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痕(62)
他有些荒唐地想:我要吞掉他, 让他住在我心里,只听我一个人说话, 只跟我一个人说话,他的世界里只有我。
而江乘一开口又将他拽进现实,什么前男友心里的男友还有隋宇一股脑杵在他面前碍他的眼,他不能将他们赶走,便宣泄于牙, 在他哥肩头上刻印盖章, 先在形式上宣布占有权。
反正他也给他咬了一口, 就当情侣款吧。
咬得时候程让一肚子占有欲, 下嘴没收着劲, 咬完了又开始心疼,于是收起獠牙,轻轻吻了起来。
江乘闭眼抽了口气,疼可以忍,这滋味忍不了,他捏住程让的后脖颈,在他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让哥,要不咱叫份红烧肉吧。”
正啃得起劲的让哥听见红烧肉后一肚子邪火顿时泄了一半,他有些恼怒地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瞪着江乘,“哥,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没良心的玩意儿,你说呢?”江乘给气乐了,捏着他的耳垂说,“你整天哪那么大醋劲啊。”
程让怨从中来,撅着嘴哼了一声,“我要不留下你,你现在事业肯定混到飞起了,说不定还能跟前男友……”
“不是,你先等等。”江乘听到一个很异常的名词,怀疑自己耳朵瞎了,“你说谁?”
“前男友啊,还有心里那位理想男友,怎么这会儿你都装不认识了?”
“我前男友?他长什么样啊你跟我说说。”江乘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废话,我哪知道他长什么样!”程让说完这话一愣,“嗯?你不知道你有前男友吗?”
“……”江乘跟他对视两秒,还用手背在他脑门上试了试有没有发烧,“谁跟你说我有前男友了?”
“……纪恬恬。”
江乘:“……”
“操,这小王八蛋。”程让才意思到自己被亲妹耍了,烦燥地抓抓头发,完了又看着江乘,“那你心里那位呢?”
江乘脑袋仰在沙发上,气得直翻白眼,他心里那位王八蛋正跟自己吃醋呢。
他无奈的样子在让哥被醋腌过的脑回路的曲解下就成了不耐烦回答——肯定是提起求而不得的那位理想型烦躁了!
啊啊啊——!!!
程让嫉妒得火烧火燎的,红着眼瞪着江乘,一把掀起了他的T恤,低头就啃。
……然而动作太激烈,脑袋磕江乘下巴壳上了。
”操……“让哥当场磕晕了。
江乘:“………………”
“对不起哥,我重来。”这种事如果不能一气呵成,再来就衰了,程让懊恼地深吸一口气,一边哀叹自己情路坎坷,一边把罪恶的手伸向他哥的裤腰,企图直接上硬菜。
“……程小白。”江乘抓住他的手,“你告我你伤口还疼吗?”
“都他妈一个多月了还疼个屁!”程让心说老子一个月前就想上你了,热恋期间只要不是硬不起来谁他妈能憋住!
江乘笑着捏他腰上的肉,毫不费劲地负重坐起来,然后抱着他进卧室,边走边咬耳朵:“想知道我心里住着谁么?”
程让:“???”
谁?谁?谁?
他成功被这个问题勾走了魂,没注意就到了卧室门口。
不是,先等等……这是什么操作程序?
没等想明白让哥就被他哥直接甩床上了。
江乘将他圈在软和和的被子里,低声说:“明早告诉你。”
第二天,程老师矿工了一上午。
工作室里还有需要继续画画的学生,所以课还得继续上,不过人不多,有邱大吉跟史天俩也够了,不差他一个,所以程让也没着急,慢腾腾地去了老白。
一进门就收获了四道打量的目光,程让脚步一顿,下意识做了个提臀的动作。
邱大吉:“……”
史天:“……”
伤不是早好了吗,怎么感觉又抱恙了?
让哥没抱恙,就是有点受打击。
在动手拼体能这方面,程让就没服过谁,哪怕是江乘他也不服,不服不是自大,是因为两人没正式动过手——他有心跟乘哥比个高低,无奈没机会,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找事。
昨晚上,较量结果出来了,让哥输得很懵逼,基本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只是深深记住了他哥枕头上洗发水的香味。
他中午才起来的,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他那位神清气爽的哥要他请假,但他不肯,因为他现在不想跟那家伙共处一室,一来因为他那句“知道我心里藏得谁了么”臊得慌,一看见江乘的脸就怀疑自己智障。二来他总想报仇,无奈体能没恢复,他得出来补补。
“天儿,给我叫份红烧肉。”程让歪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刷他的宝贝APP,一上去就蹦出几个新订单,精神一下就来了。
每次一刷APP,他就感觉自己还能再爱乘哥一万年。
“一说红烧肉,我又想吃酱肘子了。”史天问邱大吉,“你有想吃的吗大吉,今天咱开荤,来一顿全肉宴。”
“你俩吃吧,我要马上走了,回来再吃。”邱大吉拿着外套急匆匆出门。
“哎哎你等等!”程让感觉这小子又憋着什么事,“你干嘛去,汇报完了再走。”
明天就要考试了,他这时候着急忙慌地出去一准跟考试有关。
画室里还有几个学生,邱大吉不方便直说,“我发微信吧,跟我表舅约好了。”
“他表舅?”史天看看程让,“卧槽他不会还惦记那什么吧?”
程让看看手机,邱大吉发来了消息,说是去看C院考场。
明天考试,今天一般要备考场了,题目要求肯定不会泄漏,但一些静物需要提前准备,如果邱大吉能混进去打听一两样,今晚上就能开小灶先练练,考试就能多几分把握。
开培训班肯定是想尽方法动用资源为自家学生开后门的,如果知道的多点,还能标价出售,反正到了这个时候学生都很好忽悠,抓着根救命稻草就咬钩。
老白肯定不会赚这钱,但可以组织学生提前画一画,上阵前磨刀不快也光。
下午邱大吉才回来,进门一脸激动,一看就知道收获不小。
“走走走,先上二楼开个会!”邱大吉跟捡了钱着急分赃似的招呼楼下俩人,“快啊兄弟们,争分夺秒啊。”
这是取得什么机密文件了吧这么激动?
程让上楼前跟史天使了个眼色,“我说,他待会儿要是有什么歪心思,直接就地正法。”
“没问题,我干倒他!”史天搓搓手,看着还挺兴奋。
邱大吉特意跑到休息室里说话,“让哥,天儿,我两场都打听着了!”
“这么牛吗大吉?”史天关上门说,“表舅今年这么给面啊。”
“哪儿啊,我软磨硬泡他才给了点提示,水粉静物是我自己瞧的。”邱大吉指了指自己的鞋,“老表舅提示的,不知道是速写还是素描,我估摸着应该是默画。”
程让一听这场就不好考,“这种题目知道了也没那么有用,单纯刻画一双鞋就有点考功力了,又没有固定参照物,哪怕今晚上让学生临时抱佛脚,明天能画好的也不多。”
史天点头,“那倒是,画一双鞋不难,画出彩不容易,速写还好一点吧,现场找一双鞋照着画,不过速写的可能性不大,太简单了——这得算是冷题目了吧,平常画得就少。”
“就是画得少消息才有价值,反正晚上让考C院的学生画两张练练手,总比不练强。”邱大吉说,“静物倒是常见,不过我估计最后肯定还有一个主体静物,这个就不一定是什么了,每个考场肯定不一样。”
画画考得还是功底,不像考卷知道题目就是十拿九稳,不过聊胜于无,看来晚上还得加班。
“大吉,我记得白迎迎跟张扬都考C院吧?”程让意有所指,“你可别太实在了。”
白迎迎那姑娘确实挺牛逼,给邱大吉戴了绿帽没几天又吉欧巴长吉欧巴短了,恋不恋爱对这个称呼的甜度毫无影响,除了每天晚上不滚床单以外,跟邱大吉的关系还跟以前一样。
程让怀疑白迎迎之所以厚着脸皮回来,是还想说服邱大吉给张扬考试,当然邱大吉是不可能再上当了,但能把考题套出来也不白回来,毕竟邱大吉老舅在C院,给外甥透露点消息太正常了。
就大吉这软耳朵,白迎迎随便卖个萌就能把考题套出来。