一个你很信任的人陪你度过这段时间,而你的爸爸妈妈都太忙了,只好把这件事拜托给我。本来我想着呀,一年时间,包吃包住还有薪水拿,多棒一事儿啊!可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竟是要照顾我这个小甜甜十三年,太久了吧!”带填戏谑的说。
乘洏震惊于她居然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戏谑这种语气,憨笑两声:“其实也还好,反正每年照顾过去就又不记得了,再说我又不会老,怕什么!”
带填玩着乘洏的头发,说:“姐姐,该让我上学了。”
“嗯。”乘洏赞同着“但是你都这么大了再出去上学,比较不妥。在家上网课就好,有什么不会的还可以问我,我应该记得的都还记得哈哈哈。”
十岁的早晨是那么的美妙,带填飞速收拾了行李,提着箱子哐叽哐叽到了楼下,把乘洏给哐叽醒了。
乘洏打着哈哈坐起来,看清楚来人后一时眼睛瞪得像铜铃,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衣服穿的是好好的。
厉声问:“老,老板,你干嘛?我只是在沙发上借宿了一宿,你要是不乐意我这就走好不?”
带填看着乘洏这个睡眼朦胧的样子嘻嘻笑道:“姐姐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说好我提前学完初中的知识,就陪我好好看看这大世界的。喏,我中考考过啦,行李收拾好了,机票也订好了,”带填说着说这向乘洏展示了一下手机“你可不能反悔哦!”
“啥?”这回乘洏懵逼了“我啥时候答应你的······哦,哦,我懂了。”
“额,那就算我答应你的,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钱,就当公费旅行了哈哈哈······咱们第一站去哪”
于是,伦敦的大街小巷,巴黎的大街小巷,柏林的大街小巷,罗马的大街小巷,纽约的大街小巷,里约热内卢的大街小巷,维也纳的大街小巷,莫斯科的大街小巷,东京的大街小巷······在这一年内,充满了一个名叫带填,另一个名叫乘洏的形影不离的双人步伐。
在飞回北京的航班上,乘洏问带填:“你何必这么带我开心一趟?”
“你照顾了我七年,我想报答你。”带填漫不经心的说。乘洏却发现,带填耳朵红了。
“可是再过几天,我又什么都不会记得的。”乘洏说这话的时候,扭头看向窗外,云气蒸蒸。是可以媲美她们旅行中所见的美景。
“我会记得。以后你要是想,我会再带你来一次,走一走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带填说这话的时候,定定的望着乘洏。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说话怎么这么深情。”简直要忘了这孩子是与外表不符的十岁孩子啊。
乘洏突然心肌梗塞,带填闭上眼睛靠在飞机坐上睡了,手却紧紧握住了她的。
这特么!带填说她今年心智仅是十岁是骗她得不,是骗她得不!这特么是十岁孩子能干出来的事?!!
乘洏手心出了一层汗,突然想到。那年秋天,学校组织去秋游,她和带填就是这么牵了一路玩了一路,两个人的手都软软的,牵起来却连温柔的风都不能从掌心穿过,同学们都笑话她俩像一对情侣,都不愿意放过对方去自己玩自己的。很久以后当了她的文秘,每当带填暴躁起来,乘洏就去牵她的手希望能让她获得点力量。甚至有一次带填喝醉了,乘洏把她送回家却被她抵在门上,带填凑近了脸闻她的鼻息,乘洏竭力放平自己的呼吸任带填闻了好久。然而夜晚月光下带填专注的闻她呼吸的样子实在很美,乘洏有点开心,就凑上去亲了亲带填的唇。亲完后,带填似乎很不高兴,就带乘洏去了客房。乘洏睡下后,也觉得很不高兴,但是又觉得反正乘洏酒醒后就什么都不记得,放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